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武责天话音刚落,便及时收回了自己的双掌。
梁君这个时候有些怅然若失,但他心里清楚,在武责天没有完全学会自己那套掌法之前,是绝对不会助自己彻底吸收药力的。
想清楚这点之后,梁君也收起了自己那不快之心。起身向着武责天躬身道谢,“多谢陛下。”
武责天微微点了点头,放佛看穿了梁君的心思一般,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体内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药力,以朕的功力都压制不住,只能帮你一点一点的吸收。当然,你也不要觉得失望,朕刚才引到你丹田中的药力,已经足足抵得上你十年的苦修。”
“只是这药力转化而来的内力,毕竟属于外力,非是你自己勤奋修炼得来,故而有些旁杂。你每日当潜心吸收转化,将之转换为自己的内力,才是正途。”
武责天不忘提醒梁君一句。
梁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在这时,武责天突然收起了自己正色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有些尬笑起来,“好了,你现在是不是该教朕掌法了?”
梁君看着武责天那双期待、热烈的眼神,顿时有些分不清了,这武责天怎么一下子精明,一下子又像个小孩子一般。
微微摇了摇头,将心中那捉摸不透的想法除去,同样换上了一副笑颜。
“既然陛下开口,微臣敢不从命乎?”
说罢,梁君直起身子,又开始信口雌黄起来,“臣这套掌法乃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所授。”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君却是想到了自己那个混蛋师父了,以他那邋遢的样子,和“仙风道骨”这四个字还真有些出入。
“臣先念一遍修炼的口诀,还请陛下用心记下。”
武责天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得梁君这么说,也是正起了身子,说道,“放心吧,他们都说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只不过一段口诀而已,难不倒朕的。”
梁君没有理会武责天的自我装逼,开始一字一句说道,“闭目冥心抱昆仑,气行任督贯大椎。意聚丹田一柱香,分支左右聚掌心。打开气海命门穴,微摆摇天搅水津。气满冲贯十指间,放收来回流星手……”
梁君回想着石壁上的功法,默念起来。
只不过念了几句,武责天却是突然锁眉深思起来,口中还喃喃自语着,“咦,这套功法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梁君心中“咯噔”一下,料想不妙。
这套功法乃是刻在藏宝楼中石壁上,武责天当然是见过的。
果然,没过多久,武责天突然亮起了双目,怔然地看着面前的梁君,“这是摘星手的口诀。”
见武责天识破,梁君也没有隐瞒,当即如实回答,“没错,这套功法就是我在藏宝楼中发现的。”
武责天双眼为之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么说,你学会了摘星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会了这套功法。”梁君微微摇了摇头,答道,“我只是照着这运功的路线,使出掌法,就有了您说的那般效果。”
“哦?这样吗?”
武责天又开始深思起来,梁君见他一会儿紧眉,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又摇头的,样子看上去极为滑稽。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梁君见武责天还是那副迷茫不解的模样,也就没有去过多的打扰,悄悄出了大殿。
刚一走出大殿,一个年纪约十八九岁的清丽丫鬟便来到梁君跟前,向他问道,“敢问是否德公公当面?”
梁君一愣,发觉对方是在问自己,便点了点头答道,“是我!你是谁?”
丫鬟当即冲着梁君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奴婢名叫小桃,是钱妃的婢女。”
武责天这一生娶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郑妃,另一个就是这钱妃了。
而梁君在圣水殿中也有几日了,对钱妃这个人,还是多多少少听闻过一些的。
郑妃和钱妃二人长相都是不赖,也各自为武责天诞下了儿子,在宫中的地位也大致相当。只是这些年来,考虑到这殿主位置总要人继任,两人斗得也是势同水火,互有胜败。
只是梁君和钱妃之间并无往来和瓜葛,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派人寻自己。
“不知钱妃找臣何事?”
“奴婢不知。”小桃浅笑一声,说道,“请公公随我来吧。”
梁君实在想不通,但看小桃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事。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梁君在小桃的引路下,来到了一处阁楼。
小桃把梁君带进屋内后便识趣的离开,并顺手将房门掩合。
梁君抬眼看着屋内的两人,疑惑的神情更显。
一个妩媚的女人,年纪在三十来许,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诱惑。而在这女人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九的青年,这青年邋遢鼻,薄嘴歪眼,十分丑陋,与身旁的美丽女人比较起来,更是将他的丑样突显十分。
这二人跟前摆满了一桌精致的菜肴,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想要品鉴一番。
那女人在梁君进到屋中的时候,便把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
只见她轻启朱唇,一番悦耳的声音传来,“早就听说殿里新来了一位少年英才,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德公公有幸赏脸,真叫妾身高兴得紧。”
梁君见着对方说着恭维客套的话,也顺势笑道,“微臣也早有耳闻,说钱妃有堪比西子的貌容,今日得见才知传言有误。”
钱妃初听之时,还一直挂着笑脸,可当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场面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
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更是怒着一张脸,明显已经生气了。若不是钱妃伸手拦住他,恐怕他早忍不住要出手教训这个狂徒。
梁君见着气氛有些尴尬,却丝毫没有在意,二是话音一转,继续说道,“钱妃的貌美,又岂是西子能够比拟得了的?简直是倾国倾城,怕是月宫的嫦娥仙子都要自惭形愧了。”
“咯咯咯!”钱妃一阵娇笑,说道,“德公公的嘴可真甜,妾身先还以为自己真有那么不堪呢。”
梁君听她这么一说,当即笑声回道,“微臣可是句句肺腑,不敢有丝毫欺瞒之心啊。”
“行了。妾身蒲柳之姿,又岂敢和嫦娥仙子比美。”钱妃虽然觉得梁君的话,说来十分的中听,可今天并不是来听恭维话,故而笑声一下,将话题转移,“这是犬子武才。”
武才?
钱妃和郑妃一样,都替武责天育有一子。
武责天也只有这两个儿子。
不过嘛,梁君看了一眼武才的相貌,却是有些不敢恭维。
“这两兄弟还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相貌也没谁了,都是一样的丑陋无比。还取什么武德武才的,明明就是无德又无才呐!”梁君心中暗自想着。
当然,这句话只能隐藏在心中,却是不能说出口来。
“原来是二皇子,微臣未识出二皇子,还请二皇子恕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自己也确实没有和梁君见过面,他不认得自己也是正常。
武才即便刚才有些不快,但在听到梁君把话圆满了,也就没有什么不快了。
这个时候再听得梁君所言,也是点了点头,答道,“无妨!”
武才说话十分的简洁,隐隐之中还透着一股子骄傲。
梁君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老爹可是武责天,是这圣水殿的一殿之主。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除了武则天以外,没人敢得罪于他。久而久之,在这种环境下,难免会让他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