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死来结束眼前这一切,江飞凤似乎没有了更好的选择。可是,当她举起匕首对着自己雪白的腹部的时候,她又感到了好悲伤!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大脑的思绪就控制不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她的小时候……
南海。
渔火岛。
放眼望去,海洋浩浩荡荡绵延不绝。
小小的江飞凤站在海滩边,更显得人的渺小。她虽然还稚气未脱,但似乎对生活却有了一种复杂的感悟!
昨天晚上,爷爷又和爸爸争吵了,说了许多江飞凤仍然听不懂的气愤说话,让江飞凤倍感伤心。
自从妈妈过世之后,江飞凤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家庭里两个大男人的争夺物。每次爸爸都很气愤,可是,爷爷的霸道与盛气凌人更让爸爸受不了。他俩父子争吵之后,总是父亲负气出走!
这次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爸爸和爷爷吵过之后,江飞凤睁开眼睛就不见了父亲。她知道,父亲又出走了!似乎,对面海岸上有更吸引父亲的地方。
即使如此,但每次的争吵后,过得一段时间,父亲就会神情落寞地回来,并为远离了江飞凤而深感歉意。
但这一次,江飞凤的小心灵里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父亲这一次离开岛屿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她小小的心灵能够感知得到不妙的后果,所以,她落寞地来到海滩边,面对着湛蓝的海洋,却有无限的悲伤。
她不知道爷爷和爸爸之间到底因为什么而争吵?而且每次争吵总是争得面红耳赤的。有时候,甚至到了快要动粗的地步!
似乎爷爷的说话爸爸听不进去,同样的,爸爸的说话也没有能够让爷爷接受。
这当然使得江飞凤的心灵很受伤!
因为爷爷和爸爸都是那样的爱她。这两个大男人的唯一欢乐,就是江飞凤天真烂漫欢乐嬉戏的时候。并且,为了这种欢乐,这父子俩会停下他们的争吵!父子俩甚至会围在江飞凤的身边,完全地投入到那种稚气十足的嬉戏中。
可惜啊,这种欢乐的时光,恐怕不会再有。父亲的这次出走很特别,他把他的卧室所有需要换洗的、他的衣服全部带走了!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江飞凤坐在了海风不停吹拂的海滩边的沙滩上,手拨动着眼前的沙子,看着夕阳慢慢地落下,渔火岛上渔民从刚刚靠岸的鱼船上,挑着稀稀落落的鱼获从岸边走过来,看了一眼江飞凤,想说句什么却没有说,眯缝着眼睛,从江飞凤身边走回村里去。
“江飞凤,你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家是有故事的人家,还有一种伟大的宏愿需要你的传承和发扬光大!”爷爷江茂树站在江飞凤背后大声地说道,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带着喊味的海风,显得孤傲而气势不凡。
只是,江飞凤太小了,那时,她才得十岁!只是她的爷爷江茂树却从来不把她当作小孩子来看待,不把她当作女孩子来看待。
夜幕降临,在渔火岛上的渔家往往总是很早就熄灯入睡,但在江飞凤的家里,那盏孤独的油灯,却要到将近午夜才会熄灭。
而且长年累月如此!
而更为独特的是,江飞凤跟着爷爷江茂树所学的日语,在渔火岛,似乎除了江飞凤和她的爷爷江茂树能够用这种语言对话,就没有别的人能听懂了。
此刻,渔火岛的海滩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股打忧了岛屿平静气息的外来味道,正从岛屿边的礁石处传来,江茂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反抄着手,从屋外回到江飞凤屋子里,江飞凤手抓着铅笔,人却伏在茶几上睡着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江茂树把被子盖到江飞凤身上后,独自走出了屋,站在屋檐下,眯缝着眼睛看着沉沉的夜色。
“好大的杀气。”
江茂树自言自语道,皱着鼻子昂首向天,认真地嗅闻了一下空气,在那些浓厚的海风咸味里面,也只有他能够嗅得出岛外来人的气息,他的心不由得一紧,心想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就是命运!”
海滩边,刚刚从海水下冒出来的一颗脑袋,正从嘴巴上拔下呼吸罩,渔火岛的景色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他的眼前只见有一道寒光从头上飞快地划过,他仍然没有感到疼痛,很奇怪地,他就看到自己的身体,从脖子以下部分,在斜斜地往海水里倒去,他的大脑刚刚闪过身首异处这四个字,就发现头颅重重地掉落在海水里去了。
看着眼前想来偷袭江茂树的杀手就这样没了,那个在暗中保护江茂树的黑衣人,他还是不太确定杀手还有没有后续人员,继续藏匿在岸边的礁石后等待了好一会后,才向岛内去。
他一跃而起,贴着低矮的灌木往江茂树住宅潜行。
忽然,就在黑衣人快要接近江茂树的屋子时,在江茂树屋子院墙外的篱笆根旁,从微弱的月光映照下,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看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手上紧握着一把匕首,一看就知道,这也是一个前来要谋杀江茂树的杀手,只不过他还没有碰着江茂树,自己就陈尸在江茂树屋子的篱笆前罢了。
黑衣人自知这是自己的过失,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怪道伏在海滩边的礁石后面,老也等不来第二个杀手,不想这个杀手已经绕道深入渔火岛,并陈尸于黑衣人要保护的江茂树屋子的篱笆前了!
还在黑衣人自责着的时候,突然,在篱笆的拐弯处,一只被血染红了的手,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嗖”的一下子从拐弯处飞了过来,黑衣人立即卧倒,避过匕首之后,黑衣人立即起来,然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篱笆拐弯那边说道:
“江茂树长辈手下留情,我是奉佟胜利的命令前来保护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