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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村庄(1)

撬石头

从左至右为李宝生、李元生、孙马家、孙五成、靳存林、靳世林、靳女女、孙应平、孙彦平、孙银银、孙尕成、靳小斌,1996年,村民们在撬石头工地吃早餐FromleftToright:LiBaoyuan,LiYuanheng,SunMajia,SunWucheng,JinCunlin,JinShilin,JinNunu,SunYingping,SunYanping,SunYinyin。SunGacheng,JinXiaobin。TheyareTakingbreakfastatworkplace。

村民在退耕还林之前,年轻人还不知道出门可以打工挣钱,每年的唯一收入是炸山,撬石头、卖石头养家糊口。炸山最早是20世纪70年代邻村村民的副业。那时候,村里人少,地多,但是由于全部是山地,再加上十年九旱,靠天吃饭,产量最高的土豆亩产平均在1500斤,高粱180斤,荞麦120斤,谷子120斤,糜子130斤,黄豆110斤,胡麻100斤,菜籽130斤。20世纪70年代后,引进了玉米和小麦,雨水最好时也没有超过300斤,遇到干旱少雨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就这样,每家每户每年还得为国家上交粮食。

地里不长蔬菜,栽几根葱,种几根萝卜就是主要的副食了。那时村子叫生产队,也养牲口,也就有好几亩的苜宿,专供我们和驴、牛、骡子吃,每年春天苜蓿发芽了,全村的小孩也就是四五个,一手拿小铲,一手拿蒲篮(西北农村用具),掐回来投菜缸(西北人把菜与面汤发酵而成的混合食物叫浆水),也可以炒了吃,说是炒菜,还不如说水煮菜。一啤酒瓶胡麻油用半年还吃不完,不是吃不。

完,是不敢吃完,吃完了日子没法过。每次炒菜筷子蘸两滴,用一块黑糊糊的发亮的布快速地在锅里蹭几下,这就倒菜一炒,为的是不粘锅。就那样的饱一顿饿一顿还能活到今天,幸运!生产队里还有三十多只羊,每年学校放假后,

就去放羊帮家里挣几个工分。土地包产到户了,计划生育了,每一家还是可以生三五个,超生也没有什么可以罚的,非得生一个小子不可,于是人员越来越多了。这才逼得想起了村边沟里有石头,这活不仅累,还存在危险,既要放炸药点炮,又得来回躲闪石头,我二叔没来得及躲过让石头要了命。装一车由1980年的两块五涨到前几年的二十五元,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有多富裕,仅仅是多了一个电视机而已。

退耕还林就是说地里不要再种庄稼了,由国家给你发钱发粮,你家的地里栽好树,务好树就可以;政策实行了五年了,一亩地是二百斤粮,二十块钱,刚给了三年的,看来光靠国家是不行的。村民们又开始撬起石头了!

1996年,村庄的妇女、儿童在一起合影WomenandchildrenfromShiJieZi,1996。

LiftedStone。

TheyoungerinShiJieZididntrealizetheycouldearnmoneyintheoutsideworldbeforethepolicyofreturninglandforfarmingtoforestry。Theyblewupthestonemountain。liftedstoneandsoldittosupporttheirfamilies。Theydidsomeexplosionjobstobelivingon。Thisjobearlybelongedtoaneighbourvillagein1970。Atthattime。thevillagershadmuchfieldtoseedcrops。Sotheyreliedontheweatherandgainedalittlefromthefield。Thepotatohadayieldof750kilogrampermu,andsorghum90kilogrampermu,buckwheat60kilogrampermu,grain60kilogrampermu,broomcormmillet65kilogrampermu,soybean55kilogrampermu,huma50kilogrampermu,rape65kilogrampermu。After1970。theybegantogrowcornandwheat。Thehighestoutputhadnomorethan150kilogrampermuyieldamountofrainydays。Theymightgetnothingbecauseoflackingrainwater。However,theystillturnedtotheauthoritiesforhelpeveryyear。

Scallionsandradishesweremainnon--staplefoodbecauseofbarrensoil。ThevillagewascalledProductionteamthattime,whoraisedfarmanimalandplantedlucer。Itwasfordonkey,cattle,muleandalsothevillagers。Lucercomesouteveryspringandfourorfivechildreninvillagewithshovelandbamboobasket(AkindoffarmtoolinnorthwestcountryofChina)tocollectitformakingCaiGang。

1996年舂天,孙晓东(靳艳艳、李芸芸、李亚莉、靳淑红、靳志杰、孙军林(从左至右)在地里掐完苜蓿菜,路过我家的老院子,看着我(Fromlefttoright)SunXiaodong,JinYanyan,LiYunyun,LiYali,JinShuhong,JinZhijie。Theypickedlucerfromoutfield,cameacrossmyoldyard,lookingatme,1996。

(AlsocalledJiangshui。Itwasmadeoflucerandwheatflour)。Lucerwasalsousedforcooking,butitwasjustlikecookingitinboilingwaterbecauseoflackingoil。Weusedchopstickstofetchlittleoilforcooking,andwipedpotwithapieceofdirtycloth。Itwasluckythatwewerestillalivetodayalthoughwewerestarvingatthat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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