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的说话刚说完,刘迎春对着李瑾就坏坏地笑起来。
用手指着李瑾,正想说话的时候,刚好看到李瑾嫩滑、雪白的胸部在上衣缝中隐约露出来。
虽然内心挺喜欢李瑾的,但彼此还处在朦胧阶段,更需要纯洁做外衣,于是闭起眼睛意在没有看见到,说:
“怕了吧?不然怎么会浑身发抖呢!”
其实软弱的人总得有个底线,别以为好欺就得寸进尺地欺。
欺人太甚必然遭人反抗。
当下李瑾就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我发抖?我才不怕呢。别老是以为我们女同学都是怕死的!我看你才是怕呢,不然干吗说话也吓得眼睛不敢打开啊?”
嘿,这闭眼的原因不能告诉她的,只得胡乱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了。
于是说:
“我才不是被吓怕才闭的眼睛。我……那是……我有不敢睁开眼吗?我是想象一下呆会儿你们怎么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情景罢了!”
这话真是太伤黄美虹和李瑾的心了。
也欺人太甚了。
本来是来搞搞关系的,却演变成一场斗气。
到后来,大家都脸红脖子粗了。
难听的说话控制不住,都从嘴巴吐了出来。
刘迎春就发气道:
“等一会,不去殓尸房的不是人!看谁是表面嘴硬?”
黄美虹也不甘示弱道:
“哼!去就去!看看谁是没胆匪类!白天参观殓尸房时,你两个不也是没胆!要不,怎么会脸青唇白,看一眼又赶着往前挪。生怕出不了殓尸房的样子……”
这说话也太戳人伤疤了吧?
一旁起初不太出声的朱超这会儿也忍不住了,气息有些急促起来,嗡声嗡气道:
“别争了。打嘴架有什么用?拿出行动来,就从当年我们学校的学生走过的树林子穿过,上殓尸房去。看看是你们不敢,还是我们不敢!”
李瑾也跟着气愤起来,应和道:
“好!都别废话,马上行动,各走各的。二十分钟后,大家在殓尸房里见!”
这时落日余辉已收起它最后一道亮光。
昏暗就开始笼罩大地。
火葬场宿舍陆续有房间灯光亮起。
新来的其他同学不知道这两对男女在打赌,正忙着自己的事儿。
或洗澡,或打牌,或聊天,不一而足。
黄美虹和李瑾,刘迎春和朱超,按照他们的约定,分两批悄悄地走下宿舍大楼,直往宿舍楼对开的公路走去。
今天上班时参观殓尸房的时候,他们都是知道的,殓尸房今天新运来了七八条尸,准备明天或者后天开完追悼会就火化的。
之所以仍然要去,斗胆罢了。
从宿舍对开的公路,很久以前大家就知道公路旁边的树林子里是有条通道,通到火葬场的大道上,过了大道就是殓尸房了。
当年学校六勇士的壮举,曾经是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课余话题。
虽然因此而死了一个同学,哎,好象当年那六勇士毕业后没有一个来火葬场工作呢!
真奇怪,当年的勇气他们不知丢哪里去了!
现在,又有四个同学踏着勇士们当年的足迹,前往殓尸房而去。
当然,树林里真不好走,漆黑中会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气氛。
尽管今天没有风来没有雨,但他们仍然感到林子里湿湿的、粘粘的,怪模怪样的。
当然,事到如今,他们己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其实说穿了只不过是一种心里感觉来的。
只要克服心里的障碍,就什么事都可以坦然自若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知道是知道这么回事,可在现实中,往往很难做到。
这不,听着鞋子踩在树荫小道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间中传来的踩断枝条的“嘎嘣”声,终究是吓得两个男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他们另有想法啊!
想到等会儿她们硬着头皮到得殓尸房后,早已骨软筋酥,被吓个半死,还不任你抱啊……啊……?
有此做动力,刘迎春和朱超虽然也怕,但两人很快走出了树林子,怀着等会装神弄鬼,把女同学吓个半死,然后对两个女同学上下其手的目的,他们率先走出了树林。
而此刻,两个女同学还在树林子里摸索着前行。
李瑾胆小,这会儿见只有两个姐妹了,就实话实说道:
“黄姐,我真有点怕。这两个坏东西真不知是什么心肠,难道来我们房间里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走这些树荫小道?”
黄美虹听李瑾如此一说,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说:
“说实话,他们到我们房间里来,对我有什么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但他们两个中有一个肯定是对你有意思。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刘迎春!”
“照你这么说,他是来追我的啦?哪有让女朋友往殓尸房去约会的道理?”
“这个可能不是他们的本意。但刚才说话太冲了,大家都顶得没了转弯的余地,才弄到成这个样子的。”
“哪我们干脆不去了。去那种地方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去,干吗不去?有什么好怕的呢?不过死人罢了,我们上课的时候,早就领教过了,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最咽不下这口气。刘迎春牙尖嘴利也就罢了,平日他都是这副德性的。想不到的是,朱超也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万一他们真的进殓房了,还拍个照片什么的,明天拿给同学们看,还说与我们约好了,却不见我们去,那我们岂不丢脸死人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摸索,竟然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树林子里的通道。
这对她们来说,也是一道心理坎啊!
当年,肥婆凤的儿子死在树林里后,同学们谈起火葬场路旁那片树林子,就谈林色变。
如今,两个女同学谈话间就穿越了树林,顿时鼓起很大勇气来。
两人跃过大道,直奔殓尸房而去。轻轻推开殓尸房的大门,门幽幽地被打开来的时候,一阵冷风阴阴地迎面而来,直吹得脸上的毛管也松动起来。
里面,因为死得人多,冰柜不够装,就摆在长条形的桌面上。
那一具具的尸体盖着白布,死寂地、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依稀中,黄美虹和李瑾都傻了,其中有条尸体盖着的白布轻轻动了一下,也不知是被风吹还是眼看花了。
总之,那场面太阴森恐怖了,太得人惊了。
你都不敢预测即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