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他几个酋长赶出去之后,碧珠就看到之前精明的可叶酋长现在目光有些呆滞,连忙去拍可叶酋长,想看看是不是中了其他人的蛊,可是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叶酋长突然说道:“就是守护我们的生肖星君有要务回上方的时候,就会出现太岁劫,但她是故意算出来有太岁劫,但其实没有,然后用错的告诉我,同时也因为算的是错的,想要借此逃避天道惩罚你以为这么多姻缘是一辈子能累积的么?”
“爹,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碧珠这几日跟着中原人学着,叫爹了。
可叶酋长嘿嘿一笑,“好多门派都是通过封山避世保留下来的,也是道家传承之一吧,不过现在也低调了,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和我很有共同语言,把你当心肝宝贝吧,毕竟这世道很乱,可能跟我姥姥学的,我舅舅我大姨也这样管教小孩,我爹就是口头上说不管我,但是憋久了就会趁我我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偷偷骂,很多事也是由着自己来,而且喜欢和人斗嘴。”
可叶酋长一会儿是男子的声音,一会儿是女子的声音,弄得碧珠毛骨悚然,也并没有听说过那种蛊能造成这种效果。
“爹,爹你醒醒啊,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了?”碧珠一反常态的往后退着,这样的可叶酋长让她很是害怕。
“这些其实都还好了,主要是两家谈成亲的事真的搞的我很头疼,我是真没想到有天我也会为成亲的事头疼,主要问题就是我爹得寸进尺,而且现在发现很容易被别人影响想法和决定,他就是有种侥幸心理,只要这边拖着,咱们就会妥协,其他事也是一样,只要我不太反对,哪怕我说过住在我们南疆的竹楼里会很麻烦,他还是会想办法叫过来吃饭,然后试探一下我不反感的话就这么办。”
可叶酋长又是一阵抱怨,一大段的话从嘴里吐出来。
碧珠往后退了一步,打碎了一个大公子送给她的珍贵瓷瓶。
瓷瓶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碧珠却恍若未闻,只是不断的后退着。
可叶酋长还在笑的渗人,看向碧珠,缓缓说道:“不是,现在最头痛的问题就是我爹还会刻意说反话,我们都没法沟通,每天他就是喝酒了,说什么也不记得,不过我怀疑有时候是故意不记得,上次见那个学佛的人的时候,她就和我说我爹爹魔障很深了白了就是因果,执念很重。”
碧珠已经要吓疯了,对着可叶酋长挥舞着碎瓷片,高声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只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现在很多是为了我以后孝顺,我觉得其实我算够宽容了,我就是一开始反对过,后来我爹非要找,我也就不做声了,得病了我也没说马上分开,还想办法能不能治好。”可叶酋长不断的走近,一边还继续说着根本不属于他应该说的话。
碧珠退无可退,瘫坐在地上,平时听到她大喊大叫,肯定许多侍女就冲进来了,可是她刚刚和酋长们谈话的时候,生怕那些酋长不肯同意她的计划,已经提前吩咐了侍女们,不管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不要进来。
“其实我和一般人想法也不同吧,我曾经和我爹说过,就算你想变卖家产救人,我也不是说绝对反对,我也想过其他办法凑够成亲的钱或者和她商量,因为我本身觉得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现在改变态度不是嫌弃那个人妨碍我成亲了,而是她的病多半是自己的贪引起的可能,如果她真的对我家的家产有企图的话。”可叶酋长还在逼近。
碧珠不得已,脑子转的飞快,在思考可叶酋长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算松口让我爹同意以后找填房,也得经过我同意,漂不漂亮是我爹的事儿,性格好不好,人品如何那就是我的事儿了,要不非要大战一场的,我的蛊可不比我爹的差,我记得很久以前听说的,就是他爹找个填房,那个女孩子背地里和她继母嘴特别甜,什么都行都好,一有外人了,就委委屈屈的表现特别怕继母。”可叶酋长变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的叹着气说道,甚至还有了兰花指,听起来似乎在劝着可叶酋长之前的那个男音什么。
“可能是我修行态度上有问题,就是我觉得不是好人,或者我讨厌的人,不是必须去还债什么的,我肯定不会救人去帮忙啊,看心情。”男音又出现了。
碧珠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只有她自己,只能自己救自己。
