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和良见刘中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连忙说:
“刘主任,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你就直接跟我们说吧,反正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说出来了,说不定我们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呢。”
刘中国于是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他本想说,我怀疑,我们火葬场里,最近有些异常,只是这仅是我的一个初步怀疑罢了!
他正想按照这个想法对吕和良说的时候,就又把到嘴边的说话咽回肚里了!
毕竟,这些都是火葬场里内部的事情,正所谓家丑不外扬嘛,自己身为办公室主任,怎好乱开口对别人说呢,于是选择着恰当的词汇说:
“其实,我也是知些不知些的。因为不敢肯定你们是不是真的碰着污秽事了,所以才犹豫不决啊!这样说吧,我只能凭我在火葬场工作那么些年得出的经验,把自己的判断和你们说吧。”
“对对对。你就按你的经验说说,也好让我们知道些情况,做些防备的手段也不至于那么被动啊!”
“那晚呢……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最有可能的是……被附身了。即俗话说的鬼拍后股枕。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挺纳闷啊!据说……阳光气很足的人,是不会碰上那些东西的。你们做着的工作,性质应该是属于阳气很重的。就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得罪过那些东西!”
“我们干我们的工作,会得罪坏人就有可能,至于说得罪那种污秽的东西,怎么可能呢?”小潘有点着急道。
“这个,怎么说呢?我们在追查一宗失踪案。”谢全老实地回答道。
“哦,怪不得!我们火葬场里曾经请道士来做过道场。所以也有很长时间不见那些污秽事了。怎么会突然之间,你们就被附体了!虽说不一定就是我们场里的东西……跑去搞忧你们。因为,正如你们所说,你们只是看到的蓝光是在火葬场这边方向发出的,并不是说肯定就是从火葬场场里发出……当然……当然了,多注意一下县火葬场,有可能会助你们破案的。”
吕和良三人听了,毛骨悚然得不得了,还叫他们多多注意火葬场呢!
不能说他们身为刑警,竟然有怕死的念头。
毕竟这种事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以外了。
本来,吕和良在火葬场的时候,对这些事还是应对自如的。但现在毕竟离开火葬场时间久了,之前的“灵气”就慢慢地淡了下来。
而作为刑警更多的时对匪徒作坚决斗争。
但对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异类,他们真的是有力也使不上啊!
看来今天前来调查,只得这些说来让人心惊胆寒的奇谈怪论了,而实质性的收获却一点都没有。
大家只好客客套套地说些礼节性的说话,准备作告别。
他们人已经走到火葬场的大门外了,这时,一个小姑娘跟在她妈妈的身后说出的一番话,令到大家都止步不动了!
只见小姑娘嘟着小嘴,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在埋怨她妈妈呢!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正玩得高高兴兴的,你说要走就走人,真扫兴极了!”
小姑娘的妈妈就回过头来,说:
“什么玩一次呢!我们是在祭拜你因车祸死去的爸爸!不是来火葬场玩的!这个火葬场阴森森的,今天又不是扫墓日子,人影也不多个。我在骨灰盒寄存间的时候,汗毛不知倒竖了多少次!头皮也发麻了不少,亏你还说得出里面好玩!”
小姑娘不服气道:
“你胡说!谁说火葬场里面没有人影?我见不知几多叔叔和阿姊,还有我爸爸,他们还和我捉迷藏呢!要不是后来来了个样子很凶的人把他们赶跑,我现在还和他们玩呢。”
小姑娘的妈妈当即就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地、颤抖地问:
“你说什么?你和火葬场里面的叔叔阿姊玩啦?还见到你爸爸啦?”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见妈妈脸色大变,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小声地嘟哝了一下,点了点头。
吕和良、谢全、小潘,还有刘中国就站在大门的旁边,把这两母女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大家的脸色同时苍白起来,连呼吸也控制不住急促起来。
还是刘中国自觉是自己的责任,只好怯怯地走上前去问小姑娘道:
“小姑娘,你真看到好多叔叔和阿姊啦?还看到你爸爸啦?”
值日班的那个火葬场守护员竟然不适时宜地走近来。
大概她也听到小姑娘两母女的对话了,很奇怪地皱着眉头,一副回忆什么的样子,说:
“这个就真奇怪喔。你爸爸不是因为车祸而死去了么?怎么小姑娘你会在骨灰盒寄存间看到你爸爸呢?那不就等于说见鬼……”
刘中国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如此蠢笨,露出个腚来给人看,还说得一点遮掩都没有!
正气得吹须碌眼,吕和良就再也忍不住了,偷偷地转过头去笑。
果然,小姑娘的妈妈大喊大叫起来,说闹鬼闹得如此凶猛的火葬场,还叫人敢不敢来拜祭先人了?
之前,不是请过道士来做过道场的吗?
怎么还会有这种现象的呢?
我要出去对外讲,看你火葬场还办不办了!
刘中国显然很尴尬,对那个大吵大闹的妇女千个不是,万个不该。
又怕这边的警察同志笑话,就匆匆忙忙和吕和良他们握握手,就想返身去处理这件尴尬事。
但他在转身之前,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吕和良他们既神秘又意味深长地说:
“是呀,大白天都会出这种乱子。你们想想,如果是晚上,岂不是更多的不对劲事儿!其实,正如那个女人说的,之前我们已经请过道士来做安魂道场的了,岂料还是会出现这种事!真不好意思啊!不过,很有可能是……”
刘中国说得后来,已经吞吞吐吐了,语意极为不详。
可是,在吕和良听来,却是那样的清晰明了。
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笑眯眯地要了刘中国的手机号码,说不阻他工作了,便和专案组的几个人上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