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的目的是转移她们两个对苦瓜的担心,见两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成功,他就不想说了。可苏小萌和夏小暖哪里会同意?两人都是好奇之人,加上这一直向前赶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就缠着吴晨,一定要让他把知道的故事讲出来。
吴晨其实是不相信苦瓜说的那些故事的,他认为苦瓜从大兴安岭回徐河后用那些故事骗他呢。可架不住苏小萌和夏小暖两人的央求,加上这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他们都又累又饿,这个时候能讲个故事转移下她们的注意力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吴晨就说道:“也好,我就讲给你们听听,不过你们听后不要说是我说的,特别是在苦瓜面前,你们要是说了,他非得跟我着急不行。”
苏小萌和夏小暖一听感觉莫名其妙,同时也更加的好奇,就忙不迭点头答应。
吴晨这才说了起来,说起来,这算是苦瓜的一桩丑事,苦瓜一直视为奇耻大辱,不是吴晨这样的铁哥们儿的话,他是指定不会说出来的。
事情要从他们高中时候说起,那时候,两人骑摩托出去玩,到了夜市跟人起了冲突。对方好几个人,要跟他们打架。苦瓜那是什么人?是每天憋着劲就想跟人打架的主,一见对方拉开架势他就乐了,二话不说跟对方就干上了。
吴晨平时基本上不跟人打架,他跟苦瓜的性格有很大不同,但苦瓜都跟对方干上了,他能在一边站着不动吗?不动苦瓜就吃了亏了,所以他也加住了战团。
苦瓜打架很猛,逮着谁打谁,没个固定的章法。可吴晨不同,他瞅准了对方的首领,知道对方都听一个青年的话,所以他窜过去直奔那个青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肘子捣了下去。
他手上的力量那是大得惊人的,寻常人哪里能受得了他这么一捣?“蝎子倒爬城”靠手身发力,最初发力点却都在手和两肘之上,他都练了十几年了,这力量爆发起来,能将一块砖给捣开。
所以,这一肘子下去,直接把对方给整趴地上失去了知觉。
对方没料到看着文静和秀气的吴晨这么狠,一个个全都吓得呆在当场不敢再动,这架也不说打了。苦瓜一看对方有人倒地,二话不说,拉着吴晨,骑上摩托就跑回了家。
后来,他们那个叫二毛的哥们儿告诉他们,对方后来被送进医院,被医生诊断出是脑震荡。吴晨暗暗叫苦,他当时留了不少的力,如果按武功级数算,他已经练到十级了,可捣对方时只用了两级的功力,这样还能捣脑震荡?这可真是无奈了。
对方当然不依不饶,直接报了警,警察来后,苦瓜二话没说,直接扛自己身上了,说打人的是他,跟吴晨没有半点的关系。
吴晨急坏了,但苦瓜就是一口咬死是自己,后来被警察带走,直接到看守所里拘留教育了半年。这直接耽误了他上学,吴晨这个内疚劲就别提了,可苦瓜出来毫不在意,见吴晨每天摆着副内疚的脸,他索性直接跑大兴安岭去了,说是去玩,其实是让吴晨平复下内疚的心情。
苦瓜他舅在大兴安岭当护林员,故事是苦瓜回到徐河后讲给吴晨的,真正的故事也是从他去到大兴安岭开始的。
苦瓜到了那边时,正是大雪封山时,雪厚得狗拱进去根本不露头,大山也封了,人们都窝在家里过冬。
苦瓜他舅早年也是苦孩子,家里没法养活,自己跑那边讨生活,慢慢老成下去后,就娶了个本地媳妇,在那边落了户,给人家看护森林,是个护林员。苦瓜从小就见过他舅几次,这舅太热情了,舅妈人也不错,豪爽好客,每天让苦瓜好吃好喝,但就是不让他进山。
苦瓜这可被憋坏了,他跟山里的人不同,他是在徐河长大的,徐河虽然并不太富有,可好歹是个城市啊,平时玩的看的什么也有。到了这边,初时的新鲜劲过后,就只剩下无聊了。
他多次央求去山上玩,都被舅舅和舅妈拒绝,他舅更是警告他决不要偷去,否则真会出事,到那个时候,他可没办法给自己的姐姐交代。为了让苦瓜死心,还给他讲了些单个进山被山精猛怪抓走的故事。
苦瓜那是什么人?自小把武松当成自己的偶像,一身的横胆,满心的悍勇,岂能被几个故事吓到?他舅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好奇,不过这家伙口头上答应得挺好,一再的表示自己被故事吓到了,决不会自己去。
那天,有个集会,舅舅和舅妈赶着狗,坐在雪橇上去赶集。临走给他炖了锅肉,让他在家喝酒吃肉。可他等舅舅和舅妈一走边开始了行动。
这货把舅舅的大皮帽子,大皮绵衣裹在了身上,重重武装后,拎着舅舅看护林子用的猎枪出门,到了院里还想再找点武器,但院里除了个磨盘啥也没有了,他左右寻摸,看到舅妈用来捅玉米的铁条,大约有尺把长,就是在一根木头前端倒栽进去一个大钉子,大钉子前端磨得扁平,用来把玉米某行列捅开,剩下的有了空隙可以更容易的将玉米子褪下来。
这东西他拿着还挺顺手,就势插进腰里后,他抬脚踏着没到膝盖边的雪就出了门。
不过到了村口时却遇到了障碍,村里有条狗老跟着他,急得他直欲跳脚,可那条黄狗就是赶不走,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他揉了十来雪团都没有赶走。正在跟狗对峙时,狗的主人出现了。
这狗的主人是一个姑娘,名叫“陈巧丽”,她是这村里支书的闺女,姑娘生得英姿飒爽,很有巾帼英雄的感觉。她见苦瓜跟自己的爱犬对吼,不由得有些生气,就上来冷着脸吼苦瓜。
“哟,一个大老爷们,你说你跟条狗致啥气?有种你咬它啊。”
陈巧丽这话说得让苦瓜火冒三丈,他斜眼看了看这姑娘,嘴里冷哼出声:“我可告诉你姑娘,要是我还是前两年的脾气,现在你已经重伤倒地了,现在我脾气刹了不少,你算是你运气好。这狗是你的吧?好,你给领走,别让它老跟着我,我看着它心烦,我得赶快进山。”
陈巧丽一听他要进山,顿时来了兴趣,也不跟他致气了,几步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晃:“你要进山?进山干什么?去玩是吧?带上我呗!”
苦瓜一把打开这姑娘的手:“咱俩啥时候这么熟了?我认得你是谁吗?谁带上你玩?你算老几啊,麻溜的回家猫坑上看猫和老鼠去,别来烦我。”
陈巧丽一听也不生气,而是转动着一双大眼珠子狡黠说道:“这时候根本不让单个上山,你一定是要偷着去,信不信我告诉我爹去?到时候你别说去了,连在这里住也不能住了。”
苦瓜一听火了,这姑娘还威胁上自己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姑娘也正好当个向导,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不料这一答应,竟是惹出了一场泼天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