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却连村里也没有人知道,毕竟当年送去当试验品的人全都没有回来。苦瓜一想到那个地方便感觉可怕,心里直说这日本人建造的东西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当年那里一定发生了某件特别可怕的事,当年那些被送去当试验品的人也一定死得很惨,现在只凭想象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了。
如此忙活了几天,舅舅突然带他赶了一次集。
苦瓜都乐坏了,架上狗拉雪橇,驰骋在冰天雪地上,他甚至高声唱了一段林海雪原来助兴,到了集上,老舅带着他理了次发,又买了件新衣服,在这其间,苦瓜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集上那些人见着老舅就说恭喜,还面带笑容的望着他。
回到家后,他缠着老舅说为什么那些人要那样看自己。老舅失笑说道:“你自己不知道咋回事还会去帮忙?现在又来问我,是不是想让我夸你小子有本事?”
苦瓜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疑惑看着老舅:“舅你说的这是啥?我咱听不懂呢?虽然我力大无穷,堪比武松,可我也没有求你夸我啊,我除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人正气,一身是胆外,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吧?”
老舅被他逗乐了,指着他正欲说话,舅妈却接上了话:“苦瓜啊,你知道你为啥叫苦瓜不?”
苦瓜一听又是愣了,舅妈这是要开忆苦思甜大会?
舅妈接着说道:“当年你妈命苦,你们家穷啊,在山东没法过了,你妈就嫁了从徐河那边来的一个人,你舅则逃荒到了这里。你妈嫁那人也是个穷人,而且还是个短命,你还在你妈肚子里他就死了。你生出来后,你妈想着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想到你这命苦啊。所以就想叫黄连,可黄太像别人家的姓了,你妈怕把你再叫得野了,最后就叫苦瓜了。”
这些苦瓜全知道,可这些又跟老舅刚才说的事有啥关系?
见他还是茫然不解,他舅妈又说道:“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虽然我跟你舅很少去徐河,可那地方不是穷人住的地方,你家里只有你妈和你,钱自然是没有的,你以后成家也是问题。”
“我不急,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娶媳妇,我得一直在我妈身边,把她给服侍好喽。”
苦瓜不在意这个,也忌讳谈这个,所以出言打断了他舅妈。
他舅妈不由得拿白眼翻他:“你这孩子,你家里那情况,你娶得上媳妇吗?徐河那边姑娘多贵啊,你也别指望娶那边的姑娘了。你小子也算是有能耐,你知道老刘家那巧巧有多少人惦记不?她虽然以前受过刺激疯了,但那模样,那身段,没得说了。多少男人梦里都梦着能娶到她呢,可你倒好,直接带着出了一次山就把事给办了,你小子,哈哈,下手倒是挺利索的,亏你还有脸去帮忙,老刘要不是跟你老舅一直处得不错,非把你腿打断不可。”
苦瓜听得莫名其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乐不可支的舅妈问道:“这都说的啥?啥下手挺快?我下什么手了?”
舅妈脸阴沉下来:“看看你那副样子,跟你老舅当年一个模样。我可告诉你,我早就听说过,在你们那边男女关系可随便了,姑娘跟小子们睡完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咱们这里可不行,你睡了人家,就得娶人家,我跟你舅都商量好了,等你们结过婚后在这里住上一段就送你们一起回徐河,巧巧这姑娘也可以去城市里生活了。”
苦瓜听到这里差点跳得把屋子给顶穿:“妗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苦瓜这辈子最恨始乱终弃之人,况且这辈子就认为女人是祸根,妗子我可不是说你,当然也不把我妈算在内。可我这辈子不打算娶媳妇,另外啥就睡过觉了,我睡了谁了?”
舅妈不高兴了,连他老舅也不高兴了,伸手给了他脑袋上一巴掌:“你小子好的不学,尽学坏了,怎么了?睡了人家巧巧就想着没事了?你要没睡,人家巧巧她一个姑娘家会说出来?你瞅瞅你那模样,人家要不是没办法了,还非得嫁给你?”
“冤枉啊,冤枉,我比窦娥都冤枉啊老舅,谁睡她了?没有啊,我们就去山里钻了一次,这姑娘发了疯吧?我可冤枉死了。”苦瓜连声叫冤,可老舅和舅妈哪里会听?一看他的样子,似有反抗到底的决心,索性把这浑小子给绑了起来,他们怕这小子会逃跑,到时候老刘家摸不到人,这老刘丢人可就丢大发了,他老舅跟老刘关系很好,可不能看着对方这样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苦瓜这个郁闷劲就别提了,本来想到这边来散心的,可没想到竟会散出个媳妇,这可吓死他了,他这才多大?在这边结婚了,回去可怎么办?徐河市一众江湖好汉会如何看待自己?还不把自己看成个好色无耻的江湖小辈?
不管他如何的抓心挠肝,人家老刘家那边的准备工作仍在进行,没几天准备完毕,这就准备结婚了,苦瓜一看这不行啊,再不想出办法来就真完了,他要真结了婚再跑的话,人家老刘家姑娘可真就嫁不出去了,到时候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他发了狂,把老舅捆着自己的绳子咬断,连夜去了老刘家。
老刘家这几天特别忙,晚上众人喝过酒后都散了,他站在人家刘巧英的窗子前拍,刚拍一下,里面便伸出根枪管。苦瓜对这里彪悍的民风已经了解,就低声说是自己,刘巧英放他进去,他一看,这屋里都弄完了,花花绿绿,非常漂亮。
再看刘巧英,眉目间满是喜气,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谁睡你了?你倒说说谁睡你了?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瞎话来骗人?”
刘巧英一看他着急的样子就乐了:“我这是报答你,你当我嫁不出去?”
“不是这样的,可问题是我真没睡啊,姑娘你这是害我啊,害我苦瓜一世英名,我不能背这个锅,我们不能结婚。”
刘巧英脸色阴沉下来:“你再说一个试试,我这枪法可是从小练的。”
苦瓜一看也着了急,冷不丁窜过去,对着人家姑娘脖子砍了一下,刘巧英被他砍晕,他则又直接提着枪去了老刘的房间。
老刘家两口子都睡下了,这货也不避讳,直接进去。老刘家两口子不明所以然,他站在人家炕前,如小学生一样说道:“我跟你们家刘巧英进了次山,找到了她妹妹的骨头,她说要报答我,我说不用。至于你们听说的睡在一块全是瞎话,我苦瓜这辈子不打算娶媳妇,所以你们快点收了这点心。你们家刘巧英还是个大闺女,想嫁人在这一片找个人嫁了,反正我是不行,我今个就走,你们谁追我,我这杆枪跟谁急。”
说完,他把人家两口子给绑上,自己提着枪出去,老舅家也没回,直接就奔向了茫茫出路,一路上拦牛车驴车马车骡子车才到市里,这罪受的是小鼻子他爷爷——老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