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这件事以后,整个人都要疯了,抓紧时间将成国公府的小孩子送出去了两个,又将仆人的孩子抱过来,打扮成儿子的样子,准备应付皇上。
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识破?成国公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过了许久,成国公都觉得,自己已经站不稳了,皇上才招见他进去。
成国公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里走,越往里他越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进宫了。
一踏进天牢,柳如意就在天牢里的环境有些吓到了。
整个天牢阴暗潮湿,到处都是水淋淋的感觉,不断的有爬虫爬过去。柳如意这还是第一次来天牢,有一个小蜈蚣若无其事地爬过柳如意的脚背,柳如意吓得失声尖叫。
跟在柳如意后面的,掌管天牢的狱卒,讪笑了两声。
心中想着,不管这郡主外面传的多么的妖魔,到底还是个女孩子,竟然怕小虫子?他自己在这监牢里混了这么久,早就不怕这些东西了。
柳如意径直走向三皇子关押的地方,三皇子一看到他,就疯狂的扑过来,拼命的摇晃着铁栏杆对着他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对不对?父皇最听你的话对不对你快去跟父皇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事,有人逼着我干的,对,就是有人逼着我干的事太后逼着我,如果不干,他就对我怎样怎样。”
三皇子说的这番话,一点诚意都没有,柳如意并不想听。
看来三皇子还是没在监牢里关多久,根本没有被折磨下来性子。
“我来是想告诉你,贤妃娘娘刚才自尽了。”柳如意并没有说贤妃娘娘死之前,替三皇子顶罪的事儿,如果说了三皇子恐怕会一口咬定就是贤妃娘娘干得,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莫名的柳如意替贤妃娘娘有些悲哀。
不知道贤妃娘娘为了这么个儿子去死,到底值不值。
柳如意站在三皇子的对面,看着三皇子,从惊愕,到大哭再到,谜一样的微笑,有些不太理解,三皇子心中到底想些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来找三皇子。
突然三皇子哈哈大笑,看向柳如意:“你是来骗我的对不对你想让我招供但是,你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只能欺骗我说我娘死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皇上来也是对你说这句话,你娘真的死了。”柳如意冷漠地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幻想。
“你,你你,你骗人的,你这贱女人,你满口谎话,你从来都不会说真话。”三皇子看着柳如意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贤妃娘娘是真的死了,你最好赶紧交代清楚你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宫门口的成国公,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成国公恐怕也要受到连累,整个成国功夫都没有了。”说的煞有其事,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三皇子不想听。
“你骗人的,你骗人的对不对我母妃是那么强大的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自杀呢?他只会打我骂我,他不会自杀的。”柳如意触不及防的,感觉自己偷听到了许多秘密。
原来一直以为贤妃是个与世无争,心甘情愿地隐居的女子,之前皇上说,贤妃和林妃争宠,柳如意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柳如意信了。
摇了摇头,柳如意人就告诉三皇子:“贤妃是真的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赶紧说出来,你干了什么事儿吧?嘿嘿,娘娘要是能救回来你也有救。”
“完了,完了。”三皇子仰天大笑,不知道他说的是太妃娘娘还是说的他自己。
“你不用想骗着我交代我做过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三皇子露出了微笑,似乎要和柳如意抗拒到底。
“真的如果你交代出来,药粉是从哪儿来的?将太妃娘娘救回来以后我替你求情,让皇上对你和成国公宽大处理。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太妃娘娘没救了,你也没救了,陈公公还要跟着流放千里。”柳如意把好处坏处都摆了出来,要想让三皇子自己比较。
“你骗人,你骗人。”三皇子拼命的摇着头,还是不想相信柳如意说的话,你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遇到一个榆木疙瘩,他能怎么办?
柳如意转身就走,三皇子还在他背后狂笑着,一边笑一边喊:“你这个贱人,早晚老子出去要砍了你,老子的母妃怎么会想不开?去你的,你就知道骗老子。”
可是柳如意角的,其实三皇子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母妃是自尽了,可他还抱有一线的幻想,就是不肯相信,就是不肯相信,这才要骂走自己,不过自己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无所谓了。
三皇子在身后拼命的摇晃铁栏杆,铁栏杆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是纹丝不动。
看到郡主走了,之前带路的那个狱卒又走到三皇子的监牢外面。
狠狠的踢了监牢的门一下,那个狱卒的脸孔都扭曲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呀?三皇子。”
三皇子茫然地抬头看向那个狱卒,玉竹,这种小人物他怎么会记得呢?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进监牢,怎么会认识这种小人物呢!
