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巷子,急促的脚步,破风箱似的喘息,瘦的跟麻杆似的刘大祥用手扶着墙用尽了吃奶的劲跑着,眼见那被视为革命根据地的筒子楼已经不远了 ,心中也就不那么慌了,“****看多了,还是伤身啊。”这一通被狗撵了似的狂奔刺激的他差点把中午吃的那点杂酱面全吐了出来,不由的双手捂住了肚子,用头顶在墙上痛苦的呻吟着。
“刘大祥,你给我站住。”二百米外的巷尾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捂着胸口跑了出来,看到刘大祥后扶着墙站住了,张开大嘴贪婪的呼吸了一通后,才大声的喊道。
“莫子龙,你丫有病啊,爷就卖个碟,值得你撵狗似的这么撵啊……咳咳……”刘大祥回头一瞥年轻的警员,脸立马就绿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不过骂的急了,一口气没喘匀就呛到了肺,顿时捂着胸口蹲到地上没命的咳着。
“你丫的还怨我。”年轻警员莫子龙见刘大祥不跑了,于是一个腚墩坐在了地上,扒下皮鞋使劲的拍着地大吼道,“你丫的老老实实跟我回警局接受审问不就完了吗,你说你丫的跑什么跑,你说就你丫的那肾虚的小体格能跑的过我啊。”
“审问你二大爷啊审问,本来没事,一审肯定出事。”刘大祥一阵猛咳差点把肺咳出来,听到莫子龙的吐槽后一抹嘴,接着破口大骂道,“你丫的莫子龙,今儿你要是把爷跑出痨病,把爷跑痿,爷TM以后就搬你家去住,让你那漂亮媳妇天天伺候我。”
“你个不知死的玩意你就嘴贫吧你,昨天公共厕所死的那位女工你知道不?”莫子龙抡起鞋拍的“啪啪的”,“有人举报当时在那附近看到过你,人命关天,你还不赶紧的跟我回去把这事解释清楚。”
“解释你老婆个腿啊解释。”刘大祥瞪着眼大骂道,“我就一倒腾光盘的,顺便卖点****安慰安慰广大青年那颗饥渴的心,死了人跟我有个毛关系啊,我要是有那杀人的胆,我早就杀了你们这些脑残的玩意了,哪里还有你在这瞎****的份。”
“你个混蛋玩意。”莫子龙有些怒了,穿上鞋站起来指着刘大祥大吼道,“你等着,今天要是不把你抓回去,我TM跟你姓。”
“就算你TM跟我姓,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见莫子龙穿好鞋又追了过来,刘大祥嘿嘿一笑,撒腿就向着前面的筒子楼跑去。
“你丫的给我站住。”莫子龙气急,捂着胸口边喊边追了过去。
没几步,拐进了筒子楼,刘大祥如鱼入大海,快速地在堆满了破烂杂物的走廊里跑着,估计很快就会在某一个犄角旮旯消失了。
莫子龙只好玩命的紧跟着。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刘大祥摆脱不了莫子龙,只好一个劲的往上跑,“小子,看暗器。”在第四层的走廊上,莫子龙在一推杂物中间发现了一小罐溜溜球,于是拿起来照着刘大祥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哎呀~!”已经没了力气的刘大祥被砸了一个趔趄,爬起来刚想再抓紧跑两步,溜溜球却已经溅的到处都有,他一脚没踩好,便直接摔了出去,撞在了护栏上。
护栏确是年久失修,几乎没有停留,刘大祥就在四楼的走廊上摔了下去,正摔在天井中杂技团的李师傅用来练硬气功的刀架山上,在一阵‘嘭、嗙、划拉’的乱响后,最后跟刀架山一起摔在地上的刘大祥变成了一块块碎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几秒钟后,筒子楼便传出了无数女人的尖叫声。
莫子龙脸色苍白,瘫软在了地上,他能够看的见,地上刘大祥那颗分离出去的脑袋上,那双熟悉的三角眼正无比恶毒的望着他。
……
在医院急救室,满头满身血污,浑身插满管子正准备手术的莫子龙不停的颤抖着,脸上惨白,呼吸紧促,紧闭着的眼睑下,眼珠正快速的转动着,不停的出着虚汗。
“张主任,病人状态不对,会不会内脏已经衰竭?”急救室里一个用无菌服和口罩包裹的严实的护士看着监护仪说道。
“不像,我认为应该是病人正在做着一个极其可怕的梦。”一次性无菌帽下隐约露出丝丝银发的老大夫边从容的戴着手套,边轻声说道。
“呵呵,其实噩梦才刚刚开始。”在急救室无人的角落,一个弱不可闻的声音阴森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