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道回到家后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后就感觉脖子很痒,对着镜子一看,原来是脖子中间被高梁叶子划了一道,出现了一条小血口子,他心事重重的让人把儿子“吴山岭”叫回了老家,“吴山岭”就是吴晨的父亲,也是他的独生子。
吴山岭到家一看父亲脖子中间有这么一道血口子,马上拉着他去医院,可不管医院想尽什么办法,这道血口子越烂越大,最后愣是把脖子给生生的烂掉了。
吴学道临死前说过,他以前跟人做了约定,结果他违反了约定,这不得好死果然没得好死,死前连脑袋也不能在身上,连个囫囵尸首也不能落下。
吴学道就这么死了,被高粱叶子给划死了。
听了三爷的话,吴晨听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他爷竟是这样横死的,父亲一次也没有跟他提过,他正在惊讶,突听一边夏小暖的声音传来:“这也太奇怪了,是因为感染而死的吧?当时医疗条件不好,农村里就更不好了,这下着雨,高粱叶子又脏,被拉了后没有好好的消炎,感染去世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三爷讲得兴起,吴晨听得认真,两人竟是都没有发觉。这个时候,吴晨听了她的话感觉有道理,就点头说道:“我相信也是这样,爷爷一定是受感染死的。”
三爷苦笑不置可否,吴晨本来想知道爷爷的过去的,现在却听三爷讲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故事,他心有不甘,因为他从三爷的嘴里听说了,爷爷以前可是在外面流浪的,后来才回的村里,另外三爷说爷爷受过高人指点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吴家还有这么个奇人,他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于是他又说道:“三爷你刚才说我爷爷受过高人指点,是什么指点?”
三爷突然沉默,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穷的原因啊,如果不是穷,老大他走不了这条路,在村里安静的当个农民,也不至于最后落个横生的下场。”
他这么说,吴晨更加的着急,夏小暖也是好奇,这个时候,苦瓜被苏小萌也拖了出来,一看这架势,他不满意了:“晨子,你跟暖暖在这里听故事也不叫我们,真是自私。”
吴晨哪里有空跟他斗嘴,直接没理他,接着问三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爷叹了口气,又回忆了一下后,然后又讲了个离奇的故事。
说的是解放前,他们这里常闹土匪,这些土匪名义上打的是联合队的名义,平时到周围的村子里骑马游行,说是怕兵匪闹事。其实这帮人就是外出打活呢,看到什么人家富有又没有保镖,他们晚上就带着枪来了。
这帮人绑人而不杀人。直接从你家里把人绑走,然后放话让你拿钱来赎,实在没钱了,拿粮也行。当时兵荒马乱,人们都想求个安定,对他们更是言听计从,这帮人横行乡里,很是嚣张。
但突然间,周围村里出了一个飞贼。这飞贼没人见过真面目,平时传得挺邪乎,说这人穿房越脊,轻功惊人,谁见他脸谁得死。
都是这么传的,其实并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当时联合队也带人抓过这人,可都是无功而返。这飞贼虽然横行,但穷苦人家根本就没有丢过东西,对这飞贼也不太上心。
所谓宁为太平狗,别做乱世人。那是一个人命不如狗的年代,一个个都活得有今个没明天,只知道囤粮渡荒,可往往是囤下后就被联合队给诈走,这一带的百姓活得苦不堪言。
却说有一次,联合队夜里又来了,这次瞄准的是村里大户“吴前进”家里,吴前进家里虽然是大户,可也仅仅是有些粮食。这粮食可是他们的命,联合队来了后先在门口放枪让开门,吴前进是个血性人,一言不发的在门楼上就向下开了枪。
他们家没有保镖,但家里也准备了几把枪,他带着两个儿子守在门楼上对下面的联合队开了火,联合队没想到他们敢反抗,当场被打死了两个,他们顿时发了疯,开枪还击,村里其它人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出来,连偷看也不敢。
一直打了十来分钟,联合队最后都上了炸药,一发雷扔到门楼上把门楼炸塌,吴前进被炸断了一条腿,门楼塌陷,联合队进去。这些人进去后不但把粮食搜刮一空,还把吴前时家里的两个儿媳妇和两个闺女弄到了村里一间空屋子里。
平时他们也不这样干,主要这次被惹急了,所以发了狠,要把吴前进家里女人都给奸了。
你看这村里枪声这么密集,甚至都上了炸药手雷了,可距离这间屋子不远处的另一间空屋子里,几个推牌九的人硬是没有挪窝,还在里面赌得热火朝天。
他们这边正赌得欢,突听房顶上有响动,几人不愿意动地方,仍是在赌,突然一条腿从上面踩空露了下来,这几人根本就不知道个什么叫害怕,却恨上面这人影响他们赌博,就拉开门欲打这人一顿,而这几个赌博的人中,就有吴学道。
当时的吴学道还不到二十岁,但却对赌博样样精通,对推牌九更是热衷,当时他正在当庄家,带着怒火出去寻思着一定要逮着这人狠狠的打一顿,可出去他就愣了,就见一个人如流星一样奔向村里的空屋子,旋风一样踢开房门,然后闯了进去,刚闯进去就听里面枪声大作,几分钟后,又从里面窜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仍是那样的快速,但当跑到吴学道跟前时,却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吴学道一看,这人脸上蒙着黑布,一看就不是个农民。吴学道也是胆大,加上对那些联合队的恨意,他索性背起这人回了家。
他当时年轻啊,一看这人腰间中了一枪,就帮这人止血挖铅子,当时的枪其实打子弹的也不多,联合队仅有几人有手动步枪,剩下的全是村里的土枪,就归地种打铅子的猎枪,跟散弹枪一样,一打一大片,这人腰间被打中,铅子钻得并不学人,吴学道很容易就挖了出来,安顿好这人后,天已经亮了。
天亮后,联合队在村里到处找人,吴学道家里人吓坏了,可吴学道愣是没有把人交出去,联合队在村里百般恐吓,但他铁了心要救这人,最后生生跟联合队耗了十天,联合队见实在找不到人,以为那人逃跑了,就撤离了村子。
这十天中,那人腰间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对吴学道自然是千恩万谢,吴学道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这段时间传得很神的飞贼,这人自称曾在民国时得过奇人传授,会一手“蝎子倒爬城”的绝技,但他并没有用这样的东西干过坏事,就问吴学道愿不愿意跟他学这本事。
吴学道本来就不是安份人,一听这话就动了心,加上当时兵荒马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拉了壮丁,一狠心就跟这人出了村远走高飞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