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关系利益,大权力关系大利益。武则天是一个善于权谋的人,她深谙平衡术,所以总是采取臣权制衡的方法,时而扶持这派,时而扶持那派,在平衡中求得对权力的稳固控制。
在武则天执政后期,武周帝国的继承人问题的问题,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武周代唐前,皇位继承人选,仅仅在李氏一家中产生。然而现在,皇位继承人选的范围就扩大到了李、武两家特殊的贵族:武承嗣、武三思、李旦等都试图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大臣中也逐渐形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武氏子弟为核心,他们的宗旨就是立武姓子弟为武则天的继承人;另一派是李派大臣,他们既忠于唐室又忠于武则天,他们之所以会有这种双重态度,是因为他们既承认武周代唐的合法性,又坚持武周必须复唐的原则性前提,也就是坚持要求武则天立自己的儿子为继承人。
李氏和武氏各有一个实力集团,与在位的武则天构成三方格局。作为皇帝的武则天,一方面得面对唐初延留下来的,几大政治势力插手皇位继承人的现实,另一方面她也在利用甚至导引这种现实,为己所用,维护自己的政权稳定。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武则天扶持武氏凌驾于李氏之上。毕竟,帝国的皇帝是姓武的,大部分实际掌权的官员也是武氏门下客,许多忠于李氏的大臣被武则天剪除,甚至皇储李旦也改姓武氏了。
由于称帝后的武则天,有意把皇位传给武家,来延续她的武周王朝。所以,她并没有立即确定太子的人选,只是给了李旦一个皇嗣的封号,这使武承嗣等人因此而跃跃欲试。虽然武氏子弟的才能没有过人之处,但武则天也都对他们屡屡委以重任。她曾公开表示:宰相的班子里必须留出一个席位给武氏宗亲或她的娘家人。
在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时,武则天也常委任武氏子弟为统帅前去讨伐。万岁通天元年也就是696年,营州契丹起兵反周。武则天任命武三思为榆关道安抚大使,率兵前去平息营州事变。其实,到了营州,武三思根本不冒战阵的危险,只是留在后方。一旦战争取得了胜利,他最为全军的最高指挥官,就可以坐享胜利果实。这是提高武氏家族威望的最稳妥的方法。
然而,事实却让武则天很失望,由于周军普遍的轻敌情绪,被契丹军诱敌深入,结果惨遭失败。惨败的消息传到京城,武周王朝立即着手准备军事报复。武则天下令在全国范围内调动兵马,但负责新战役准备及指挥工作的,仍然是一位武派人物,他就是河内王右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
武懿宗是武士彟三兄武士逸的孙子,身材矮小,面目可憎,无论多么尊贵的头衔,在他身上都显不出相应的威风来。
有一天,李旦的第三个儿子,刚七岁的楚王李隆基,入朝拜见武则天,路上正好遇到了武懿宗。武懿宗故意无礼,七岁的李隆基大声申斥他说:“这是我家朝堂,你为何如此无礼?” 武懿宗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孩子申斥得无话可答,只能匆匆退在一旁。武则天知道后,对李隆基十分赞赏,亲自召见他,并赐给他很多东西。
像这样一个毫无威仪,连一个孩子都对付不了的“王爷”,武则天又能指望他干出些什么来呢?不过,她派了一个有能力的副手,任命娄师德为清边道副大总管,右武威道卫将军沙吒忠义为前军总管,领兵20万击契丹。
胆小如鼠的武懿宗只得勉强地上路。当军队好不容易到了赵州之后,身为20万大军的统帅他,听说契丹将领骆务整带着几千名骑兵快到冀州了,居然怕得要逃命。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劝他说:“契丹人没有辎重,只靠抢东西来维持军队生计。如果我方先行拒守,契丹人缺少粮食,自然会退走,这时再出军追击,必获大胜。”
可是,武懿宗连派些小股队伍出战的勇气都没有,主动撤到相州。这还不算,为了快速逃跑,他还把大量粮食武器抛弃,这些东西当然都落入契丹人手中。致使赵州百姓因为他的懦弱无能而生灵涂炭。
虽然他们都是无功而返,但仍受到了武则天的重用。可见,武则天重用诸武绝非是因为他们才能相当,而是看着诸武对她的忠心不贰,利用他们来监督牵制文武百官。
