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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棵我亲手栽种的香樟树

那年离开家乡的时候,

我在老家的屋后栽种了一颗幼小的香樟树。

时光飞过三十五载,

当我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

那两间土墙垒起的老屋只有墙基依稀可见,

可我栽种的那棵香樟,

却已变得高大挺拔、叶茂枝繁。

眺望着眼前我亲手栽种的香樟。

心头一片惊讶和迷茫,

三十五年哟,

我不知道它是怎样度过?

村落已搬迁,房屋已拆除,

没有人施肥,没有人浇水,

没有人松土,没有人呵护,

在这寂静的山沟沟里,

不知它是不是寂寞?

不知它有没有快乐?

香樟似乎听得懂我的疑惑,

它把心头的秘密悄悄向我诉说。

它告诉我它的时光一点也不寂寞,

欢乐的小鸟每天会和它嬉戏聊天,

同伴的松竹与它情同手足,

它会和着天籁的山风而轻轻歌唱,

它会伴着潺潺的流水而翩翩起舞。

它告诉我它的日子过得还很快乐,

在天地轮回的日日夜夜,

有春天的风为它梳妆,

有夏天的雨为它洗尘,

有秋天的雾为它打扮,

有冬天的阳为它披暖。

虽然它也遭遇过狂风的摧残,

可它总是抖落身上的残枝枯叶

显得更加苍翠挺拔。

虽然它也经历过暴雨的肆虐,

可它总是洗掉衣上的尘埃污垢

显得更加郁郁葱葱。

它在严寒中锤炼铁的意志,

它在酷暑中锻造钢的风骨,

终将使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眺望着眼前我亲手栽种的香樟,

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成长。

激动的泪呵快要溢出眼框,

骄傲的心呵快要跳出胸膛。

但骄傲和激动之余,

留给我的是更多的思量,

三十五年哟,

那棵香樟在寂静的山谷中成长。

再过三十五年,

再过两个、三个、无数个三十五年,

它一定会长得更高更大更壮更强。

只是我们这些人啊,

千万不要把它打扰、让它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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