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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波澜再起(4)

此时,已不再是梁王的武三思自然和韦氏一般坐卧不宁。这个早已与皇帝李显结成儿女亲家的男人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新的时代来临后,婉儿照常能如鱼得水。甚至,她的地位比女皇时期愈加重要了。

武三思挖空心思也想不出这个既成局面是怎样天衣无缝地往复转还的,他记得李显向来是不把婉儿放在眼里的,被贬房州之时,他甚至还看到显破口大骂了她,所以他不明白眼前的一切,他甚至在上阳宫的无数个日夜中,还着实为她担心了一场,令他唯一记住的是,这女人曾说过,将来谁靠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在耳闻眼见了如今李显对婉儿的器重后,武三思心想这女子曾经在他面前当了半辈子心高气傲的“奴婢”,可自己下半辈子怕是真要跟着她混了。

那时候婉儿已是显的昭容,尽管显对她秋毫不犯,但武三思也不敢肆意妄为了。显为了表示自己的不计前嫌,经常像女皇一样帅百官与家眷造访武三思的家。他甚至允许武三思像当年在洛阳一样,营造了一处奢华无比的府邸,这座府邸的占地面积甚至比洛阳的梁王府还要大一倍。于是,这座崭新的,金碧辉煌的庭院又俨然成了显在大明宫外的行宫。在当今圣上的一次次驾临中,武三思的门楣又恢复了往日的荣耀。

于是,在一次晚宴中,在皇帝、皇后和百官都在大殿上喝得醉气熏天时,这个自尊心逐步回弹的男人在后院中胆大妄为地拦腰抱住了婉儿。

想死我了。男人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好。

女人挣扎着,女人说,你不想活了吗。

想,当然想。姑母去世、我被剥夺梁王称号那阵我还真的一度不想活了,可这会儿,好像又觉得没活够。是谁让我武三思在这么惊天动地的政变中不但保住了命,还保住权位的?是你婉儿。你表面冷漠让人捉摸不透其实暗地里却在无声地帮助我,所以……

所以大人还是收敛些好。女人终于挣脱了男人。

“难道,我还不够收敛吗?”武三思道,“收敛到把自己的女人都丢了!是,他是皇帝,他想要的人,没谁能拦得了。现在,我想开了,不过是和他换了一顶绿帽子戴而已。”

“什么意思?”

武三思见婉儿不懂,便得意地说:“是李显身边那个手握大权的蠢女人。”

“韦后?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着,只是,除了自己丈夫头上那顶皇冠,她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的其他方面,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所以,她就找到了我。”

“大人还是得了吧,韦后,会看上您?”

“你不信?若不是她手里有权,我还看不上她呢。半老徐娘一个,这里又不行!”武三思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自从有了你,我发现自己几乎已经不能容忍和没有头脑的女人混在一起了,不过她这里不行,床上却比你强。”

婉儿掉头就走。武三思最怕的便是她这一手。于是他瞬时间没了神气,几乎就地求饶。他说婉儿你对我是那么重要,你是我这辈子得到过的最好的女人。所以,不要离开我,好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再想起过我吗?

