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脚步佯装思索,进而看着她道:“你要这么说还真是,我觉得我这人挺随和的啊,为何她们与我接触?”
王熙雨笑了,嘴角扬起轻盈的笑弧,左嘴角处还有个浅浅的酒窝。她没有张茜惊艳的相貌,没有叶雯雯火辣的身材,没有乔菲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会说话的大眼睛温和善良,更善解人意。撩发道:“因为你太优秀了呗。”
“瞎扯!我要钱没钱,要房没房,优秀什么啊。”
“那你对未来的生活有何设想?”
“呃……这个我好像从来没想过,走一步说一步呗。不都说了嘛,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是吗?”
看着她质疑的眼神,我愣怔片刻道:“咱能换个话题吗?”
王熙雨耸了耸肩,做了个可爱的表情,转身独自前行。来到一家小超市门口,看到门口摆放着冰柜,进去买了两支雪糕递给了我。又走了两条街,我实在有些累了,道:“你家到底在哪啊,怎么还没到?”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家压根不在这里住着,想让你陪我多聊聊天。”
我有些无语,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道:“聊天啥时候不能聊啊,大晚上的,我明天还要上班呢,累死我了。”
王熙雨挨着坐下来道:“杜磊不是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吗,这会儿就累了?”
我休息了片刻起身道:“我得回去了,改天聊吧。”
她没有回应,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我上去后她没上,疑惑地道:“我送你回家啊。”
她俏皮地指了指背后的小区道:“傻瓜,这就是我家,和你开玩笑的。”
我抬头望了眼,吃惊不已。这个小区建设年代久远,没有高楼林立,相反有些破败,不过是人人都敬畏和向往的禁地,市委家属院。看来我揣测的没错,她一定是高干子女。
还不等我说话,出租车已经开动了,从倒车镜看到她依然站在那里,不停地向我挥手。
我们家没有从政的,对政治不太关心,云阳市除了********、市长知道名字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好奇地问出租车司机:“师傅,副市长里有姓王的吗?”
“姓王?好像没有哦,不过政法委书记倒是姓王的,不知你是不是打听他。”
“政法委书记?这是干啥的?”
司机轻蔑地看着我道:“你连政法委书记都不知道?专门管公检法司的,而且是市委常委,属市领导班子,权力大得很嘞!”
我吃惊地道:“哦,那他叫什么?”
“好像叫王栋梁,你在网上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在司机的提醒下,我打开手机输入“云阳市王栋梁”,果然搜索出来了,而且还有平时工作开会的照片。从照片看,王栋梁眉毛大眼,悬胆鼻,四方口,穿着一身警服倍加精神,在上个世纪是标准的帅哥一枚。
我仔细与王熙雨对比,发现越看越相似,尤其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到此,我瞬间凌乱了。
按照惯式思维,高官子女都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豪房住着,豪车开着,浑身上下名牌,时不时在朋友圈晒个富,要么就是全世界各地旅行的照片,而在王熙雨身上这些都统统不存在。
我见过她开得车子,正是杜磊口中的“**丝三宝”白色k5,而且衣着相当朴素,看不到任何金银首饰,就是手里提着的包都不是什么大牌。
另外,她父亲如此牛逼还开什么公司,就算是开公司还用的着到处低三下四求人,给某个开发商打个电话谁敢不卖面子,赚钱还不是轻而易举。而且在我身上发生了更多匪夷所思的事,几次三番求我,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讨好我,这与我所了解的官二代反差实在太大。何必如此呢,原本可以过旁人无法企及的生活,却偏偏要过着**丝般蝼蚁生活。
仔细想想,难不成玩票体验创业的快感?又感觉不是。我虽然还不完全了解她,但通过几次接触觉得她是个很真诚真实的女人。待人接物谦虚恭敬,做人做事果断干脆,立说立行,性格活泼开朗,温和谦顺,而且很有想法,至少与印象中的官二代大不相同。
像上次接触的百业集团董事长独子韩旭东,典型的人们口诛笔伐的富二代形象。对于金钱没什么概念,肆意挥霍,豪车美女是标配,张口闭口几百万几千万,长得一副挫样却有着我这辈子都难以达到的财富。
再比如好友袁野,靠着父辈积累的原始资本,不用奋斗就可以坐拥上千万资产。大学毕业回到家,父亲就给他开了酒店,每天空虚的翻着花样玩,赌博,飙车,玩女人,据说最近又加入了一个飞行俱乐部,打算将来买辆直升飞机玩。
富二代、官二代、煤二代,甚至拆二代,已经成为当下人们仇富心理的贬义词,张扬的个性,纨绔的玩法,奢侈的生活,生性暴戾,善斗骁勇,层出不穷的各类事件把这类人推上了风口浪尖,也追究了部分投机分子推波助澜的跪舔神器。
当然了,有涵养有教养的富二代为人处世是相当低调的,绝不像某些富二代张狂骄横,世界家族式大财团都有着百年历史,也没听说那个富二代花式炫富。这只是改革开放造就的历史产物,都是从贫农过来的,一下子翻身奴隶把歌唱自然要满足曾经缺失的虚荣心。
而这些现象在王熙雨身上完全看不到,她甚至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害怕活在父辈的光环下打上标签,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干一番事业。可在如今的环境中,即便你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创业成功,也终究得不到旁人的认可。都以为你是靠着父亲的影响力做大做强的,甚至会影响到父亲的声誉和地位。
这似乎是个伪命题,一个暂时无法破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