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的庭院中,若初低着脑袋跪在地上,那纤弱的手指抚着被踹得发疼的小腿。
在若初的面前站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头发蓬乱的老人,那老人满是皱纹与污垢的脸上是熊熊怒火。
若初死咬下唇,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以前若初爹就说过不要在他面前看见她哭,说是晦气,会给他带来霉运,要哭滚出去哭。
“没用的东西,那瞿大汉怎么说也是老子的女婿,老子来女婿家里吃只鸡怎么了,难倒老子来吃只鸡都还得看女婿的脸色不成,真是白养你那么多年。”说着若初爹伸脚一脚恶狠狠的踹在若初的肚子上,那嚣张的模样看得人真是牙痒痒。
这一脚踹得可不轻,只见若初额上细汗直冒,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整个人曲着身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瞧着这模样就知道这若初爹下脚是有多重。
看着若初那痛苦的模样,若初爹非但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嫌恶的猝了一口骂道:“真不知道你娘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杀只鸡都不敢。没出息的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儿去,你不动手,老子自己来。”
说着若初爹便挽起袖子,眼冒精光的猫着步子向着鸡笼走去。许是感觉到了什么,那鸡笼中的大公鸡不安的在笼子里扑腾翅膀,乱叫。
若初爹垂涎三尺的看着精力旺盛的大公鸡,伸手抹了把嘴边的口水。他已经好久没有开荤了,看着这么大一只肥鸡,想着那鸡汤的美味,若初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若初一看急了,这可是家里唯一的一只鸡,不能让若初爹给杀了。
这么一想,若初也顾不得发疼的肚子猛的扑上去抱住若初爹的脚哀求道:“爹,女儿求你了。那是家里唯一的一只鸡,真的杀不得,爹。”
被若初这么一扑,若初爹一时不察竟差点儿被若初给扑倒栽倒在一旁的菜地里。幸好他反应够快,这才没摔倒。
若初爹是彻底火了,对着若初怒吼:“死丫头,想要害死老子是不是,给老子滚。”
若初爹可不管这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直接对着若初猛踢。他现在就想将那鸡给杀了吃到肚子里去,哪还管这人是谁,再说了平日里对若初拳打脚踢那是常有的事儿,根本不放在心上。
若初死抱着若初爹的腿不放,即使被踢得生疼依旧咬牙不放。
“嘿!你个臭丫头,几天不打,胆肥了,竟然敢跟老子作对。”若初爹那心头那叫生气,平日里若初对于他言听计从,打不还口,骂不还口。现在倒好,为了一只鸡,竟然敢不听他的话了。
“爹,那是相公养的,是家里唯一的一只鸡,不能杀。”
若初看着若初爹那凶狠的模样,整个人一颤。她很清楚忤逆若初爹下场是怎样的,只是......若初看着那在鸡笼中不安煽动翅膀跳来跳去的公鸡,她不得不阻止若初爹。
“啊——”
若初手臂一疼下意识放开抱着若初爹的手,看着拿着约三尺宽木条的若初爹,若初身体猛地一颤。只是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曾经她被毒打的场面,那刻到骨子里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害怕得不住的发抖。
“死丫头,竟然敢忤逆老子,活腻了你。”若初爹拿着木管满目狰狞的照着若初身上猛打,手下丝毫没有留情一说,那就是照着死里打,看得路过的人心惊不已,纷纷快步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啊!!爹,别打了,别打了,爹!!!”
若初哭着用手臂挡住那发狠的木棍,只是一下,若初便觉得自己的手臂快废了,然而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无情的木棍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那么的无情,痛得若初在地上不住打滚。
“爹,别打了,别打了,女儿知错了,爹.....”
面对若初的哭泣,求饶,若初爹非但没有停手,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大,更用力了。
若初爹一边打,一边怒骂:“打不死你个没用的东西,打不死你,敢忤逆老子,赔钱货,枉费老子养你十几年......”
当瞿胤匆匆赶到自家时正好瞧见这么一幕,那冲天的怒火瞬间将瞿胤淹没,看着被打得在地上打滚不断求饶的若初,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瞿胤冲进院子,一把提起若初爹,一手夺下他手中的木棍扔到地上。瞿胤阴沉着脸看着若初爹,那狠冽的眼神差点儿没吓得若初爹当场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