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铃儿说话有些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刚刚那一瓢冷水给浇的,还是因为心里惧怕。
“你说呢?夫人?铃儿?”孟晔并不打算一下弄死铃儿,那样的话,太便宜她了,如今,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玩儿。
铃儿被孟晔的话震惊到了,好半晌,才低哑着声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伪装的那么好,在进入太子府之前,八皇子还特意交代了她慕容安的一些习惯,孟晔怎么发现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孟晔轻嗤出声,看着眼前的铃儿,眼中的厌恶之色更加明显,道:“自救你回府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了。”
孟晔的话仿佛一道惊雷砸在铃儿的头顶,他知道了!他原来什么都知道!不知为何,铃儿的心头,忽然浮起了一股苦涩的感觉。“你既已知道,为何还待我这么好?”好到我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了。铃儿心里的话不敢全部说出来,她怕对面那个英伟的男子,用更加嫌弃的眼神看她。
“若不是一直寻不到安安的踪迹,你以为,你有什么价值?”孟晔起身,缓缓地走近铃儿,语气之中带着恶毒,道:“你看看你,哪里比的上慕容安,你相貌这么丑,只能顶着她的脸,你父亲已被南越抓走,连族长女儿的身份你都不是了,你也只能顶着慕容安的身份,你的一切,不过是偷来的罢了。”
铃儿听了孟晔的话,突然激动起来,有些悲苦地道:“可是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啊!”激动得两边的铁链都晃了起来哐哐作响。
“爱?你的爱,本宫嫌脏。”孟晔不屑一顾的眼神让铃儿无法言语,可是她不甘心,慕容安除了这些比她好,还有哪里能比的上她?
“我给八皇子的情报,都是不重要的,有些,有些还是我自己编造出来,我都是为了你啊!”铃儿有些慌乱,为自己解释着,即便孟晔已经将她踩到泥里践踏着,可是她仍旧是不甘心,富贵荣华转眼成空,她怎么能甘心?
“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孟晔插起刀来可是毫不留情,更何况,眼前的女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取代他真正的女人。
铃儿一时语塞,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习惯了这种被人伺候的生活,简直比在中越之中滋润上万倍不止,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的真面目会被揭穿。
“对了,你不能杀我,慕容安,慕容安在我手里!只有我知道慕容安在哪里!”铃儿做着殊死的拼搏,孟晔既然知道她不是慕容安,却养了她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得到慕容安的踪迹吗?如今,忍耐不住了,这才将她严刑拷打罢了,对,一定是这样,铃儿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慕容安不是早在那一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呵,真蠢。”孟晔出声,既是说铃儿蠢,又是自己蠢,铃儿死到临头了,还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键,若不是有了慕容安的踪迹,他怎么会对铃儿下手。
笑自己蠢,完全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如此愚蠢之人,可是自己却在阴沟里翻船了,慕容安就是被这样一个蠢女人和八皇子调出去的。
“你,你不能杀我!”铃儿没有办法,如今,只有祭出自己的最后底牌,昂着脖子道:“慕容安中了忘忧蛊,只有我,才知道解药在哪里!”
孟晔的眼中,瞬间杀意升腾,他还未曾查出慕容安到底是因何失忆的,罪魁祸首却自动认了,还真是,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啊。
看着孟晔的神色,铃儿有些得意,好歹,这条小命是保住了。不过一想到慕容安此时可能已经被孟晔找到了,好好安置在府中,铃儿的心中便泛起一股恶毒之色,忍不住道:“想来慕容安即便是已经找到了,也失了清白吧。”
铃儿不得不承认,以慕容安的容貌,会让多少男人为之疯狂,以往铃儿对着镜子时总是嫉妒慕容安生来便有这么好的一张脸,如今却高兴幸好慕容安有这么一张脸。
“多亏了你,安安才有机会进入峨嵋,如今,学了剑法,身子骨好多了。”孟晔面不改色地扯谎,心里却生疼起来,即便慕容安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也会爱她如初。
“怎么会?”铃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慕容安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即便是失忆了,也能进入峨嵋这样的大派,更何况,峨嵋上下均为女弟子,铃儿心中的期盼,又落空了。
孟晔不再理会身后已经快要发疯了的铃儿,径自走出地牢,吩咐人只要不将铃儿弄死了,务必从她口中撬出忘忧蛊的解药在哪里才行。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听见阵阵痛苦的吼叫,还有铁链晃荡的声音,外头的侍卫恪尽职守地站立着,仿佛地牢中的事情在他的心中完全生不起波澜。
走出地牢,看着蔚蓝的天空,孟晔脸上又带着常年不变的笑容,清算开始了,铃儿已经被押入地牢了,下一个,就是八皇子殿下了。
噢,不对,如今不应该叫他八皇子殿下了,毕竟,在去年他将慕容安掳走的时候,皇上一怒之下,将八皇子玉牒除名了,如今,八皇子只能叫做孟昭,在京郊的一座寺庙里度日而已。
不过有野心的人,即便是没了身份,那野心也膨胀得难以压下,孟昭即便是没了皇子的身份,身居寺庙之中,但是手下的势力却没有解散,仍旧时不时地同太子府中的铃儿接触着,想要将他这太子扳倒。
八皇子这个罪魁祸首,又该如何处置呢?孟晔转着自己的扳指,看着已经燃烧殆尽的主院,又吩咐工匠按着他早已规划好的新方案立马赶工建造。
内务府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毕恭毕敬地按着孟晔的吩咐办了,毕竟,如今这位太子爷,可是全权处理朝中事物,谁敢违背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