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特理解夏小暖,她是个有理想的姑娘,视达达曼雷为偶像,满脑子先锋思想,一身的浪漫诗人气质,而且极喜欢城市探险,老想拍出些震惊大家的照片,她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吴晨还是有点疑问。
“暖暖,你刚才说并不是我们三个去?还有别人?”
听他问,夏小暖点了下头:“还有我几个朋友,刘翠丽你们昨天见过了,还有她男朋友,另外还有几个他们正好要去那边旅游的朋友。”
说这几句的功夫,苦瓜已经把三套煎饼果子全干进了肚里,一杯豆浆直接一口气就全吸进了肚里,吴晨把手里的煎饼果子给了他两套,他边吃说道:“吴晨,你有时候就是个事儿妈,你管谁跟着去干啥?你脑子就是想得太多,这得浪费多少脑细胞?有这点脑细胞用来思考人生不行吗?非得用到这处没用的事上。”
不知道为什么,吴晨一听夏小暖说有昨天那个刘翠丽,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具体什么事又想不通,只好点了下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夏小暖说道:“机票是今天凌晨的。签证什么的你们就不用管,你们先准备一下,晚上十点我来接你们。”
两人看着夏小暖开车离开后回了家,吴晨并不用准备什么,父亲已经去世,妈妈也回了老家,说走就能直接走,苦瓜他妈一听是跟夏小暖出去,马上拍手答应,她太喜欢夏小暖了。
两人净想着去美国了,这一天过的索然无味,中午喝了几瓶啤酒后在屋里闲聊,苦瓜很兴奋,不停的挥着手说要去检查一下美国那些资本家过的都是什么样的奢靡生活,聊了一阵,苦瓜的劲头下去,趴在床上睡着了。
吴晨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战场,被困在一个山洞里,敌人释放了毒气,他没地方可躲,只能在洞中等着死去,甚至能看到自己七窍中流出的血……
他一阵哆嗦睁开了眼睛,全身大汗淋漓,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刚才想着事情睡着了,睡着后就做了这么一个怪梦,正在庆幸是个梦时,他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站在黑咕隆咚的房间中,悄悄的伸出两手摸向吴晨的脖子,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吴晨憋着一股子邪火,而且看这人的样子,似乎是想掐脖子,他轮着拳头猛击而上,一拳打了这人个冷不防,他向后退了一步后,一个拧身从后面大开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吴晨也跟着跳了出去,却发现那人已经拐过一个路口,他身子向墙上一贴,两手抓着墙缝把身子倒转,两只脚尖在上挂着墙中的凸起,两只手在下半抓半推,蹭蹭就上了房顶,在高处看了下,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倒是发现夏小暖向苦瓜家走来。
她可能停车时就打过电话了,苦瓜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吴晨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非常惊讶:“上房顶上干啥去了?”
吴晨摆了下手没有多说,夏小暖推门进来扔给两人一个包,打开一看,却是几件新衣服,她白天为两人买好的。两人进屋换了夏小暖为他们买的衣服后直接出门上车。
夏小暖的车是辆红色猎豹,车身粗旷凶悍,车里播放着枪炮玫瑰的You Could Be Mine,她就是这样的人,外表恬静,内心狂野。可对吴晨却又显得极为细心,从后视镜里看着脸色严肃的他问道:“怎么了?没休息一下?”
吴晨这时候却在疑惑一件事,刚才那人究竟是想掐死他,还是想摘他脖子中的怀表?只顾想这些了,也没顾上回答夏小暖,苦瓜摆着手不让夏小暖理他,夏小暖则一直面带关心的从后视镜里打量他。
赶到机场后,由于订的票是凌晨两点的国航,所以还有大把的时间,暖暖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刘翠丽的,挂掉电话没几分钟,其它人就陆续出现了。
让吴晨没想到的是,这次去的足有十几个人,刘翠丽吴晨和苦瓜昨天见过,另外三个男人则是陌生人,还有五个女的,一个个青春靓丽。刘翠丽热情的打招呼。夏小暖给双方各自介绍了一下,刘翠丽,美国哥伦比亚历史学专科,她边上站着一个白人小伙,鼻子上满是雀斑,中文名字叫雷恩,跟她一个学校的,也是她男朋友。
另外两个男的。一个是光头,长相普通,双眼阴冷,有个很形象的名字叫沙师弟,还有一个叫戴着眼镜的就是四眼儿。另外几个姑娘吴晨连她们的名字也没有记住,只知道这些人全都属于一个城市探险俱乐部。
刘翠丽兴致很高,拉着暖暖说笑个不停,吴晨注意到雷恩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而四眼儿则望着这些个姑娘们露出诡异的笑。
吴晨本来就感觉这件事有些诡异,看到这里心中更加的疑惑,老有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黑影,想来想去心里十分的烦燥,正好刘翠丽去跟她的男友雷恩亲热,他就到了暖暖身边。
暖暖细心,看他样子知道有心事,就笑笑说道:“不习惯坐飞机?”
吴晨摇了下头问道:“暖暖啊,这去美国的事是谁提起来的?”
暖暖不明白吴晨为什么要问这个,就微笑回答:“四眼儿和刘翠丽啊。”
“为什么这么急着去?”
暖暖白了我一眼:“当然着急了,再过一个月就开学了,到时候也没时间去啊。”她嫣然一笑:“你怎么了吴晨?怎么跟个侦探一样?”
“他就这样,整天一肚子心事,他以后要死的话,不是病死,也不是老死,他是想事情累死的。”苦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身边,就在一边打趣。
暖暖伸手打了他一下不让他胡说,苦瓜是什么样吴晨太了解了,就不理他,又问暖暖:“你了解这些人吗?”
“都是些喜欢城市探险的朋友,在一个俱乐部认识的!”暖暖拉着他的手:“吴晨,你是不是觉得前天刘翠丽的表哥想要看你的怀表,所以对她们这些人有想法?麦克的爷爷是个收藏家,他感兴趣也没什么吧?说不定人家想收藏你这款怀表呢。”
也许是心理作怪,吴晨老感觉雷恩他们几个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们,都发现他们在偷看,时间过得索然无味,登机时间快到了,过安检进入侯机厅时,吴晨突然发现摘了墨镜的沙师弟左眼上有块淤青,正要仔细看,他已经过了安检口重新戴上了眼镜。
吴晨努力回忆着到底是打在了那个黑影什么部位,想得太过认真,身体机械的跟着暖暖还有苦瓜他们前进,直到苦瓜伸着两手感叹道:“美国,你们这些资本家,苦爷我来检查你们的生活了。”
吴晨这才醒悟过来,这已经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后,强烈的推背感让一向胆大的苦瓜脸色煞白,吴晨却面无表情的盯着距离我们坐位不远的沙师弟,心里盘算着他到底是不是昨晚那个想摘怀表的人。
飞机终于平稳,苦瓜也恢复了常态,又开始打趣调笑,吴晨望着窗外的白云沉默,总有种一脚踏进生死路,两手推开是非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