不要小看韦后这个女人。婉儿没有回答武三思的问题,她只是冷冷地说,这是我对你的唯一忠告。正如你说的,韦后不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可她在绝境中陪伴显十几年之久,足见她的不简单。显说他们最初贬经均州(今湖北丹江口)的时候,住的正好是太宗之子李泰因与太子承乾夺储之位而被贬居的地方。李泰最后也就是在那里郁郁而终的。所以显说他初住那里的时候觉得很不祥,他甚至几次想到了自尽,他说与其等母后来杀自己,还不如自己体面从容地择日而终。那时,是韦后在一旁支持他、鼓励他并告诉她活下来总有希望。大人或许不懂,这种真正经历过生死抉择的人日后所能爆发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知道那期间韦氏一家遭遇了怎样的灭顶之灾吗?显的一家被流放的同时,韦氏一族也被流放到岭南钦州,在那里,钦州当地的一个酋长甯承基看上了韦玄贞的另一个女儿,也就是韦后的小妹,当年韦玄贞的妻子崔氏因为坚决不让甯承基将小女儿带走而得罪了他,结果甯承基便对他们一大家子下了毒手。韦玄贞、崔氏以及韦后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全都死于甯承基及其部族手下,唯有韦后的小妹躲过一劫死里逃生地跑出来将此事报官,当时竟无人敢管。他们一家遭此横祸后,消息传到房州,韦氏只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那时她非但无法为家人报仇,甚至连声张出去都不敢,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丈夫也不能为自己出头了,那会儿他们一家最最巴望的就是还是武太后的女皇能忘了自己,或是至少,能饶自己一条性命。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韦氏非但不曾绝望,反倒劝丈夫打起精神,重新振作,大人将心比心,能做到此的,世间又有几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是她亲自告诉我的。在女皇驾幸长安,她托我帮她抄录法令归纳罪责以伺机铲除二张的那个晚上……显登基后,韦后所着手的第一件事便是复仇。一纸诏命南下后,广州都督周仁轨受命率领两万大军直抵甯承基的部落,并对其斩尽杀绝。甯承基兄弟南逃至海,周仁轨紧追不舍,将他们二人杀死后取其首级献于韦后,韦后遂命人提着这两个人的头去告慰了一家的在天之灵……所以如今,这个女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名位赋予她的权柄可以保护你,只是有一点,你们既然开了头,那么她便更是得罪不得的,否则,有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好了,想从你的嘴里听点好听的怕是不可能了,不过诚然,我承认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价值,或许姑母当时就是这个意思,即使你不会永远是我的人,也会从你那运筹万事万物的脑海中分我一隅,保我一命。不过,我很好奇昭容娘娘的脑子里近来都装着什么,装着谁?”

“大人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儿吧,这会儿,以张柬之、敬晖为首的五王集团加上掌控统领军队的李多祚、王同皎和杨元琰已然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功臣集团,这个集团甚至要比当年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太宗托孤集团还要强大,因为现今这些人不但手握重权,还控制着军队。五王发动宫变时还险些将武家斩草除根,这个大人不会忘了吧,所以向显靠拢,取得他和皇后的信任确是大人的当务之急,但愿别有一日,这群功高盖主的重臣们像挟持晚年的女皇一样驾驭显,真要到了那时,便是任谁也保不了大人您了。”

婉儿说完这番话便抬腿走人了。当然她说这些话时仅只是出于保护武三思,让他别太张扬,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目的,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席话对武三思产生的深远影响,本来,女皇时期二十几载的官场之道也足以将武三思打造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政客,防微杜渐于微时的道理他当然是懂的,何况如今这要防的已不是微然之祸了,武三思当然一直知道五王视自己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可毕竟显登基不久,他自以为新皇帝的亲家,贬都贬了,面子还是要留点的,所以,在新帝和五王率满朝文武的复唐脚步中,武三思带领武氏一族起码做到了表面上的恭恭顺顺,他不知道那五个家伙腾出功夫后会不会立即杀个回马枪将矛头指向自己,但婉儿提醒他之前,他至少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五王的盟友李多祚、王同皎都是领兵带刀之人。这样一来正如婉儿所说,即便他依傍的是最高权力者,也依然难保性命无忧,他甚至忆起女皇身边的那两个小子,政变发生那天,据说他们还没穿好衣衫睁开睡眼就被五王带来的刀斧手砍成了肉泥。想到此处,武三思真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倏然意识到,自己已被逼到死角,如果没有把握与五王长久地和平相处,那么铲除他们对自己而言已经迫在眉睫。

令所有人不解的是,武三思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婉儿被立为中宗昭容的事实。这个经历非凡的女人所拥有的能耐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即是这样,那么她在改朝换代中被新皇帝予以高位,被历史赋予崭新的面孔似乎也并不与常理相悖。

