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而言,第一夜的痛苦实在不言而喻。而对于男人而言,这一夜往往是疲累不堪。千禧不知道自己胡闹到了几时,只记得在一堆肉海之中搏斗到了深夜。而那三个兔女,从起初的僵硬拒绝,到后来的主动逢迎。只让初尝滋味的千禧********。
最终的结局,倒真是应了张复亭一开始所说。四辆马车满载着财物和刚刚成为男人的千禧,慢悠悠的穿过战线,驶向帝国的方向。
昨夜的放纵仿佛是过眼云烟。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成不变的黄沙。他上下打量着自己全身,除了下面的小兄弟依然痛彻心扉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异常。三个兔女也都昏昏欲睡。看到他醒来,彼此之间倒是多了一些乱世中的温情。千禧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们一眼。走出了车厢。
张复亭正靠在一旁等着他出现,伸出大拇指由衷赞道:“果然是猎户的儿子,就是牛!”
“什么?”千禧疑惑的问道。
“居然都种上了!”张复亭凑近了他低声道:“看来你这十几年憋得好生辛苦啊。”
千禧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军官话里话外的含义,皱着眉道:“为什么带上她们,你不是说她们都是累赘吗?”
“对于别人来说是,但是对我张复亭的兄弟来说,不是!”张复亭骄傲的道:“你不知道吗?兔族一旦受孕,生下的孩子必是人类外表无疑。而且还有母亲的优点。我怎么能狠心的让自己兄弟的血脉流落在帝国之外呢?”
“谁是你兄弟。”千禧冷漠的道:“我得走了。”
“往哪里走?”张复亭变了脸色,道:“这里已经是帝国境内了。你还想走,那就是叛国!”
“我是自由民,一直都是。”千禧挺直了腰,冷厉的注视着张复亭。
“自由民也是人类。”张复亭淡淡的道:“别老是以为你自己父母双亡就是全天下最凄惨的人。至少我还能帮助你复仇。你可以去想一想,看一看,那些人受的是什么样的苦,吃的是什么样的罪?留下来,跟着哥一起把魔族赶走!放心,有哥哥在,绝对饿不着你。谁敢找你麻烦,我一脚踹死他!你就是我兄弟。”
千禧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身回到马车上。看到他没说要走的事情。张复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又指挥着小队继续前行。
越过平原,渐渐的看到了人烟。紧接着一座雄关犹如黑云一般出现在天际。千禧注视着那道雄关,想起自己儿时听父亲讲过的一个故事:“在很远很远的东方,有一座巍峨的城那座城叫做玉门。过了那座城,就进了一个天堂一样的国度,那里的人们有饭吃,有衣穿。不用担心领主来收税,更不用担心魔兵来抢劫。那个国度啊,就叫做秦!”
“爹爹,很远是多远?”
“很远啊,你得翻过一座很高很高的大山,然后穿过一条很宽很宽的大河,再然后呢,你要穿过一片很广袤很广袤的沙漠。最后才能到达那里。”
“我想去那里!爹爹,我想去那里!”
“好啊,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千禧是爸爸最壮实的儿子,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哈哈哈……”
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遥远。“爹爹,您的儿子已经到了秦国了!”千禧热泪盈眶,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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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历714年十一月七日,大风。军事研究院,土楼。
传令兵将厚厚一叠战报送了过来。“这是最近一周远侦队发给咱们的战报。战果丰厚啊!”章淼夫兴奋的踱来踱去,手舞足蹈的道:“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战果!”
“统计出来了吗?”孙铿懒得去一份一份的翻看战报,低着头在画板上写写画画,问道。
“当然!上周七十个远侦队共有二十一队出击,击破爵士级城堡六个,焚毁大型居民区十一处,越冬草料不计其数;水源地投毒三十多处,还有,就是斩首少了点。才不过四百多的斩首。张复亭那个远侦队就占了四分之一。”章淼夫兴奋道。
“没什么好兴奋的。”孙铿抬起头,看着他的样子,好笑的道:“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已。只能说这些小崽子们做的刚刚及格。伤亡情况怎么样?”
