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因为和颜佳佳今天的见面显然是心情糟糕透顶的,可与颜佳佳的缘分总是那样藕断丝连的,他只不过是出来兜一圈,也许兜兜风就会有稍许放松了,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路途中遇见颜佳佳的身影。
很远的距离,就可以一眼辨识出来颜佳佳身材娇小,却极具魅惑力的身影。
此时此刻喝醉的颜佳佳步伐踉跄的东倒西歪,无论丁春怎么安抚,怎么劝慰,都不能唤醒喝得大醉的颜佳佳,她的不胜酒力,席越一直是知道的,他们当初如果不是酒精的撮合,又怎么会有他们的交集。
“佳佳,不要这样,我们快点回家吧,好像要下雨了。”
“小春,你搞错了,我没有家,我哪来的家啊……”颜佳佳在提到家的时候,很是沮丧,又异常自嘲。
而这时丁春也注意到朝她们趋近的席越,是通过颜佳佳,丁春才知道席越原来就是他们酒吧的老板。
“老板。”丁春惊讶,甚至在拉扯着颜佳佳,让她暂时别叨叨,至少不能在席越面前丢脸,她想颜佳佳应该是不会想要在席越面前丢脸的。
可颜佳佳好像是话匣子打开了,这会儿一股脑儿的想要将心底所有的苦楚与难受,不吐不快:
“我没有家,没有家人,没有男人,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不光如此,我还是个坐牢的女人,小春,其实我在意的,每每当人家对我说,你一个坐牢就该怎样怎样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
丁春能了解颜佳佳感受的人,几乎所有知道颜佳佳坐过牢的人,都会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她,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也防备着她。
“当我看到席越的时候,我该死的情绪爆发,自然的想着如果当初我没有做那些傻事,如果当初只要我坚持一点,我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
颜佳佳脑子一片混沌泛疼。
席越也听到了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听见了,只是当席越伫立在她跟前的时候,颜佳佳的眼前是一片恍惚,朦朦胧胧的看不甚清楚,又隐约好像是见到了席越。
可是,颜佳佳约莫还有些意识,这个时候,她是不可能见到席越的,随即,颜佳佳仿佛是心底藏匿着连绵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的趋近他,气势十足。
这一刻,颜佳佳居然大力的揪住了席越的一侧脸庞,才不管对方是谁,就那样愤慨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了起来,“你谁啊,你说,你到底是谁啊,干什么要装成是席越那个渣渣!”
颜佳佳很用力的揪住,口气特别傲气又怨恨。
丁春见着颜佳佳就那样很不合适的,几乎是嚣张狂妄的在拿席越开刀,她这样的行为,把丁春给吓了一跳,“佳佳,不要,不要胡说八道啊。”
好歹人家是大老板,这种被捏脸蛋的侮辱行为有几个老板能受得了。
惧怕于席越此刻周身布满的戾气与狠绝,丁春不敢轻易的靠近,活像席越身边的肃杀之气,足以将人给轻易的烧毁,一分不剩的化为灰烬。
可是,颜佳佳显然是没有听进丁春的任何劝阻,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揪紧了席越的脸庞,甚至双手同时开工,还更加来势凶猛了,“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嘛要学席越的狂拽霸,学什么不好,干嘛要学他啊!难道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啊!”
席越面色愈发的暗沉,阴霾滚滚而来的笼罩了周围的空气,丁春基本上是无法靠近了,颜佳佳却也觉察到了周围的不同寻常,周遭全是让人透不过气的气息在流转。
然而,颜佳佳始终没什么意识,“现在的小年轻真不靠谱,你以为学席越就好吗,你把他当成风向标啊,****!他就是一不折不扣让人唾弃,让人作呕的家伙!”
“天哪,天哪,佳佳,不要说了,我拜托你不要说了!”丁春在不远处喊着,快要被她今天醉酒之后的模样给急坏了,眼见着席越那要吃人的样儿,大有要将颜佳佳给大力吞噬的势头。
可颜佳佳什么都听不见,对外界几乎是充耳不闻,只想将内心深处的难受给掏出来,让沉重到无法呼吸的身体可以透透气。
“我每天无数次的责备自己,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认识席越,如果不认识他的话,我还好好的,就一定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至少我不用再坐牢,至少即便坐牢了,内心不会像现在这样依然是罪恶感横行,那样的愧疚丛生,我好难受,好像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颜佳佳的双手已经从席越的脸上放下来,恍如这一刻已经没了力气,空荡荡的身体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就算心死了,就算再也没脸在世上活着,却还必须活着……”因为她的孩子没有找到,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拼命拼命找到孩子。
只是,话还没说完,颜佳佳的身体就已经不支的往前仰,席越并没有袖手旁观,尽管一直是沉默,他就那样不说话,但他的行动却代表了一切,也说明了一切:始终还是放不下她的。
颜佳佳的身体在接触到席越硬朗的身体时,很不舒服的嘟囔着,“这个床好硬啊,烙得疼……”
颜佳佳以为自己已经睡到了床上,还不断的在席越身上一顿乱摸着,从结实的胸膛,到下半身炽热无比的硬物,那里分明就是蓄势待发的正等着一场最激烈的甜蜜战争。
席越的身子被颜佳佳这么一顿胡乱摸索的情况下,眉梢之间攒得越来越深,盯着颜佳佳的神情分明有着强烈的侵占意味。
可颜佳佳却依然还在发酒疯,嘀嘀咕咕的,“我的枕头呢,枕头在哪,好硬,一点儿也不好睡……我要睡了……好累,身体累,心也好累……”
甚至,想要一睡不起。
她埋怨,有怨气,有愤怒交织在心底,却由始至终泪水没有泛出,就算在眼底打转,颜佳佳也让泪珠懦弱的流下。
顷刻,席越似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挑拨了,拦腰将她迅速的抱起,颜佳佳在腾空的瞬间,脑子下沉,烦躁又虚弱的抱怨,“头好晕,好晕啊。”
眼见着席越要将颜佳佳给带走的时候,丁春是说什么都不让的,忘了害怕,忘了震惊,就那样阻挡在席越的身前,“不可以,老板,你不能把佳佳带走啊。”
即使丁春再怕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颜佳佳受人欺负。
简洁又凌厉的两个字从席越口中吐纳而来,“让开”,凸显着席越的威力四射,的确,没有几个人能真正阻止席越的,除非他不想。
“老板,你要是带走佳佳的话,我就,我就……”直觉告诉丁春,她是不可以让颜佳佳被席越带走的,情急之下,她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