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迁尧不禁意间看见苏初年那张好奇的脸心里一阵无奈,难道她不知道有时候好奇心害死猫吗?
“王爷平时就是这样戳别人伤疤以达到目的吗?”林公子拿起盒子看了看,眼神里满是痛苦。
楚迁尧听此邪魅地笑了笑,打开首饰盒,拿出了盒子里的簪子,粉色并蒂莲的玉簪子,做工精巧,让人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一个很是有品味,温柔的女子。
楚迁尧反复翻看着说到。
“倒是一支不错的簪子,看得出做的很是用心,只是这只簪子就这样到了本王的手里,林公子你说本王该是怎么办?”
“既然王爷都知道了,王爷想要在下怎么做?”林公子悲痛地说到。
“林公子恐怕是想错了,”苏初年听此笑了笑,素手执起白子放在了棋盘上挑眉说到。
“本妃和王爷只是在办案的同时顺便将你从生死边缘拉回来,至于你要不要你这条命或者说是你最在乎的,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
楚迁尧听此赞赏地看着苏初年,不愧是他亲手调教的人,还是够聪明。
“这……”
“王爷就不可以给人一个活路吗?”林公子问到。
“呵,难道本王不是在给你活路?你是很希望本王对你赶尽杀绝?”楚迁尧看着棋盘继续说到。
“林公子,峰回路转,这白子赢了。”
林公子听此也再次看了眼棋盘,却让他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问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苏初年听此笑了笑,扶了扶鬓角说到。
“林公子,山无绝人之路,只要你肯尝试,何况,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林公子说着抬头看着苏初年说到。
“王妃娘娘不愧是靖国公府的大小姐,如此大财真是在下望尘莫及。”
“林公子大赞,本妃愧不敢当,只是经历的多了而已。”苏初年说到。
林公子听此沉思,楚迁尧见此也不慌不忙地喝起了茶。
许久,林公子像是觉定了什么似的,坚定地看着楚迁尧说到。
“王爷,这件事原本已经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原本在下是想在找到灵儿之后再将这件事告白于天下,谁曾想今日发生了这些事,如今也是时候了,只是王爷能不能告知在下灵儿的踪迹?”
楚迁尧听此深深地看了眼林公子,转而放下茶杯说到。
“林公子现在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林公子,虽说本宫不知道灵儿是谁,不过既然公子知道,就该给扶摇公子一个公道。”苏初年说到。
“呵,是啊,王妃有所不知,扶摇、灵儿是在下的只交好友,天下所有人都以为在下只是和扶摇是好友,却不知我是通过灵儿认识的扶摇,造化弄人,皇上容不下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明里暗里使绊子,又找了许多借口让我们这些世家互相残杀,扶摇和谢家本不愿意参与其中,可是他们这一年轻一辈的又只有谢家扶摇比较有才气,连皇上都对其赞赏有家。”林公子让下人倒上了一杯酒,说着难受地一饮而尽。
“然后呢?”苏初年问。
“然后,自然是勾心斗角了。”
“灵儿是平宣城里的雅妓,我们还是在游湖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刚好扶摇也在,我们三人就这样认识了,可是灵儿她毕竟是雅妓,扶摇和我又是氏族,自然是不能公开交往的,”林公子叹气到,又看着并蒂莲珠钗说到。
“并蒂莲,灵儿说她一生凄苦,身世浮萍,只想简简单单地找一个过一辈子,所以她十分喜爱并蒂莲,出淤泥而不染又成双成对。这支发钗是她生日的时候扶摇送给她的,但是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感情,而只是一种处于同情和惺惺相惜。”
苏初年皱了皱眉说到。
“这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京城有世家来找过我父亲,要求联合打倒谢家。”
“父亲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是很喜欢争权夺势。他们几番求寻无果之后找上了我。”林公子说到这儿激动的哭了起来。
“王爷,您感受过那种绝望吗?那种夹在好友和亲人之间无法抉择的绝望吗?”
楚迁尧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皇上曾有意提携我父亲,想让我林家进京,可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京城只有那么大,谁都知道我和谢扶摇交易匪浅,谁会这么蠢让林家进京强强联合。”
“看这样子林公子是没有同意了?”
