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乡“七山一水两分田”,山水氤氲,田畴开阔,自古以来不仅“产仙”,而且“养人”。看过了茶乡山水,想必你会留下一些印象,如果再对茶乡的历史文化探究一番,相信你一定会心生留恋的。
茶陵,古称茶乡。唐代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说:“茶陵者,以陵谷间产茶茗焉”。翻看茶陵历史,你会发现有两多:城池多,书院多。而最早的城池和书院都在茶乡。邓阜仙西麓的火田镇境内有“茶王城”遗址,这就是茶陵最早的政权治所,初为侯国,后因茶王无子嗣废侯置县。建于汉武帝元塑四年(前125年),直到宋代祥符年间才迁出,存续了一千多年。邓阜仙东麓的高龙镇境内还有一个“马王城”,后唐长兴年间(930——933)楚王马殷之孙马宏芳为屯军拒敌所筑。茶陵最早的书院是明经书院,俗称“一经堂”。1132年,岳飞率部平曹乱,途径火田营盘岭,五门村人尹彦德以牛酒犒军,三日不倦,岳飞赞赏他说:“您老人家财有余,而学不足,当以一经教子孙。”后由杨万里书“一经堂”相赠。传说一经堂治学严谨,聘师要求很高,曾经有江西人应聘,堂主在接风宴席上因丢骨入舂米坑引得家犬欲食不能而嗷嗷直叫,出联为难:“骨落深坑,气死江西饿狗”应聘者沉思半天无言以对,自愧才学疏浅而返,行至田畴处见一农人犁田,那犁不慎插入田坎,任凭牛怎么使劲就是拉不动,他忽然有了灵感,返回书院对出了下联:“犁插田坎,累坏茶陵蛮牛。”(茶乡一带俗有“江西狗、茶陵牛”之说)
书院的兴起,浓厚了茶乡的文化氛围,茶乡人耕读两勤,出阁入相者大有人在。昔时的茶陵孔庙有一对联:“一州形胜雄三楚,四相文章冠两朝。”形象地概述了茶陵地理与历史,而这明清两朝的刘三吾、李东阳、张治、彭维新“四相”其实都出自茶乡,特别是后三相的故居都在现在还保存完好的雩江书院附近的三个村庄,相距不到两公里,“三村三宰相”的奇迹成为茶乡人永远的骄傲。而雩江书院又因为在革命战争年代成为全国第一所列宁学校,成为诞生红军将士的摇篮,陈毅、肖克等红军将领都在此留下了足迹,现已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我家龙匣水,滚滚入南溪。”这是明代三朝元老李东阳留给茶乡李氏后人的唯一的字幅手迹,但他留给中国历史的东西就要丰富多了。不说他的政治智慧有多优秀,以他为首创立的“茶陵诗派”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是熠熠生辉的。
除了三学士,曾两度出任国民政府主席的谭延闿也是茶乡人。他通权达变,善测政治风向,从而成为群雄纷起的动荡时局中为数稀少的“政坛不倒翁”。不仅如此,他的书法也是名满天下,享有民国四大书法家之首的美誉。
茶乡不仅出文人学士,国家级作家艺人不胜枚举,曾为“左联”作家的彭柏山就是杰出的代表之一,其女彭小莲也是著名的作家和电影艺术家。其实,茶乡还是将军之乡。曾为毛主席“书童”的龙开富,一担皮箩装天下,大字不识伴书眠。在南北征战过程中,毛主席手把手教他识字读书,并逐步明白革命道理,最终从“皮箩挑夫”成长为共和国少将。
最有戏剧性的是解放海南岛战役,攻守双方的阵前主将竟然都是茶乡人:国民党守岛阵前主将彭问津和解放军攻岛阵前主将龙书金都是茶乡秩堂人,故里相距不到3公里。据传彭问津听说攻岛主要指挥官是老乡龙书金时,非常胆怯,无心恋战,对于龙将军的威猛他早有耳闻,再则也知道大势所趋,并无胜算。那次战役,龙书金指挥一二八师师部和两个加强团,乘坐帆船强渡琼州海峡,创造了“木船打军舰”的奇迹,成为解放军首次登上海南岛的军级指挥官之一。革命战争年代,茶乡秩堂一个乡就有国共两党少将以上军衔的6人,名副其实的将军乡。
“惟楚有才,于斯为盛。”茶乡人文韬武略,借用这句话来说茶乡人文,实在不为过。
2008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