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谁都知道,三叔婆是专门做替别人家哭丧的,只要向她打听,村里谁家死了人了,请她去哭丧,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于是站在村路最不起眼的地方,等候着三叔婆的出现。
好不容易等来了三叔婆,看她摇晃着身板悠闲迎面而来,那村民就有了期待。
这个平时替别人家哭丧的三叔婆,又最爱家长里短的了,是一个从来不会放过一个叨唠机会的老女人。
看吧,她走过来的时候还微微笑着的呢,可当他瞪着惊恐的眼睛,询问她近日谁家死了人时,三叔婆却说那人发神经!
“谁家死人了?没事可不能随便咒别人家死人的呵!不能这么嘴贱,懂吗!”三叔婆教训那神经兮兮的村民道,连笑容也开始收敛了起来。
她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仿佛他身上有传染病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他终于彻底失望了!
连三叔婆都没有谈论村里死了人的事,更扯不到昨天晚上的事,这就足以说明大家昨晚确实没有听到那声凄凉的惨叫声!
或者大家根本就不屑于谈论昨天晚上的事!
杀人又怎么样?
关人们什么事呢?
没见谁家的哪个哪个谁不见了。
那些老旧又熟悉的脸孔,还不照样在村里面晃荡来又晃荡去!
当然,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没有发生过啊,是吧?
那种不安的、挥之不去的预兆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他忧心忡忡地想:林中村肯定出了事的,而且是大事!
果然,这件事过去了三天,这才由那个艳红足浴中心的老板娘想起来,阿花和阿英怎么去了几天也不见回来啊?
她急忙问其他足浴中心妹,有没有看到过阿花和阿英?
姐妹们都摇头表示没有看到过,还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板娘急了。
阿花和阿英已经不见了三天了!
要不要报警呢?
报警之后会不会影响到艳红足浴中心的生意呢?
其中一个比较老成的妹子,好心忠告道:“老板娘,不要说影响生意的事,哪怕是立即关了足浴中心的门,你也得报警。要是惹上官司,你生意再好也没用,对吧?”
老板娘于是慌慌张张地找电话来拔号。
她希望把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推给刑警办理,就可以不关足浴中心的事,免得刑警查到足浴中心里来,就会又麻烦又拖累足浴中心里的“生意”。
她在足浴中心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连手也颤抖起来,拿着手机听着那拔号声就心慌。
电话那头,刚好就是刑警支队长吕和良在值班。
今天,吕和良已经从火葬场调到公安系统后,由一个派出所小刑警晋升到苍伍县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了!
也就是说,他由一名普通科员,升为了正科级。
根据异地任用升迁原则,他调到市辖的苍伍县来任职来了。
说起来,还真是事有凑巧。
刚好今天轮到值班的一个刑警有事请假,而其他人员又出警了,他就到警讯室顶班。
当时的吕和良正在看之前的电话记录,发现有些记录本来挺有问题的,从中是可以发现案情蛛丝马迹的,可都被当值的刑警们放过了。
当时他就想,看来要对年轻警员们进行一次业务培训才行,于是就想利用什么时间组织个培训班最好?
正想得入迷。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吓得他怵然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