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喜欢时今歌,喜欢了大半个青春年华,就如同她喜欢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也是爱了大半个青春年华。
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叫江远,一个阳光爽朗的男孩,在她布满悲伤的青春里,他是她唯一的朝阳。
他不舍得她受伤害,鼓励她阳光,甚至陪伴她一起成长,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暗淡的时光。
只是,最后,她还是舍下了他,就如同丢弃一个儿时玩坏的破旧布娃娃。
分手的那天也是下的瓢泼大雨,江远问她为什么离开,她漠然的说不爱了。
那天江远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抽的她右侧的脸颊肿的老高,抽完之后江远就后悔了,哭着求她留下来,她冰冷的眸子扫过他的脸颊,清清淡淡的说了句:江远,我们两清了!
怎么会两清?她的内心深处甚至比他都千丝缠绕,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那个时候时东俊死了,把她交付给了顾海,许配给了顾城。
她没有办法再实现当时的承诺,也没有办法再奢望能跟他有一个家生一个胖娃娃。
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就那样,随着时东俊的离世,变成劳燕分飞。
时今歌双手捧着茶杯,想着想着,眼眶忍不住泛红。
就在泪眼婆娑,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刹那,手中的茶杯被人抽走。
顺着被抽走的茶杯,时今歌抬眼间看到了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睡袍的廖尊。
廖尊轻轻浅浅的看了时今歌一眼,然后冷冽的说:“不想欠陈浩人情就直接不喝,你这样,陈浩会误以为他还是有希望的,懂吗?”
见廖尊有些温暖的责怪时今歌,站在一旁的陈浩连忙开口:“廖哥,不是这样的,今歌已经拒绝我了,是我还想对他好,跟她没关系的。”
“陈浩,你是个爷们,如果你当真喜欢她,你就光明正大的追求,如果她切实跟你不合适,那你就选择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这样始终站在你的位置上爱她,其实也会给她带来很大的负担,你知道吗?”廖尊说完之后瞟了陈浩一眼,陈浩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跟两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他们的感情随他们去好了。”陈笑见客厅的气氛有些压抑,急忙开口调节。
听到陈笑的话,廖尊也忽然意识到他此刻的做法貌似有些失态,端着从时今歌手里拿过来的姜茶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喝了起来。
陈浩见状,小心翼翼的挪到时今歌身边开口:“今歌,厨房还有,要不我再替你盛点去?”
“我……”时今歌本想开口拒绝说不喝,不料却被廖尊开口打断:“去帮她盛点去吧,别回头感冒了还得请人伺候她。”
陈浩听到廖尊的话后,都不等时今歌开口就直接跑进了厨房。
等陈浩再端出一杯姜茶递到时今歌面前时,时今歌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廖尊,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常后,接过姜茶喝了起来。
在她低头的瞬间,她没有看到,廖尊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
从那天过后,时今歌跟廖尊很少碰面,又或者说廖尊好像是在有意无意躲着她。
几次时今歌都想开口追问是不是她给他带来了什么不便,但是每每她准备开口,廖尊都以漠然的神情回应,导致她都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时今歌在廖尊别墅里借住了半个月有余,顾家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对她进行报复打压,当然或许是他们压根就没找到报复打压她的机会,因为她工作也没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打击报复她,就连见她面的机会都难。
或许从她入住廖尊保姆房的那刻开始,就尊定了她在廖尊家里的地位,她现在真的俨然就是他们家的保姆,每天除了做饭洗碗收拾家,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趁着wifi刷刷朋友圈跟微博。
接到顾城电话的时候,时今歌正学着葛优的北京瘫在沙发上仰着,看到手机上顾城的来电提醒手,手不由得滑了一下,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顾城的电话坚持不懈的打着,时今歌撇着嘴就是不愿意按下接听。
终于在差不多响了七八次之后,时今歌的手机消停了下来,但是不足三秒,手机上就传来了一条顾城的简讯:想你到你父亲真正的死因吗?想知道的话就接电话。
时今歌看着顾城的简讯微愣,想着打回去追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担心他是故意诱她上钩。
就这样,时今歌看着手机上顾城的简讯发呆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廖尊回来。
“廖哥,你吃饭了吗?”时今歌几步走到玄关处替廖尊把鞋子拿出来,模样倒真的有几分像是一个尽职的保姆。
“吃过了。”廖尊低头换鞋,余光扫过时今歌的脸。
自从时今歌住到廖尊家开始后,就听陈浩的把对廖尊的称呼从廖总改成了廖哥,虽然听着有点狗腿子的味道,但是终究这样想的亲切的多。
在起初叫的时候,时今歌多少也有些不适应,但是几天下来之后,她就开始越叫越顺口。
廖尊换鞋之后便脱下身上的西服递到时今歌手里,自己自顾自的朝着卧室走去。
时今歌看着廖尊递到她手里的西服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廖尊每次把西服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就证明这件西服是需要清洗的,但是因为廖尊的西服都是特质的,所以选择洗衣店也就那么固定的一家,很是麻烦,尤其是她出门的时候还得辗转好几趟公交。
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满,但是她也没敢多言,毕竟现在她吃喝都是人家的,实在是有些底虚。
把廖尊的衣服放进清洗袋,时今歌钻进厨房开始做一个人的晚饭,做着做着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下午顾城的那条信息,扔下手里面的炒勺向廖尊房间跑去。
她在想,虽然不敢当面向顾城询问其中缘由,如果廖尊愿意出手帮她的话,查到真想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