“就是你,就是你有一次骑着马路过路边,将我母亲的菜摊踢倒了,马,一下子踩到了我母亲,我母亲,受了重伤,可是却没有人管,回到家以后就发了高烧,最后死掉了,我还一直记着呢,一直苦于无处报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进了监牢。”那个狱卒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看样子比三皇子刚才笑的还要疯狂。
“你知不知道我娘死了以后我们家整个都天翻地覆,原本我妹妹已经快要嫁人了,可是因为我娘给我娘守孝,我妹妹一直没有嫁人,现在还待字闺中呢,变成了老姑娘,谁还要啊!我呢我本来马上就要娶妻了,可是也是为了给我娘守孝,现在,老婆跟人跑了,所有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你。”那个狱卒就这三皇子的头发,将三皇子死死地固定在铁栏杆旁边,对着三皇子的头狠狠的捶着拳头。
三皇子开始的时候还奋力的挣扎,后来发现挣扎也挣不脱之后,就沉默了下来,默默的忍着。
他真的害怕?真的害怕这个狱卒将他一口气打死了。
至于他什么时候骑着马路过闹市区,将人家的菜摊给踢翻了,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觉得他自己心里有所委屈,仿佛受了无妄之灾。
可是狱卒的拳脚一下一下的落在头上,甚至还落在胳膊上。
他只感觉疼痛如同海水涨潮一般,迅速的将自己淹没其中,仿佛溺水的人一般,动也动不了。
渐渐的,三皇子感觉眼前发黑,他有些绝望了,他随即想到,死了也好,就能够去见母妃了,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监牢的门突然又响了。
“干什么的?”皇上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三皇子连忙往皇上声音的地方挣扎的爬过去。
“谁准你这么干的?皇子还没有判刑,你就先呈上威风了。”皇上虽然痛恨三皇子毒害飞鸟鸟,可是进了天牢,看到狱卒对三皇子拳打脚踢,未免又有些心疼。
“把这个狱卒拉下去,好好的审理。”皇上面无表情的对身后跟着的官员说道。
那个狱卒突然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顿时就见血了,他趴在那儿,对着皇上条理清晰的说道:“有一次三皇子骑着马路过路边,将我母亲的菜摊踢倒了,马一下子踩到了我母亲,我母亲受了重伤,可是却没有人管,回到家以后就发了高烧,最后死掉了,我还一直记着呢,一直苦于无处报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进了监牢。我娘死了以后我们家整个都天翻地覆,原本我妹妹已经快要嫁人了,可是因为我娘给我娘守孝,我妹妹一直没有嫁人,现在还待字闺中呢,变成了老姑娘,谁还要啊!我呢我本来马上就要娶妻了,可是也是为了给我娘守孝到现在,老婆跟人跑了,所有都没有了。”
皇上听完了之后沉默不语,这让他怎么说?一边是正义,一边是自己的儿子。
“父皇,父皇,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三皇子一边哭一边伸出胳膊去想要拽住皇上的袍子的一角。
皇上有些嫌弃的躲开了,三皇子的目光非常的绝望,似乎是被母亲抛弃了的野兽。
“你好好交代一下,你为什么要谋害你的祖母?”皇上最关心的其实还是这个问题。
“是,父皇,如果我说实话,你能把我放出去吗?”三黄梓满怀希望的看向了皇上。
皇上沉默了一小会儿,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三皇子已经当成皇上默认了,连忙交代道:“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答应而成,如果,帮助他做事,以后他会给一些好处,太子哥哥登基了之后,你能让我做一个实权王爷。”
皇上本来还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他说这句话立马就发火了,狠狠的一脚踹上他露在外面的手。
“畜生,你就这么盼着你亲爹死掉吗?果然是畜生。”皇上踢完了一脚之后,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跟在旁边的太监连忙拿出来,刚刚拿来的那一瓶,小药丸倒出来一颗塞进,皇上的嘴里。
皇上被三皇子气的,胸膛一起一伏的。
最后,狠狠的瞪了三皇子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