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亮着的竟然不是电灯,而是烛光,偶尔风吹过来,光影还会拽动,看起来就像桌子上摆着一盏长明灯,不算昏暗,但绝对不会明亮,但我知道,二楼不会有桌子,更不会有长明灯。
就在我站在原地疑惑的时候,光影逐渐暗起来,并在下一刻‘熄灭’了,整栋楼乌黑一片。
有人拿着灯离开了大厅!
想到这里,我立马向二楼跑过去。
当我进去到二楼,里边没有人。
如果有,那么此刻他一定是将灯熄灭躲在某个角落里,但我更倾向是他走进了‘门’里面。
门就是这栋凶楼最大的关键。
白天二楼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建筑工那么多,却从来没有提及过‘黑门’这类的事情,今天我在二楼只是看见疑似门的图案,但林夏却在某个夜晚看见了门似乎还有东西爬出来,结合在二楼出事都是夜晚拆建工人,所以我有一个推测。
门只有凌晨0点到三点才会出现。
会有这样准备的时间推断,是照片!
那二十三张照片以及一本笔记本会在同一个包裹,我觉得是林夏想告诉我知道这包裹确实是她本人寄送过来的,至于照片,她觉得我看到日期就应该不会是她拍摄,不是她拍摄的话,她就能引导往房小东那边想,得到答案。
最好的证明就是,那天我问林夏监控电脑的事,房小东被她有意调离出去,我才顺利看到监控视频。
一切一切正如老头说的,其实早就有答案。
“凶楼师……”我念了一句,接着打开手机照明功能,走进去凶楼的二楼,迎接最后的真相。
酒坛。
坛里浸泡着的不是酒,更像是人。
令我陷入旋涡的这件事情,今晚就会有真相,我跨入了门槛。
顿时,一股比起屠宰场冷冻房还要冰冷的阴风划过来,这种冷,冻彻骨头,整栋楼房弥漫着极为阴冷的气息。
今晚有月光,但月光只能稍微照亮大厅,大厅更深处的地方,就算是白天都是昏暗,更别说在夜晚,没有灯的话,我只能用手机照明,能照亮的地方相当有限,可以说,只有照过去的小块地板是亮着,其他都是暗黑,感觉就像是站在黑暗无边的地方看到地板有一块白色的光圈。
像这种地方。
如果没有喝两杯壮大胆子,就算再好奇,都不会贸然闯进来。
我想起最初死亡的赵师傅。
他似乎就是喝醉了酒才走进来,****辛看见了,仅仅看见赵师傅醉醺醺走进去二楼,第二天赵师傅就死在三楼,期间这几个小时,难道他都在睡觉?
不可能。
所以,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房经理?”我站在大厅朝偏厅看过去,轻声问了一句。
理所当然没有回应。
但随后,我似乎听到了声音。
声音是在我喊出‘房经理’后出现的,最初是很多蟑螂之类的动物爬行声,随着声音在接近,我觉得在眼前看不到的黑暗里,有东西向我爬过来,就像林夏曾经说过的,她看不见,但听见有东西爬出来,接着我就出来了。
我没有退后。
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最终在暗黑的角落会爬出什么出现在我微弱的灯光下。
会是一个爬在地上批发散发的白衣女子吗?
还是手脚畸形宛如蜘蛛的尸体。
甚至是狰狞的婴儿?
我不会害怕。
害怕的话,今晚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实际,我等了五分钟仍然没有东西爬出来,声音就在这栋楼房的空阔里持续发出回音,渐渐的,我觉得声音并不是什么爬出来,更像是水声。
像用水桶缓慢向大桶慢慢倾倒液体的声音。
血?
我忽然想起今天见到手持血腥斩刀的瞎眼老人在房小东手机照片出现在我身后的情景。
但我知道这不是血。
在屠宰场做过十年的我,时刻都听到各种血倾倒的声音,血液是黏稠的,发不出这种灵动的声,我觉得是水。
我试图凭着声音走进去。
越是走进去,那种彷如什么东西爬过来的声音越是清晰,简直就在脚边发生的一样。
也难怪当日林夏会吓得脸色惨白逃出来,如果我不是孤儿,从小就因为没有地方居住被逼睡在义庄、破庙这种透着恐怖的地方,稍微一个正常点的人,听到这种声音恐怕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我就想不通,这样的声音,他们走到偏厅就该听见了,为什么还会闯进来?
这时候声音忽然停了,我隐约听到有木桶碰撞的声音,接着是铁铲铲在泥土的声音,大概过去十分钟吧,宛如什么东西爬出来的声再次响起。
这一切我听得清楚了。
有人在什么地方极为缓慢地倾倒什么液体。
“在什么地方?”
正当我循着声音似乎在建筑找到地方的时候,手电筒的光却照在一双黑色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