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眼睛的主人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微微弯着腰,大眼笑得如弯月,秀手朝着我递了过来,手腕一翻,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变了出来,也不知是何物。
“我刚刚熬好的,你喝了它。很快就会好的。”
她长得很秀美,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最为不过。
她从头到脚,没有一点脂粉气息,混似一缕清风,一朵青莲,微微一笑,便似暖阳般让人冰着的整颗心都活了起来。
看着她,我浑浑噩噩的脑子也微微有些清醒了,“你是?”
“我叫元安宁,你可以叫我阿宁。”
大眼睛脆生生地说着。
“阿宁?”
我晃了晃脑袋,扫视左右,这是一个溶洞。
在我左侧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溪流贯穿南北,竖耳倾听,可以听到汩汩的流水声。
在我右侧数百米处,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那豁口似连接着一个无边的黑幕,隐隐可见有红色的东西在黑幕中闪过,看着有些许的诡异。
而这溶洞,高有数百米,长有数千米,宽也少说有数百米,其中各种怪石林立,有些怪石看起来就似一个个站立横卧不一的猛兽,它们或狰狞伏卧、或怒瞪高跳……不一而足,看着凶横、怪异极了。
“这里是哪?”
我心中惊异、茫然的紧。
这偌大的地方,只有我跟这大眼睛,刘江、苏豪、袁靓、李白、达摩他们人呢?
“这里是乾坤洞。”
元安宁眼中闪过一缕精芒,脆声说道。
“乾坤洞?”
我脑子有些痛,身子又很冷,摸了摸身上,呼!还好,寰宇连体背包还在。一些器物也都在。只不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阿宁又到底是什么人?
“是你救得我?”
话出口,我感觉自己很白痴,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果然人冻得狠了,这智商也会下降。
“当然。”
元安宁大眼睛眨了眨,手指溪流,笑着说道,“你是从这溪流的北边飘过来的。我见你不省人事,便把你捞了上来,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有想到你还有口气,我便给你施了法,让你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提了上来,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啦。”
溪流,北边飘来,只剩下一口气?!
我一颗心抽了抽,原本有些许清明的脑子,又变得有些浆糊了。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被那黑蛟吞了,为什么会落到这溪流里头?真是咄咄怪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再问,冷不丁身上的那股寒气开始乱窜,有不少寒气如龙般直钻入脑,冷得我登时什么都不知了,此刻,我只有一个感觉,冷,太冷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冷过,这种冷,冷到了灵魂,冷得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快,快,喝了它,再不喝,你就要冻死了。”
耳畔处传来急急的清喝声,随后我便感觉自己的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扳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暖暖的东西流入了嘴里,几乎本能般,我便把这暖乎乎的东西给吞了。
这暖暖的东西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股的暖流窜入五脏六腑,不停的击碎着那透彻心扉的寒气,不多时,我竟觉得身子有些暖和了,不再似之前那般冷得要死了。
我睁大眼睛,晃了晃脑袋,看向大眼睛,见她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目露期待、担忧之色,我知道刚刚一定是她救得我,心中感激,张嘴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
元安宁笑了笑,一笑更似那出水的芙蓉,美得可人,“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
说话间的功夫,我感觉有股暖气在四肢百骸间滚荡游走,把那些冻彻心扉的寒气都给驱离了。不过一会,我便感觉暖和的紧,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阿宁,你刚刚给我喝得是什么?怎么这么有用?”
我心中惊奇,忍不住问道。
元安宁笑了笑,手指地面,“这是地心莲的莲子熬煮而成的汤水。”
“地心莲?”
我心中困惑,看过无数本药材之书,就没有听过有地心莲这么一药材词名的。
“就是长在地底下的莲花。我也不知那叫什么,便随意给它取了个名字。”
原来如此。
我心中困惑稍解,但随后越发惊疑、茫然了。
这元安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给我吃地心莲,还特意给我熬煮。这地心莲功效这么强悍,不消说,一定是十分昂贵的东西,她竟然舍得给我喝,是秉性纯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我心中不解,不免多问一两句。
“阿宁姑娘,你家在哪?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家?”
元安宁歪着头看我,大眼睛眨了眨,半晌不得作声,她似乎在想事情,足有半晌,她笑了,“我家在地心阁。”
“地心阁?”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个地方。
想来应该是一个隐士居所,我原本想多问两句,但想到这么冒冒失失的问,有些唐突,便转而问道,“阿宁姑娘,你知不知道血魔渊?”
“血魔渊?”
元安宁皱眉,小手点了点右脸颊,好半晌,她才迟疑着点了点头,“知道。”
“那血魔深潭呢?你也知道吗?”
“当然。”
“那血魔深潭现在在哪?距离我远不远?”
“我也不知那潭子在哪。”
元安宁摇了摇头,似不想多说。
我瞧了,心中微微一沉。这元安宁似乎满腹心事,另外她似乎并不擅长伪装,从她之前的迟疑来看,她肯定知道血魔深潭的事情,但她为什么不说?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她不说,我也不好强迫她说。
当下,我试着站了起来,动了动手脚,身子暖乎乎的,手脚也不自觉的灵活了许多,这下走路是没有问题了。
只是衣服有些湿。我想了想,示意元安宁我要换衣服,她红了脸,转过身子去,我快速把上衣、裤子脱了,从寰宇连体背包里头拿了身新的衣裳换了,当时,便感觉舒服、爽朗了许多。
那湿答答的衣服穿在身上当真是不便利,这下好多了。
“好了。”
“呼。”
元安宁转身过来,瞧了我两眼,双目发亮,脆声赞叹,“你真的很英俊。”
“呵呵。”
我笑了笑,心中电光急转,想到一事,不免说道,“我要沿着这溪流去找我的朋友,多谢阿宁姑娘的救助,日后若有需要,可来樱花省牡丹学府找我。对了,我的名字叫林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