“对了还有个很神奇的事,碧珠还记得爹爹之前给你看过的画么,你娘说好像上面可以感觉到未来发生的事,就是几个月前我的画,就提示了最近的一些事,我还有第二张没给你看过,上面就有你和你夫君的一些事,还有南疆禁地和其他地方。”可叶酋长突然叫了碧珠的名字,碧珠一阵欣喜。
虽然不理解可叶酋长说得是什么,但是还是试探着说道:“禁地么?我一直以为是个小动物云集的乐园一样的地方。”
“禁地?还是很严肃的地方,嗯,但不只是这么简单吧。机缘到不到,我自己还是有数的,算是把,因为人在俗世中,很难静下来真正的更高境界,需要对自然和天人有深刻体会的,机缘到不到,我自己还是有数的,就是魔音这种能力是真的有的,心正法正就好。”听了点半段的地方,碧珠还是一阵欣喜,觉得可叶酋长恢复了。
可是听了后半段,整个人心都凉了,什么天人合一,不是中原的说法么?可叶酋长从来只是对中原美味感兴趣,从来都不喜欢中原其他东西,更别说是这么高深的东西了。
“主要人家也不希望这样建立感情吧,为什么不试着放下成见呢,好好想想,就作为刚认识的感觉一样,也许有很多优点呢。”可叶酋长又道。
听起来像是劝导自己?碧珠立马回应道:“这是个艰难的过程,我因为一些事,对他感觉好了很多。”这话看似回答了可叶酋长的问题,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是这样,我个人理解,就算你一开始不喜欢,先做朋友,关键是你不能因为你娘或者其他人的看法改变对他们一家人的印象吧,这也不太公平,也许他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呢,不是说他们家人很傻么?”可叶酋长的眼神似乎正常了许多。
碧珠看到了希望,继续试探道:“我觉的他大概是性格脾气好,人比较实在不虚伪,稳重的意思。”
“你这么想就好了,爹爹也是很欣慰的。”可叶酋长说道。
“爹爹你好了?”碧珠连忙问道,激动的站起来。
刚刚她跌倒在地的时候,正好坐在碎瓷片上,整个小腿都划伤了,留了不少的血。
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摇摇欲坠,快要支撑不住了。
“你这样,我可怎么办?我可是最有希望做南疆圣女的,现在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啊,我不想走了,私奔这条路太苦了。”可叶酋长突然捏着嗓子,听起来和女孩子一样。
碧珠刚刚站起来,心凉了半截,又坐了回去,小腿疼的厉害,她却恍若未觉。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里的情况多复杂,我都能说服爹娘娶一个南疆女子,你怎么能突然就变了呢?”
“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他们都说你是骗我感情的,南疆的男子那么多,为什么我要找一个中原骗子私奔呢?”
“你不跟我私奔,你要跟谁去?”
“我,我,我想在南疆终老,没准我会被蛊神选中,成为圣女呢,那才是我应该努力的方向,也是我的宿命,你不懂得。”
“我什么都懂,你不过是嫌弃我了,你也是个嫌贫爱富的贱女人。”
“救命啊,救命啊,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我们南疆的蛊都是很厉害的,会把你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你怕不怕?”
“蛊?呵呵,你的蛊早就被我配置了解药和药粉了,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全都是没有用的。”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蛊都死了?天啊,天啊,我竟然没发觉,我的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害我?为什么?我自问对你很好。”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个养着虫子的恶心的人,让我好怕啊。”
听到可叶酋长自言自语到这里,碧珠终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姑姑当年找了中原男子的情景。
不知不觉得,碧珠已经泪流满面了,不知道大公子会不会这么对付自己,但是真的感同身受。
自己也是找的中原男子,也是情况复杂,也是那男子心机深沉,现在那男子的妹妹有了针对自己蛊的毒药,会不会就此谋害自己?
可是,可是为了什么呢?
碧珠不再抗拒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可叶酋长的逼近,只是任由泪流了满脸,手里捏着碎瓷片绝望的看着可叶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