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不解转头看,萌萌已经打开车门把东西扔进来:“有衣服,有湿巾,你们两个换上,把脸上的脏东西擦了,家里阿姨都急坏了,看到你们这副样子,只怕会吓到。”
她说完就上车坐进了驾驶位,苦瓜和吴晨对视了一眼,不得不感叹这姑娘家就是比男人细心,人家都跑出汗来了,显得有些可爱。看两人不动,她回头不解问道:“怎么了?快换上啊。”
吴晨挠了下头,脱下了破烂的裤子开始换,苦瓜则坚决不换,萌萌完全不管吴晨脱得只剩了内裤,也不回避一下,望着苦瓜:“换啊,不怕你妈担心啊?”
苦瓜眼睛根本不看萌萌,而是看着窗外的一个垃圾桶,半天说道:“你不出去,我们怎么换?”
萌萌噗嗤乐了,两只白皙的手拍了拍方向盘,然后推门下了车。苦瓜忙开始脱衣服,眼睛还紧紧的盯着外面的萌萌,一副警惕的样子。吴晨不由得好笑:“这么紧张干什么?人家隔着内裤看一眼能把你那东西看飞了?你这不对啊,在暖暖面前,你可是脱光都不怕羞的啊。”
苦瓜也不撕裤子上的牌子就向身上套,边套边说道:“吴晨你懂什么?她能跟暖暖比?我当暖暖是妹妹,她算老几?大男人怎么能在一个姑娘家面前换衣服?我们根本不了解她,这才认识几天?”
车门突然打开,苦瓜一惊挡住了自己的胸前,萌萌把两人换下的衣服拿起准备扔掉,不过她突然抬头看着苦瓜:“我叫苏小萌,22岁,学心理预测的,爱好城市探险和文学。”说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样认识了吧?用不用报三围?”
苦瓜转头不跟她对视,后背上都是红的,她噗嗤又乐了,转身把两人的烂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后发动车离开这里。
距离苦瓜家还有百十米时,萌萌把车停下,街对面是一栋刚建成的大楼,楼下摆着个大垃圾权,一个流浪汉如同进行某种仪式一样,拿着一根棍子不停敲打垃圾桶,这人苦瓜和吴晨都认识,这栋楼建时占了他的地,但却没有赔他多少钱,从哪以后就疯疯癫癫的了。
两人望着这人摇头叹息着回家,苦瓜的妈是真吓坏了,看到两人回来松了一口气,不过又紧张问道:“暖暖呢?”
吴晨怕她担心,就摇头表示没事,苦瓜脸红脖子粗,这萌萌在这里让他浑身不自在,连说话也不会了,所幸的是萌萌这时提出了离开,苦瓜巴不得这样,连忙示意吴晨送人。
萌萌离开后,苦瓜终于恢复了猛男状态,两眼如狼一样盯着门外,沉声问吴晨道:“晨子,你说夏建国会怎么救暖暖?”
吴晨轻轻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脑袋都不够用了,隐约觉得这些事情都跟他有关系,但又实在说不出是什么关系,这让他很难受,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不言不发。
夏小暖这件事,他们似乎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他和苦瓜只是两个穷小子,绑架夏小暖的人都是外国人,夏建国又那么有钱,而且夏小暖还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会想办法救人,他们想救人的想法似乎有些可笑。其实苦瓜也是这样想的,两人相对叹气,虽然又着急又担心,但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只能借着啤酒来浇愁。
一晃一天过去了,吴晨实在忍不住了,苦瓜更是跳着脚的憋得慌。不为别的,两人都担心夏小暖,她那么漂亮,如果这时候还没被救出来的话,鬼知道会出什么事,两人决定再去夏家问夏建国。
苦瓜建议骑着他的摩托去,吴晨同意,比打车方便还省钱,他先出门,苦瓜去推摩托车,不过刚出门他就看到了萌萌,眼前的萌萌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她今天换了发型和颜色。前一天,她还是一头咖啡色的瀑布长发,现在变回了黑色,头发从后面绑了两个辫子,穿着一身洁白的蓬裙,长长的腿上穿着洁白的丝袜,一双软底印花布鞋穿在脚上,正背着双手看着他。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上次见面还是个火辣御姐,现在突然就变成了清纯萝莉,而且是那么的彻底,从头到脚,耳朵上面的大耳环不见了,脸上没有任何打扮的痕迹,就这样素面朝天,把吴晨给吓得呆在当场,这是个百变魔女啊!
门内传出苦瓜的声音:“晨子,这野驴陪伴咱们多少年了?我有一首诗想要赞美一下它,以表扬它这些年载着我们两个四处潇洒,但这首诗我还在构思,等下上了车边走边读给你……”
“啊……”没能把话说完的苦瓜突然看到了站在吴晨对面的萌萌,吓得失声惊叫,差点把推着的摩托车扔掉转身就跑,刚才还潇洒要作诗的他僵站在了吴晨身边,两手紧握着摩托车把,用的力气太大,都快攥出汗了,眼睛却左顾右盼,根本不看萌萌。
萌萌背着手,弯腰到了他身边,脑袋向上看着他的脸:“吓着你了?本宝宝有那么吓人?”
苦瓜的腿哆嗦了一下,又把脑袋转得换了个方向,萌萌歪着头跟着他,完全不管自己裙子前面露出的波涛汹涌。
“晨子,上车,咱们该走了。”苦瓜的眼睛不能看到萌萌那白花花的肉,看到就如同触了电,这时候要脱了裤子的话,他屁股只怕都羞红了。
萌萌歪着头,两眼不离苦瓜的脸,伸手拍了拍烂摩托:“本宝宝有那么可怕吗?”
苦瓜自然不会回答,他能站着就已经不错了。可萌萌还真上了劲,非要问个明白。吴晨也暗自好笑,苦瓜这个表现太不正常,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其实对这个萌萌还是有些感觉的,比如他对暖暖就自认为是兄长,所以他能毫不害羞的在暖暖面前换衣服却不觉得有什么,比如他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卖弄风骚时,他会对人家怒吼出声,但唯独对这个萌萌如狼见枪,如鬼怕睡,这恰恰是动心又不敢承认的表现。但这无疑跟他一直坚持的理念有冲突,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比如他视武二郎为偶像,这武二郎可是面对他嫂子潘金莲那样的美女都不动心的人,色是剐骨钢刀,真男人就该天天打熬筋骨,在女人身上费什么劲啊?那样根本不叫真男人。如果他真对萌萌动了心,那心中的偶像武二郎将会抛弃他、嘲笑他、鄙视他,他得坚持真男人本色。
可女人这个生物很奇怪,比如他昨晚就梦到了萌萌,羞得他从梦中醒来后一直暗骂自己,并且不住的在心中对自己的偶像武二郎道歉。这时候突然看到如此打扮的萌萌,还这样一直逼问他,他如何能受得了?被逼急了,这货想松手扔下摩托车逃跑,可又怕这满是油泥的摩托车砸到萌萌,左右为难的他脸上全是汗水。
萌萌歪着头向前凑,一张素净的俏脸几乎要贴到苦瓜胸前了:“不行,你得告诉本宝宝,是不是那样的可怕。”
苦瓜实在受不了了,张嘴吼道:“漂亮,好漂亮,真漂亮。但真的也很可怕。”
萌萌得到了答案,眼睛直视着苦瓜的脸三十秒,然后满意的直身背手:“嗯,明白了,你们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