当然,也有人说婉儿代表了旧势力,代表不甘退灭的武氏,甚至有人说,婉儿本身就是一个未死的女皇。毕竟这个女人在女皇的时代参政多年,也毕竟,她曾“称量天下士”,一路走来,举荐并亲手提拔的寒门子弟如今已在朝廷中花开遍地。

于是乎,誓死拥护李唐的朝臣们见到这个女人是有些不安的,不安是因为他们想到了数十年前,先帝高宗同样是将一个外表柔弱甚至可以称得上楚楚可怜的女子从感业寺接回了宫,他们担心那个把持了李家朝堂数十年的武皇冥冥中真的与眼前这个女子之间存在什么宿命的轮回,所以他们开始旁敲侧击地提醒中宗,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中宗没有理会这些朝臣们。倒是武三思的安之若素让一旁的韦后有些坐不住了。原本对婉儿及其肚子里的孩子,韦后是打算静观其变的,可如今眼见武三思孬种一样地承和了这不晓得是否为他所知的真相,韦后才发觉自己不能不采取行动了。还好她同武三思有亲家关系这层保护伞,于是在一个暗夜,韦后亲自造访了武三思的府邸。适时她与武三思早已眉目传情数日,故而这个表面臣子实则算个准情夫的男人得以在韦后面前口无遮拦:“您的宝贝女儿不在府上,这会儿,究竟是正和武廷秀那小子幽会还是干脆出宫了都未可知。”

韦后命人将安乐最爱的水晶龙凤糕放在桌上,然后皱着眉头说:“崇训怎就不管管安乐!”

“我若取了皇帝的公主,怕是也得多少长点儿眼力见儿。”

于是,像那一笼几乎纯属道具的糕点一样,眼前的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地终止了。

“大人不惦念婉儿吗?婉儿昔日明明是大人的,如今,却爬上了龙床。”

“有了皇后娘娘您,三思哪里还会惦记什么晚儿早儿的。”武三思说着拦住韦后的腰。

可这一次,韦后却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半推半就地迎合他。

“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说吧,婉儿腹中的孩儿,你倒是知不知晓?”

“孩儿?什么孩儿?”武三思松开了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韦后半信半疑地看着武三思,“婉儿怀了你的孩子,所以皇帝才……”

“此话当真?”男人的脸上一扫方才嬉戏的表情。

“我也是才知道,是圣上告诉我的,念在你我今日的情份,我给你个机会,等着孩子出世,就把他秘密带走,到时我会安排人散布消息,就说昭容娘娘诞下的,是一个死胎。”

“只不过此事……”

“此事当然要瞒着皇帝,我就是要让皇帝相信,婉儿的孩子,生下来便死了。”

武三思的脑子飞快地翻转着:“且让我想想……”武三思的心里一面暗骂婉儿,一面思忖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还真把自己和皇帝丈夫当傻子耍了。

“怎么,你不愿意?”女人着急了。

男人当然不愿意。与其冒着莫大的风险在天子脚下偷梁换柱,倒不如就让这孩子在一群皇子中长大,他武三思虽不似武承嗣那般一心扑在皇位上,却也突然为这即将要生在皇家的孩子心里透亮。

“不是不愿意,而是此事非同小可,要从长计议。”

“没什么从长不从长的,若想保住你那野种的性命,就只此一法儿了,乖乖听我的,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三思自然感激娘娘的提点,若非娘娘前来,三思到此刻还蒙在鼓里。只是,此事能否容臣再思量几日?起码,让臣想想该如何说服婉儿。”

“给你三日。”韦后说完,便起驾回宫了。

然后武三思便在两日后韦后的寿宴上得以单独见到了婉儿,当然,这场会面要得益于韦后的精心安排。韦后那日突然有了许多体恤民间的想法,待她说与中宗后,婉儿便得了好些需要起草的敕文,所以寿宴自然要晚些到,而武三思则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后宫的空隙直奔政务殿,他知道,此时此刻,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交谈。

婉儿看到突然立于面前的武三思心下一惊。

“放心,我把人都遣散了。”

“大人有何事?”