“伤亡情况?嗯,对了,有七十人战死,三十六人失踪,一百多人轻重不同的伤,但是都回来了。经过治疗之后可以重新投入战场。”
“也就是个及格吧。”孙铿想了想,然后下了断语,想起什么来,皱着眉头道:“上周我记得发给统帅部一个协调电报,说要建立专职的狩猎部队的,统帅部还没有回复呢。”
章淼夫也想起此事,收起兴奋的表情,一屁股坐下来道:“否了。刘汉升副指挥亲自给否的。说是现有的远侦队足可以胜任,没有必要建设重复职能的部队。”
“哦。”孙铿点了点头,又不吭声了。
“最近忙什么呢?”章淼夫凑了过来,问道:“我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公输敬的一个作废的计划。我拿过来看看有没有可行性。”孙铿没避讳章淼夫的窥视,大方的把画板摊在桌子上。
“这是……”章淼夫仔细辨认了一会,迟疑道:“蒸汽机车?”
“是……”孙铿想了想,道:“还是缺少一些东西,我已经给占城和泉州发了电报,应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你缺少什么可以和皇家说说啊。我们那里什么没有?”羽衣从外面走进来,笑道。
“这个,你们可能还真没有。”孙铿笃定的回答道。又将画板收在手里,咬着笔头道:“人工合成也许是个办法,但是我又没有石油资源,也没有那方面的技术。只好依赖于天然的了。”
石油倒是听说过的东西。羽衣对它倒不陌生。只不过那东西产量甚低,目前为止只能维持当作灯油的阶段。听孙铿讲的很复杂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追问着到底什么东西是皇家所没有的。
“就是橡胶啦!”孙铿被追问的烦了,懒洋洋的回答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面面相觑。
“这个,真的没有听说过。占城有吗?我家一个叔叔在那里是总督,拍个电报问问他或许会有结果。”羽衣想了想说道。
“你就去问吧。”孙铿指着她道。
“好!”羽衣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孩,说办就办,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出去走到电报室发电报。
章淼夫觉得:大概孙铿和羽衣之间应该是最最没劲的情侣关系了。虽然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两位应该是处于热恋之中,但是孙铿显然是个不懂得花前月下的无聊男人,陪自己的画板的时间明显要比陪羽衣的时间要久;偏偏羽衣也是个不逊于男人的工作狂,以至于两个人呆在一起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情,卿卿我我的小儿女态反而都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呀你……”章淼夫指着孙铿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忙自己的去了。
“莫名其妙。”孙铿抬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咬着笔头又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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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舱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王祀摸出夜光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低声道:“是时候了!吹哨子进攻!”
田继海点点头,叼起挂在脖子上的铜哨吹了起来。
“两长一短!指挥命令攻击!”各舱室小队长挥着手喊道:“开舱门,出击!快快快!”
守在门口的士兵立刻打开舱门,挺着步枪冲了出去。齐大志起身的时候动作慢了一步,屁股上立刻挨了小队长狠狠一脚。
“早晨没吃饭吗?快点!”小队长挥舞着手里的短枪怒喝道。
齐大志不敢怠慢,爬起来,背着沉重的装备,拼命的钻出舱室,跑到甲板上。跟着人流,顺着战舰侧舷的绳网爬了下去。他刚刚一落地,就听到小队长喊道:“冲冲冲!最后一名老规矩!冲啊!”
他叫了一声苦,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装备,挺着步枪死命的向前冲锋。五百余士兵散成三个锋锐的箭头,向着前方数百米处的一座城堡冲去。
王祀站在舰桥上,摸出怀表掐算着时间,点头赞道:“今天的速度不错,才十分钟,第三队就已经到达射击位置了。”
“别忘了咱们这是在陆地上,要是在海里,这个时间至少要慢上一倍不止。”田继海照例泼冷水。他撇撇嘴道:“话说院长对咱们真是不错。土建处用三周时间修建的这座模型倒真还有点战舰的样子。只不过,没有经过海风洗礼的海兵终究算不上合格的战士。以后有咱们头疼的。”
这时候,士兵们已经按照之前的计划占领了城堡。黑色战旗在城门处摇了摇发出信号。王祀记下时间,回头看着搭档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熟悉海洋。听院长的意思,就快要把咱们也放出去了。”
“那样最好。”田继海活动着筋骨道:“我已经在岸上呆了够久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都快忘记了海风的滋味了。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好。”王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