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诡计（中）
欧丹向妹妹谈了有关索索的许多事。
她提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尴尬，也提到了第二次在商店时的宿命般的重逢。
她向她讲索索不喜欢暴力的女孩，也说了在那个一起看烟花的夜晚，索索曾对自己倾诉过的那些浪漫的情话。
……
渐渐地，
在愈发激烈的语言中，她逐渐回味起了索索对自己的爱。
尽管，她知道该尽可能避免私密部分；但是，在这场漫长的独奏中——她却仍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色色的话题。
“萨尔玛，你的那些男友们，大概有多长？”
“嗯，我想想……”
妹妹始终微笑着。
并且，她也始终观察着姐姐的表情：
“最厉害的，大概像这样吧？”
如此说着，她用手简单比划了一下；双掌间隔的宽度，则大致在两分米左右。
“哦！天呐！”
欧丹吓得瞪大了眼睛。
她惊骇的掩住嘴，喊了会儿“我的天呐”，便赞叹道：
“那么大，你装得下吗？”
“……还凑合吧。”
“不会疼吗？”
“？”
“疼，我说的就是疼。不管怎么说……那么大的玩意儿，塞进里面，一定会很疼吧？”
“……”
萨尔玛依旧在观察着姐姐的表情。
可是，这场故事的主人公，却对此无知无觉。
“……倒不怎么疼，不过，涨倒是有点儿。再加上那个人实在没什么情趣——所以，相处没几天，我就把他踹掉了。”
“是吗！那就好。唉唉，刚听你说有那么大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害怕……”
如此说着。
她兴奋地抵着沙发，并又往前挪了挪：
“诶。你猜，索索他多大？”
“……”
“嗯~~好妹妹，乖妹妹，你就猜猜嘛。”
“……”
萨尔玛稍微咬了下嘴唇。犹疑的目光，则在姐姐细腻的脸蛋儿上扫了一番。
她眼珠转了一转：
“大概……”
她将拇指与食指尽可能分开至最大角度：
“这么大？”
“嘻嘻，差不多啦。你真厉害，一猜就准。”
欧丹嘻嘻地笑着。旋即，又稍微挪动身子，令臀部与沙发侧开一个微小的角度：
“在男人里，他应该算小的吧？”
“……这个样子的话，差不多是中等。”
“那要是比这还小一点呢？”
“……”萨尔玛眨了眨眼睛。
她有些不太明白姐姐是什么意思。
“要是比你指的还短一点儿，应该就算小的了吧？”
“……嗯，差不多。”
萨尔玛欲言又止。
她突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很久没与姐姐如此近的坐在一起了。
…而在如此近的距离，感受姐姐的音容笑貌，似乎还是七年前在纳勒尔南部。当时，自己被捉奸的妻子纠集同伙打断了左臂——但是，即便在被姐姐拽着去找那对夫妇报仇时——她也从未如此亲密的，同她相处过…………
（但是，）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姐姐爱我。）
（而是……因为那个男人。）
（……）
（……）
（那个男人真的那么好吗？）（在你心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足够将他置于唯一的妹妹之上了吗？）
可是，萨尔玛知道自己不能问。
纵使心中有千般嫉妒，万般不悦；但只要还在姐姐面前，她就只能忍住恶心，并继续听她说那个男人的话题。
“呼…小就好。小的意思，就是我也能塞进去喽？”欧丹小声窃笑着：“……嘻，这样搭配才合适嘛。他和我啊，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是，姐姐。我不认为你塞的进去。”
“……呜？”
“虽然在我看来，他已经算小了；但对姐姐你来说，这个却未免大的离谱。”
“…应该，不会吧？我从前听人说，女人的那里，不管多大的男人都装得下…………”
“姐姐，你很心虚哦。”
“才没有……”
逗弄着欧丹，萨尔玛只觉着心里好笑。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同姐姐像现在这样交谈了。
“我和玛莎，谁都不可能说这种蠢话；所以，你一定是撒谎了。”
“我又不是只认识你和玛莎。我、我的交友圈其实……”
“除了我和玛莎，地下世界有你瞧得上的女人吗？再说，就算哪个男人凑过来，你能保证不把他打跑吗？”
越说，萨尔玛越觉得姐姐这个倔强的小模样，着实是有趣得紧。
“……是索索告诉我的。”
“啊？！！什么？那家伙，竟然跟你讲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萨尔玛佯装发怒地瞪大眼睛，并豁然站起：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姐姐，你们的事，我不能同意！！”
