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信号怎么突然断了?”
城堡顶端宽敞的办公室里,校长一脸茫然地问着身旁的白杨教授。
“平子流刚才传音来报,广场上应该是开战了,”白杨教授望着窗外说,“刘芳琦的结界—魔音把通讯信号都给破坏了。”
“真是个白痴!”校长淡淡地骂了一句,“好歹这种情况也用传音跟我们通报一下啊,他们是真不把这场保卫战的最高指挥官放在眼里啊。”
“行动局最强三人组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你也明白的,”白杨教授耸了耸肩,“这三人一旦聚到一起,任何命令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效的,包括总议长在内。”
校长在沙发椅里无奈地摇了摇头。“真当咱们黑天鹅学院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地方么?你说要开战的话,我们也没收到任何传音请示,也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就是想帮个忙也帮不上呐,这帮家伙,全是一些死脑筋的人,不过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绝不会让阵地失手就是了,这个我倒是确信的。”
“没错,检察官在战斗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就算是四肢全废,也要坚守住自己的领地,这个教育乃是行动局里的传统,是个任何检察官都有的觉悟跟意识。”白杨教授解释道,“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其实并未处于战斗状态。”
“喔?你的意思是说平子流在保护他们?”校长突然理解了什么。
“是的,平子流跟我一直在保持着传音联系,”白杨教授指了指耳边的通讯设备说,“他可以利用传音转移,将对话电频直接传送到通讯设备上,这样他就能与我保持一个比较稳定的联系状态。”
“这小子很聪明啊,他什么专业的?”
“主修结界,传音可以说是他结界里的强项,”白杨教授挑了挑眉,“这孩子平常话不多,但在做起事情来却是异常的效率啊。”
“其他组的人呢?让平子流联系他们去广场支援,现在科研大楼也丢了,也没什么东西可守的了,我就不明白了,”校长摊了摊手说,“怎么每次一到危机的时候,这老白菜就不知道钻哪里去了,我们可是在拼命守卫黑天鹅学院啊,他一个副校长一眨眼就消失了,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副校长应该发现了重要人物…”白杨教授若有所思地低语。
“谁?我猜他现在没准现在正在黑森林后面的山顶上享受他的私人温泉,每次一出什么事,他总要去那里,这是一种逃避责任的做法吗?”校长微笑着问。
“算是吧,副校长应该发现了紫蝴蝶,”白杨教授点点头,“我想大概是因为每次最大的问题都出现在黑森林,他才那么十万火急地赶去查看的吧?毕竟胡雷利亚坐落在那,即使那里有最毒的辐射保护,也避免不了偶尔会出事的风险啊。”
“随便他吧,我们现在只要关心当前的战局就行了,”校长从沙发椅里起身,“派组人员去支援广场吧,虽然他们是行动局最强三人,但如果失手了,我们估计就要被扣上领导能力不足的帽子了。”
“其他组现在正守备科研建筑群,调回来的话,恐怕时间来不及。”
“那怎么办?”
“等通讯恢复后,我们问问情况再说吧,怎么样?”白杨教授看了他一眼。
“也只能这样了。”校长点点头。
“我已经解除了魔音,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刘芳琦三人与黑旗交换了位置后立马问道,他们的前方,赤瞳阵队已经恢复了正常,黑旗穿梭在挺立笔直的人群中,无奈地摇着头。
“别这么急呀刘首将,我又不会吃了你们,”黑旗笑了笑说,“我只要等到传令人归来就会离开,或者是接到传令人牺牲的消息。在那之前,我还想问问有关白梓妤的问题。”
三名检察官目目相觑,露出一副手无足措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一般。
“你怎么知道?”辛善原问他,“我们局里有规定,关于白天鹅的事情不准对外散布,否则将会被逐出黑天鹅。”
“那你们刚才还谈论的津津有味,哎呀!”黑旗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说的话,你们已经泄露了这个消息了,这世界上已经有我这个外人知道了,现在该怎么办呢?你们的官位不保咯。”
刘芳琦一把拉过想要说话的两人,转过头勾着他们的脖子低声说:“什么情况!他的结界难道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如果不是那他的听力也太好了吧!”
“不一定是结界,该死,要是利亚还在就能感应的出来。”贾里烈摸了摸手臂,黑色作战服的袖口处有明显勒紧的痕迹,那本来是利亚的穿戴位置……
“我觉得是他的结界,黑旗本来就是鸢尾里最特殊的成员,”辛善原皱着眉头低语,“他的能力,应该只在紫蝴蝶之下,窃听我们的对话算不上难事,只是他为什么对白梓妤这么感兴趣。”
“难道他们照过面?”刘芳琦低声问。
“还第一军师呢?他们是一个年代的人?白梓妤还在的话差不多可以当他妈妈了吧!”贾里烈咆哮道,“哦不对,她有赤瞳人的血统,所以她不会老去,但她原本也没多年轻。”
三人轻声细语的交谈声又再次传入了黑旗的耳朵,他仔细地听着面前三人不着边际的谈话,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三人,实在是太傻了啊!
花旗躬着身子虚弱地在黑森林里缓步前进,她这次长了记性,开始沿着外围铁栅栏往前走。按照这个路线,不出十分钟她便能走到大浮梯处,那是位于城堡西门的楼梯,之前辛善原一行人从那通过一次。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了力气,连能不能走到铁栅栏尽头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戒备严密的西大门了。花旗忽然间绝望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从任务开始的潜伏到现在竟然要赌上性命才能打过的游戏,都使她有些措不及防。她一屁股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呼吸急促,浑身瘫软,眼皮正在缓缓垂下。她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但她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她的眼皮还在不自觉地打着颤,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头慢慢往一边倾斜、垂下,耳边留下的只有树林中沙沙的风声,忽然间,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她眼缝的视线中亮起,她心里有股熟悉的暖意流过,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人来了,微笑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