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新婚夫妇一样,丈夫送妻子上班。
时今歌低头扯了扯衣角,低垂着眼睛。
廖尊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沉默无语,脸上一抹莫名其妙红晕的时今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廖尊和时今歌一同来上班,在星苒传媒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午间休息用餐的时候,几个与时今歌交好的同事,八卦的抓着她问个不停。
虽然时今歌刚转到新的岗位不久,但她过硬的业务本领与亲切进人的温和性格,很快的赢得了大多数同事的喜爱,更是结交了几个常常窝在茶水间天南地北聊天的小姐妹。
“今歌,我听说今早小陈看见你从廖总的车上下来,是不是真的?”林琳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着今歌。
“卧槽,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面瘫廖总有一腿?”小维惊的手中正在挖雪糕的小勺都掉了。
时今歌听到面瘫两字,“噗嗤”一笑,“你们叫他面瘫吗?”
“可不是面瘫吗?动怒起来面无表情,还没见过他高兴的样子。”阿丫开始有模有样的学起来,“这个,重写,今天之类。”“这个,垃圾,拿走。”故意低沉着声音,控制着面部表情的抽动,还真有几分神似,引得旁人忍俊不禁。“你可知不知道,他面无表情说的重写,垃圾的企划案,可是人家岑经理带着团队熬了两个星期的通宵写出来的,几个字就被否决掉了,能不气人吗?”岑经理是阿丫的花痴对象,眉清目秀,年少有为,说起他来,阿丫可以滔滔不绝三天三夜,当然为他抱不平。
“喂,说回来,是真的吗今歌,你和廖总有一腿?”林琳把话题转回来。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只是上班路上遇到,他顺路载我一程。”时今歌低头弄了弄雪糕,心虚的说道。
“你逗我呢,怎么没见廖总这样对我。”小唯表情夸张,“有一次,我就在前面那个接口,下了公交,结果那该死的劣质的高跟鞋的鞋跟断了,走路只得一瘸一拐的,刚巧那个时候我看到廖总的迈巴赫迎面而来,就招了招手,想他载我一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众人摇摇头。
“我看见他看了我一眼,直接扬长而去,都没有减速。”小唯愤愤道。
时今歌在旁边被小唯夸张的演绎笑出了眼泪。
“我从来没看到过廖总多管闲事,今歌,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林琳对着时今歌暧昧的眨了眨眼。
“哪有的事儿,可能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媳,会多多关照一些。”时今歌柔声到。
当初召开记者会离婚的事情,闹得A市沸沸扬扬,圈内无人不知,时今歌与顾城的往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好在她周围的这群同事虽叽叽喳喳,热爱八卦,却单纯善良,从不窥探时今歌复杂的往事和前一段婚姻,反而是把她当做遇人不淑,本来就年龄相仿,更是当做自家小姐妹一样对待,单纯觉得她受了欺负,温柔相待。
在这里,可比在昌达轻松惬意,不用随时顾及顾家身份而和同事疏离相让,结交几个可以逛街谈心的朋友,对时今歌来说,也算是巨大的收获。
时今歌其实在公司鲜少能见到廖尊。他就算出现,也是开会进进出出,一脸严肃毫无表情的样子。
这样的廖尊,跟她刚刚认识时的廖尊,不像也像。像的是,同样的沉稳少言,不像的是,褪去了一些阴戾,多了一分可靠有力,好像整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他胸有成竹的掌控之下,不急不缓,淡然沉着。不可否认,这样的男人,极具魅力。
廖尊其实也会偶尔在处理公文的间隙注意到时今歌。
时今歌的位置就在总裁办公室斜对面,偶尔透过拉起的百合窗可以看到她或打电话,或与人交谈,或处理文件。意料之中的,时今歌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进入角色迅速,处理事务准确果断,和同事相处也不错。有几次经过茶水间发现她和几个小姑娘聊天露出的灿烂笑容,那是一种单纯无忧的笑容,仿佛曾经经历的伤害,身上背负的未知的未来全部都消失不见,如同孩提时代一般清澈灿烂的笑。
廖尊自己也不知道,他看着时今歌的时候的眼神异常柔和。
今日时今歌早早的完成了工作,按时下班,顺路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些青菜和鱼,打算回家做些小菜。她不是没有思考过是否要问廖尊是否要回来吃饭,但白天听见陈秘书和司机交代今晚要去参加一个商业聚餐,需要备车,所以时今歌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那样也太像夫妻了,时今歌自己笑了笑。
正在厨房忙碌的时今歌没有听到响了又响的电话,当她端着饭碗坐在餐桌上打算用餐时,门咔嚓一声,她惊讶的抬起头,看见廖尊回来了,面无表情。
廖尊换了鞋,将外套扔给呆若木鸡的时今歌,打算坐下用餐,发现时今歌只准备了一人份的一荤一素和一碗饭,瞪了时今歌一眼,脸色愈发的沉。
“你不是去参加商业聚餐大鱼大肉去了吗,所以我就……”时今歌慌忙解释道。
“那里吃不饱,你没看到我的电话吗?”廖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啊?我没听到啊”时今歌拿起被自己仍在一边的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四个未接来电,全是眼前这人打的。
“有什么急事吗?”时今歌对突然出现气愤冲冲的廖尊感到莫名其妙。
“你的手机是装饰吗?”廖尊抢过时今歌眼前的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嘟囔着,“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时今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她托着下巴打趣道“廖哥不会是本想告诉我不用准备你的晚餐,因为我没接到,特意回来吃饭的吧。”
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时今歌瞬间心情变得很美妙,哼着小曲儿去厨房煮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