“呵,我世家大族向来以清贵为贵,谁稀罕那点东西。”
“我很久没有给世家和皇帝回复,刚好这是扶摇邀我来平宣城相聚,来了就给了我那副画,又时常演奏那首曲子,哀婉,充满绝望。”
“谁曾想几日之后扶摇就消失不见了,不见了,后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抛尸荒野,谁都无法体会那种亲眼见到好友横尸荒野的感觉。”
“那几天大皇子来过?”
“是来过,不过却是我无意间知道的,我怀疑这只是别人给我抛的一个诱饵。谁知道大皇子是不是被人指示的。”
“那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
“谁说要让他逍遥法外了?”林公子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怒拍桌子说到。
“基本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你就算是猜测得了凶手,你有任何办法吗?唯一的嫌疑人又被皇上派去边疆,你让我怎么办?让谢家和那些世家和皇家斗?你当扶摇为什么而死,他这是在保全他谢家一族。”
“证据呢?”楚迁尧问。
“证据?没有,但是如果你让我去作证倒是可以,查案这事我没本事,只是害得扶摇枉死,也算是我还给他一个公道了。”
楚迁尧听此放下了茶杯起身拉着苏初年离开了凉亭,一句话也没说。
“等等,”林公子在身后突然说到。
“还有何事?”楚迁尧不悦地皱皱眉说到。
“王爷,你可以告诉我灵儿的消息吗?我相信扶摇也很担心她。”林公子擦干眼泪问到。
“王爷,你可以告诉我灵儿的消息吗?我相信扶摇也很担心她。”林公子擦干眼泪问到。
楚迁尧听此并未说话,心里并不想告诉他。
苏初年见此不忍心,扯了扯楚迁尧的衣袖说到。
“迁尧,都是些痴男怨女,你知道的话就告诉他吧,也算是了解他心结。”
“爱妃何时这般同情别人,这可不像你。”楚迁尧邪笑着问到。
“初年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这世间有太多的错过,我不希望有些是你我造成的。”苏初年语重心长地拉着楚迁尧的手臂说到。
“初年说的也是,”说着就冷冷地说到。
“她到是性格刚烈,曾经把这枚簪子派人送到了本王手里,哦,还有一封书信,暗五。”楚迁尧说着示意暗五,转而揽着苏初年走了出去。
暗五见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面写着林公子亲启。
林公子见此就颤抖地接过信,忍着眼泪缓缓地拆开。
“林公子,灵儿走投无路,想起扶摇和你的曾经,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可是灵儿眼睁睁地看着扶摇死去,灵儿良心难安,只求解脱,今特地将并蒂莲簪子赠与他人,望有朝一日,尔能为扶摇讨一个说法,勿念。灵儿绝笔。”
林公子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才想起扶摇的衣冠冢前有一座不知名的坟墓,只听说是逝者生前最后一丝希望,只是没想到确实灵儿,也难怪,灵儿最重情义,自是要陪在他的身边的。只笑自己现在还在这里苟延残喘。
“迁尧,你看过那封信吗?”苏初年忍不住问。他俩站在远处看着林公子痛苦的样子,想着信该是如何的催人泪下。
“你觉得呢?”楚迁尧不答反问。
“初年觉得依王爷当时不可一世的性子能把那封信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是不会看别人的信的。”苏初年笑着说到。
“呵呵,你只猜到一点,当初这件事闹得很大,只是本王也没有去关注太多,当时只是知道有个姑娘给我送来一封信,那封只是委托我给林公子的,”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灵儿姑娘也是给王爷写过信的咯?”苏初年抓着字眼好奇地问到。
“唔。”楚迁尧低头看着苏初年好奇的眼神揶揄地笑着说到。
“怎么,初年是吃醋了?”
“……”苏初年一愣,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必介怀,想来哪位灵儿姑娘是对谢扶摇有些感情的,况且她也没见过本王。”楚迁尧继续说到。
“是啊,她知道您是皇上信任的宦官,哪里会想到这些。”苏初年不经意的说到。
楚迁尧听此顿时脸色一沉,黑着脸看着苏初年说到。
“你说什么?”
“啊?”苏初年疑惑地转头,就看见楚迁尧有些愠怒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初年做错了什么吗?”
“……”
“傻。”楚迁尧冷冷的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