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第一个醒来的是陈硕,陈硕平时就身体好,胆子大,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躲在角落里发抖或者哭泣。我也是校篮球队的,关系还算不错,他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哥们,我刚才在歪脖老母树下的时候做噩梦了,真他妈邪。”
“哦?噩梦?快说说看,是不是一个女人?”尘风闻见他小声对我窃语问道。
“不是,不是,我梦到自己吊在那棵歪脖老母树上脚蹬的直直的,一根白色的围巾勒着脖子喘不过起来,四周都是寒风啊,吹的我冷极了,我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舌头慢慢的伸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凸出了眼眶,就那么被寒风吹着在树上荡来荡去,吓死我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天呐……幸好我不会做梦,是够邪的。”
其他同学听见陈硕讲梦,也各自跟着点头。
郎老师:“你们?难道你们刚才的梦一样?”
对于这些诡异的梦,我是有些遭遇的,可听了陈硕的描述还是不免后怕。“大师,这梦能解嘛?”
尘风大师摇摇头:“老衲可没有周家那本事,解梦不归我管,明日周斌来了一问便知,只是这噩梦……恐怕不是那么好化解的。”
郎老师:“大师,您看怎么办?孩子们以后还会不会……?”
尘风:“一切等周斌来了以后再从长计议吧,你们也折腾这么久了,老师们带着孩子们先休息吧,无双你陪老和尚去那歪脖老母树下转转如何?”
雪容轻轻拉了下我的手:“小心点,快去快回。”
不知为何,虽然尘风手上提着的灯笼的光线有些混黄,但有他在我身边却觉得无比的踏实。他甚至都不用我带路,径直走到了那颗老槐树下。
我问他:“大师,你以前来过,看样子你好熟悉呀。”
尘风:“还好,为了这棵树,和那女人老和尚的确跑过几次脚。”
“那个女人是谁?跟同学们的梦又有什么关系吗?”我问道。
“本来她可以很幸福地和心爱的情郎白头偕老,本来这棵老槐树还要守着一方土地几十年的光景,可就是因为那些繁文礼节的世俗改变了那对幸福的男女,也是因为此,这老槐树失去了它原有的恩赐和妙药,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这些说来话长了,看看村长大人明天有没有兴趣跟我们掏心窝子吧。”
他指着老槐树的根部:“无双,去,在那挖个小坑。”
我没有多问什么,在那里用手挖出一个小土坑,本想回头问他接下来的事,却没想到我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再仔细听,空中一股强劲的风声“呼呼”作响。我仰头一看惊的目瞪口呆,自己头顶上,尘风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攀爬到了树冠之上。别看这老和尚老态龙钟,走起路来步履蹒跚,可我现在眼看着他脚尖只是轻轻点了几下树干就窜了上去消失在浓密的树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