武三思未言声,只是缓缓走近婉儿,并将手贴抚在她的肚子上。

“你知道了。”

“还以为你会不承认呢。”

“你不能带走这孩子。这是命。”

“是的这是命。”武三思重复到,“可如果我不带走他,将来在这宫里,会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取他性命。知道实情和什么也不知道的,都有足够的理由要置这孩子于死地。”

“那是我的事。”婉儿停了停,又道,“怎么?大人信不过婉儿?”

“宫里不比寻常人家,子嗣之事,防不胜防,只韦氏这关,你便过不了。”

“我会与韦后摊牌,这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无论是否一直留在宫里,只要能安然长大,他日断不会有意****。”

“缓说韦后会不会信这些鬼话,一旦这孩子长大成人,所有一切,怕也由不得你我。”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孩子的。”

“那,我可就把他,交给你了。”武三思看着婉儿笃定的目光心里忽然间开了窍,他心道,韦氏那个蠢货,想跟婉儿这般冰雪聪明的女人斗,怕是再借她八个脑袋也不够用。

韦后早已看出丈夫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对婉儿是很依赖的,其实这也难怪,婉儿在女皇一朝身兼数职且一兼多年,乃至于到了中宗显上任之际,和婉儿所当之差相关的职位不仅都形同虚设,而且也已无人能够轻松胜任,就韦后本身而言,比起那些望上去模棱两可、不知骨子里究竟姓谁的朝臣,婉儿起码是她二十多年的故交了,毕竟她那时还没被皇后的桂冠压昏了头,还清楚自己不擅吏事,也能掂量出韦氏一族迅速集结在自己麾下的那些党羽到底值几斤几两,所以,在婉儿想出自安之策之前,倒是韦后先来登门找她了。

“妹妹回来那日,我远远看着妹妹的辇轿,竟想起了很久以前我们都未曾亲见而只靠耳闻的那段往事。”

“是高宗皇帝接先帝才人回朝那段故事吧。”婉儿喜欢韦后的开诚布公。自从住进中宗所赐的沏兰殿,婉儿已不止一次地听到诸如此类的风言风语。

虽与婉儿相识多年,但韦后依然吃不准婉儿。但她今日,在谈事之前,必须首先把话说透。

“姐姐一直都没把你当外人看,当年和显流落在外,也是多亏了妹妹的暗中相助,没有妹妹,有没有我和显的今日,怕是真要两说了。如今,我们总算有报答你厚恩的机会,只是……”

“皇后尽可放心,婉儿愿在此发下毒誓,皇后所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陛下和皇后宅心仁厚,是见婉儿可怜,才给婉儿和孩儿一个栖身之所,婉儿定会感恩戴德,这孩子本非龙脉,日后也不会觊觎皇后在意的那个位子。”

韦后笑着说:“和妹妹说话果是省心。姐姐没有逼你发毒誓。只是,儿大不由娘,多年以后的事情,你我看到看不到还得另说,更别提去左右了。”

“那皇后也无需为难。其实陛下那日提出此法时,婉儿也隐约觉出不妥,新帝继位,闲话本就很多,不如婉儿就此搬出宫去,免得日后诸多麻烦……”

“不不,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妹妹掌管机要多年,朝中大小事体都能信手拈来,真要这会儿抽身而去,我和显还真是应对不来呢。其实,姐姐心里倒为妹妹这孩子将来打算过,他的生父既是武大人,将来若是常年留于宫禁之中,也不便相认不是?当然了,近些日子我和显也商量过,该是提拔一下被去位后一直停留在太子少保头衔上的武大人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婉儿已大概明白了韦后的意思。韦后打着中宗显的旗号想让婉儿继续留在宫中为他们效力,但却又并不接纳她的孩子。这也是常情,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在前朝后廷双面夹击武三思的危机时刻,韦后竟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给武三思升官。