“别、别呀，是我在撒谎。”
看萨尔玛似乎发了火，欧丹顿时慌了。她急的好像热锅中烘焙着的蚂蚱：
“索索他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他、他连婚前和我做那种事都不敢，所以！……你别讨厌他。我刚才都是胡说的…………对不起。”
她道歉了。
萨尔玛了解姐姐。她不是个容易低头的女人；可是，为了自己能接受那个男人——如此傲慢耿直的她，竟向亲妹妹认错了？
“……”
萨尔玛非常不悦。
然而，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却只能继续扮笑：
“……是吗。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一句。
她稍稍闭眼，重养精神；并暗自估算起了现在的时间。
（……还不行。）
（现在就将姐姐带过去，她一定会起疑心。）
（必须继续拖时间…等到她开始着急，开始纳闷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来的时候……）
（不。）
（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也必须继续拖。）
（…除非让那个叫索索的和玛莎上床；而且，除非能带着姐姐亲自将他俩捉奸在床……否则，她一定不会放弃这段所谓的“爱情”。）
“……”
是的。
萨尔玛了解自己的姐姐。
她本来就不是个擅长忍耐的女人；并且，这个人对伴侣品行上的要求，也绝对严酷到令人发指。
……在这个意义上，她与玛莎是一类人。
正如玛莎曾跨越两个行省，狂追一个曾欺骗过她感情与金钱的感情骗子，并最终将其在廷那边境上的一个小饭馆将之勒死一般——萨尔玛同样知道，尽管自己的这个姐姐在爱情到来时，表现得非常小女人……可是，在她心中，却始终养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
这野兽，现在正以“爱情”为食；它深为此感动，并自以为这种美好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姐姐。”
想着想着，但在表面上，萨尔玛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灿烂：
“我刚才的话是骗人的。你，难道没发现吗？”
“啊——？！”
“虽然索菲禁止过早婚配。但我有个远西的情人却说过，他说那里的野蛮人中，有些女孩在七八岁时，就会嫁给部落中三四十岁的战士。”
“啊哈——？！！”
欧丹再次瞪大了眼睛：“他们那儿女人就这么少吗？”
“……不是哦。是说在那个部落中，女人们都会嫁给最强大的战士。”
“？”
“注意。我说的是——女人，们。”
“？”
欧丹又眨了眨眼睛。她想了一会儿……突然！
“啊？！！这也太离谱了吧？这就是说，一个男人可能会有好几个妻子喽？”
她听懂了这话。可她的态度，却好似在对待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们受得了吗！那么多女人，难道就不会把他们榨干？再说，共享一个人的爱情，这群娘们儿也真是够了！她们难道就不懂得反抗吗？！”
“……谁知道。还有，姐姐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萨尔玛神秘一笑：“有本事的战士，能得到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数十个。”
“！”
欧丹一惊。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好几次吃惊了。
但是，随即，欧丹便眼珠一转：
“那这是不是说，有本事的女人也能同时抱好多可爱的男孩。就像……好几十个索索围在我身边那样？”
话刚说完。她又撇了下嘴：
“嘶…几十个…………好像也蛮恶心的啊。”
“……”
萨尔玛依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姐姐。
在她眼中，姐姐简直纯真得令人害怕。连在幻想时，她都一心想着那个人的事，甚至在想象有很多男人取悦自己时——她所想的，也依旧是那个叫索索的混账男人！可是……如此纯洁、如此单纯、如此偏执的爱情，最后，能给她带去什么？
“……”
假的。
都是假的。
……
事实上，就在她和妹妹兴致勃勃的说着男友的事情时；她的男友，却正在与她的朋友一起，在棉被中颠鸾倒凤。
（……）
萨尔玛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不想再让姐姐痛苦下去了。
所以……是时候了；
这荒唐的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