政治上的权威要靠时间来树立,一个家族占据皇权的时间越长,便越具权威性,越具合法性。武周代替李唐,长达数十年,足以使李氏的绝对权威受到削弱,而武氏的特殊地位逐渐为贵族乃至全国老百姓承认。但是李氏也在暗暗积蓄力量,力图恢复独尊地位。
虽然诸武子弟有武则天的支持,来势汹汹,李显、李旦均遭幽禁,形同囚犯,但是诸武的企图仍遭到了,朝中执政大臣的坚决反对。
691年,武承嗣指使王庆之等人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遭到了宰相岑长倩、格辅元等人的坚决反对。而另一大臣李昭德在杖杀王庆之时,也宣称其罪名为“此贼欲废我皇嗣,立武承嗣。”而且李昭德还趁机让武则天,罢黜了武承嗣的宰相之职。这对想当皇帝的武承嗣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虽然武承嗣也曾试图毁谤李昭德,但武则天并没有听信。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在对待李武两大集团上,她必须采取相互制衡的手段,努力避免任何一股势力激增,对她的权力构成威胁。所以,在武派权势过盛的情况下,她选择了扶植李派。
长寿元年后,李派开始对武派进行攻击。由于武派和酷吏联合在了一起,所以他们首先从言论上开始了一轮批评酷吏政治的潮流。他们的行动得到了武则天的支持,武则天开始对酷吏加以限制,并整肃告密者。从此,告密之风一蹶不振,制狱也逐步衰退,刑罚稍宽。
与此同时,她还对司刑平恕公道的官员加以保护和任用。徐有功是最有名的李派法官。他初任蒲州司法参军,以用法宽恕,敢直接与武则天争辩著名。虽然他多次与武则天,就定罪量刑的问题在殿廷上发生争论,甚至激怒了武则天,但他的职位始终不离司法系统,后升为殿中侍御史和司刑少卿。他在法官生涯中三次被定为死罪,而救护无辜,矢志不渝,有效地抑制了酷吏的残暴行径。
为了强李抑武,狄仁杰还想办法让武则天,把庐陵王李显从房州召回。宰相王方庆、王及善等也逐渐站到狄仁杰的立场上,支持召回庐陵王。
由此见,虽然李显、李旦作为武则天的亲生儿子,失去了人身自由,失去了权势,不敢去争什么太子之位。但在太子问题上,始终有一批心怀旧唐的大臣,他们是李唐宗室这边反对诸武的主要力量。所以李、武太子之争的问题,实质上是诸武子弟与支持李唐宗室的大臣之间的太子位之争。
她在晚年的时候,逐渐确定了向李唐回归的政策。让她的儿子庐陵王李显做太子,也就是今后武周帝国的接班人。同时,她又让另一个儿子相王李旦知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事,把关键的禁军统帅权交给了小儿子。
通常来说,这种几个皇子并掌大权的形势,很容易形成多个权利中心,给国家政局的稳定带来隐患。唐太宗就有过这个教训,但武则天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她就是想在太子李显背后安排一个潜在的权力争夺者,让他如芒在背,不敢对自己的地位有所威胁。
虽然武则天在立嗣问题上倒向了李派,但在权力分配上仍给武派留出位置。由于晚年的她,精神减损,朝廷大政,悉委诸宰相。这些宰相中既有李派的狄仁杰、娄师德、王及善、姚崇、陆元方、魏元忠,也有武氏家族的武三思、武攸宁以及武则天亲信之臣吉顼、李峤、苏味道等人。
这样,一批元老重臣得入宰相集团,而武姓侄儿也在中枢中得预朝政,可以牵制诸宰相;她的心腹吉顼出入内宫,起监视两派的作用。在她暮年的权力中枢中,仍是这么一种互相制衡的群体。
她的字典里不仅仅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作为一个最终能称帝的女政治家,她深知一个朝廷要想稳定,一定要有各种各样的势力集团相互争斗,又相互牵制,以形成一个能够均衡的局面,才能擎住帝国大厦的房顶,而不向任何一方倾斜。所以她既培植自己的武姓侄儿,又起用李唐的旧臣,这便是武则天,她把各派势力交织在一起。制衡便是她的统治术。
“则天上位术”主动出击:防患未然法
作为领导者,要想做到有效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需要具备与众不同的思想。这种思想的形成必须先从一定程度的求知欲开始。无论积累了多少专业知识和经验,你必须具备探索问题的本能。
成功的发现问题还需要系统性的思考。领导者在发现下属错误时,不要急着去追究责任,应该思考产生错误的原因,从而有效地解决问题。这样才能做到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