婉儿又一次在心里暗道武三思的卑鄙,但不能不说,眼下牢牢地抓住韦后,确是一根比自己牢靠百倍的救命稻草。

“如此,婉儿愿听任皇后安排。”半年以后的事还远着呢,婉儿心知这会儿,还是先稳住韦氏,才能保孩子万无一失。

婉儿的一口答应反而让韦后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北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无所不能的女人太过宽容,有婉儿和武三思那两只在前朝后廷翻云覆雨的手,这孩子出了宫自己就当真能高枕无忧吗。

韦后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隆基对婉儿的恨的。当然她对这恨的起源不甚了解,更无从知晓那恨之前一言难尽的爱。她只是凭直觉认为,虽然婉儿愿意,但武三思却一直不肯给自己明确的答复,而自己又在中宗的眼皮底下什么也干不了,那为何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料加在隆基这个愤怒的李氏成员身上,让他去清除掉这混进宫来的武氏后裔,替自己解恨呢。到时,显没准儿还会迁怒于相王一脉,婉儿也会因为皇子身份的被质疑而再难有机会跃于自己之上,这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注意打定,韦后便开始积极地行动起来。她忽然一反常态,热情地将非己所生的中宗的两个儿子重俊、重茂以及自己的女婿杨慎交、相王的五个儿子诏进宫中宴饮,一通推杯换盏之后,韦后的乘龙快婿杨慎交便开始按照授意在“不经意间”爆料了:“你们知道吗,如今圣上无比器重的上官昭容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李家的种……”

“那能是谁的?”爱管闲事又沉不住气的皇三子李重俊首先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还能是谁的,武三思的呗!”

“一派胡言!”隆基“噌”得站起来,“你听谁说的?”

这一句可谓正中杨慎交下怀,“一看就知道临淄王还未当爹呢,这明摆着的事,还用听谁说吗?圣上纳昭容不过月余,可你看她那肚子,足有三四个月了,而上官氏在进入沏兰殿之前,一直在上阳宫陪伴上皇,那段日子,貌似只有武三思武大人往那儿跑得最勤!”

“你再说!”隆基突然抽出剑架在杨慎交的脖子上,“今日中宫设宴,驸马却左一个昭容右一个昭容,捕风捉影不说,背地里议论当今圣上后宫之事到底是何居心?”

“三弟!”大哥李成器连忙起来推开隆基的剑锋,一面打圆场说,“驸马爷见谅,三弟一向至情至性,今日又喝多了。”

“哎,宋王这么说才是见外了呢,”杨慎交面不改色地一抹嘴边的残酒,“在下就是喜欢临淄王这样的性子,早年听闻你们兄弟五个被困于禁苑之内,正是那上官氏去武皇那里反反复复地说和,你们才得以……”

“大哥,这不可能,”最小的李隆悌也坐不住了,“武家的那些公子哥欺负咱们的时候,是婉儿姑姑一直护着咱们,她当面教训斥责武家人时是那么凛然那么严肃,就像,就像她心里也有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仇恨,她,她怎么会和武三思……”

不等隆悌说完,隆基便抡着剑走了。

“隆基!”大哥成器追出去,“这种事,我们最好是少管,他们说什么咱们听着便是,犯不着这般意气用事。”

“可那杨慎交说的如果是真的,皇伯父却貌似至今蒙在鼓里,日后这孩子大了,知道自己身世,岂不……”

“那也不该咱们的事!在那韦氏一党日渐横行的现今,咱们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很危险,说话做事都要极其留心。”

“可毕竟天下是李家的,皇伯父姓李,我们也姓李,而那孩子却姓武!”隆基说着再也无心宴饮,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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