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去了一趟外地回来,谢全算是醍醐灌顶了。
在对刑事上的侦探,吕和良思路的慎密,以及注意细节的能力,的确让谢全佩服。
他已经期待着收网的那一天了。
“头,取证回来后,我们是不是得把网收了?”谢全问吕和良道。
“还不行!”吕和良斩钉截铁地说,“为了不枉不纵,我们还得办一件事。刚出差回来,你觉得累吗?如果还能坚持的话,今晚,我和你再到一趟苍五县化工厂去。不过,要化一下妆,免得一进入化工厂,就被工友们认出来。”
“头,我没事,能坚持。跟着你办案,我除了感到荣幸,就是浑身都是劲!实在能学到许多东西啊!”谢全笑着回答,并适时拍拍马屁。
两人决定行动之后,在局里找专家化个妆,主要是不被认出来,引起工友们注意就行。
随后,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混入了苍五县化工厂去。
吕和良和谢全找了个阴影下的地方,安静地坐在草丛上,注意着职工宿舍608寝室的动静。
今天是周末,下星期是一个月新的开始,生产任务不是很重要,工厂嘛,一般都是看米下锅的。月头任务没那么紧,生产的节凑就没那么快,所以,吕和良认为,周清一定会在这个没那么辛苦的时候有所行动,这个神秘的女工,她似乎也有心事未了啊!
“周清是个谜,对吗?她的疑点至今仍然不能在你脑里排除?”谢全和吕和良一边抽烟一边问,守候是一种难熬的工作,就连时间也仿佛慢下来似的。
“周清的确是个谜,但我总觉得她应该是另外一个事件里的谜,而不是连环杀人案里的谜。我和你今晚来到这里,就是想检验一下我的判断对不对的。”吕和良回答道。
在吕和良的判断里,是这样的:周清应该知道化工厂里有某个秘密。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没能揭露出来。而这个秘密与谋杀案又牵连得上来,可至今没能找到答案,眼看着时间越拖越长,周清必然心急,最后铤而走险,这就为吕和良解开答案创造了条件。
所以,吕和良来了。
随着时间的日渐夜深,化工厂里逐渐人迹稀少。
按照节约原则,原来全开的化工厂照明,陆陆续续关闭起来,只留下必要的路灯在冷冷地亮着。
这样,化工厂里不仅安静了下来,还冷清得有点让人感到萧瑟。
就在这时候,那幢诡事不断的职工宿舍楼上,608寝室的门闪了一下,周清的身影出现在了吕和良和谢全的视线里,这时职工宿舍的走廊上,就只有周清孤独的身影,在四下里打量一遍之后,拿出手机,按了一些键后,向楼下蹑手蹑脚地走下去。
不一会,又有一条黑影从八楼上走了下来。
两人走到地下那间卫生间后,一起走了进去。
“走,我们跟上。”吕和良对谢全说,率先站了起来。
谢全虽然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么快跟近去,万一他们从卫生间出来,岂不是撞个满怀?”
“有一男一女同时进入一间女工专用的卫生间的吗?他们是从地层那间卫生间洞开的缺口去旧厂区而已!”吕和良说着,眼睛紧紧地盯住那间卫生间的门口。
“哦,”谢全想笑自己的愚笨,可是却笑不起来,倒是感到了自己脸上一阵潮热。
两人如同幽魂一样地静悄悄地贴近宿舍楼地层那间卫生间去,闪身进入去,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哪里还见一男一女的工友身影?
吕和良和谢全当即从那个洞开的缺口也走进旧厂区去。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整个旧厂区都隐没在了漆黑的夜幕里,旧厂区里寂静得毫无声音。
吕和良和谢全走在旧厂区里,踩出的声音只有“沙沙沙”的响声,就如同幽魂从旧厂区经过一样,没有人知道旧厂区里潜入了两个工友和两个警察。
而这天晚上还刮起了夜风,吹得旧厂区的树梢“沙啦啦”的响个不停,有一种渗人神经的心寒感。
吕和良和谢全进入旧厂区后,就跟丢了周清和另外一个男工。
两人只好沿着阴森的树干下慢慢地往里面摸去。
就在这时候,旧厂区里传来了一声悠长而凄凉的房门开门声,在这漆黑而又了无人声的时候,这声悠长而凄凉的房门开门声显得特别的恐怖、阴森、令人心寒!
吕和良和谢全感到很奇怪,这半夜三更的,哪里传来如此阴森恐怖的开门声?
于是四下里搜索,但因为旧厂区里是没有灯光的,只见四周围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吕和良和谢全壮着胆,嗦嗦抖着悄悄地四下里探视,但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在这黑漆漆的半夜里,那木门在仿佛凝固了似的黑夜中“吱——呀”的一声,在这沉静的旧厂区里阴阴地响起,始终是一件使人毛管松动,牙齿打架的事情。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守候着。
快到下半夜的时候,旧厂区里一处静谧的地方,幽幽地站起了两条身影,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时,吕和良和谢全认得,那是周清。
吕和良的心一晾,他知道今晚无所收成了。
那两个幽幽往旧厂区的身影,只要再转个弯就到围墙了,这个周清和那男工在旧厂区里蹲守什么呢,现在又去围墙附近干什么,吕和良心里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
谢全也大失所望,站起来和吕和良一道,两人放轻脚步慢慢地跟在周清和那男工的身后。
只见周清和男工的身影停了下来,风把周清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周清的身影就有些给人一种恐怖感。
他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吕和良和谢全定睛一看,这一次却都呆得说不出话来了,吕和良全身上下,就禁不住地冒出一股寒气来。
原来,周清和男工站在了贮毒房前,还伸出手推了一把那木门。
在静夜里的那一声“吱——呀”声音,再次在沉静的旧厂区里,阴阴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