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夜晚驱走了霞光漫天的昼日,迎来了漆黑如墨的夜晚。
黑色的天幕之上,细碎的繁星聚拢在一起高高挂在天上形成那亮眼的星河,忽闪忽明,美轮美奂。
屋子里油灯闪烁,橘黄色的灯光照亮瞿胤那没有刀疤的侧脸,英俊勇武,气宇轩昂,不像是个粗汉子。
瞿胤低着头认真仔细的为若初身上的淤青涂上膏药,抹散,当做完这些他已是大汗淋漓。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整个人像是掉进河水刚被人捞上来一样。
瞿胤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你先休息,我把水拿出去倒了。”
若初闻言娇羞的拉着被子将一丝不挂的身体盖住,害羞带怯的瞄了瞿胤一眼,随后快速低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瞿胤瞅了瞅若初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脸蛋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纤瘦如玉的背脊,自己那滑嫩的肌肤。
瞿胤只觉得热血上涌,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吓得他急忙端着水盆冲的跑出屋子,落荒而逃。
若初瞅着他狼狈跑出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是幸福的泪。
瞿胤说他会好好待自己,那么以后她是否就不用再过被毒打的日子?是否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是否,是否再也不用担心爹爹上门闹事?
若初觉得有些不真实,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飘飘然。若初抬眼有些急切的望向窗寻找,当她看到那抹在院中洗脸的身影时,她笑了,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
这边的小两口日子是过得甜甜美美,而另一边的若初爹就过得不是那么的好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只见若初爹提着一壶烧酒,两肉包子独自一人摇晃着身体走在安静的大道上,忽然一只毛色浅黄的狗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将若初爹给吓了一跳。
“你这死狗,竟然敢吓老子,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
若初爹骂骂咧咧的一脚往那狗身上踢,那狗被踢得连连哀嚎惨叫,只是那一双棕褐色的眼眸可怜兮兮的望了望若初爹,再望着他手里的肉包子。
“嘿!竟然还敢盯上老子的包子,胆儿肥啊!”若初爹此时酒劲儿正上头,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今天你遇到老子算你倒霉。”若初爹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的冲着那狗砸去,一边砸一边骂:“老子吃不成鸡,就拿你做下酒菜。”
那狗惨叫两声,夹着尾巴拖着被打折的后退跑进草丛。
“他奶奶的。”若初爹看着那到嘴的狗肉竟然飞了,急忙提着酒追了上去。
若初爹钻进草丛看着那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的狗叹了口气,颓废的躺在草丛中喝着闷酒,下着包子。
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嫁了村里不好惹的人,自己也能沾点儿光,混点儿吃的。谁知好饭好菜没吃着吧,还被人给轰了出来,想想就觉得心里一阵窝火。
“啊切!!”若初爹伸手揉揉鼻子低声咒骂了两句,一咕噜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提着酒哼着小曲儿朝着自己那没人的破草房走去。
现在已经入秋,白日里觉得温度正好,可是到了晚上那寒意便起,若不穿得厚实一些,准着凉,若初爹拢了拢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然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一两花生,二两钱,三两烧酒,四两…………”
若初爹甩着酒壶,兴致勃勃的打开院子门走进屋,砰的一声将手机的酒坛子放到桌上,点燃了桌上破破烂烂的油灯。
昏黄的火焰在油盞之上一跳一跳,将冷清破败的屋子添上一抹暖意。
“累死老子了,那死丫头竟然不知道回来将屋子给打扫干净。”
若初爹拿出一个缺了一个口的破碗倒了半碗酒:“老子就说养女儿没用,那个臭娘们儿生不出儿子,却生了个没用的女儿。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的是白养那死丫头那么多年,我呸,臭丫头,格老子的。”
“若老汉儿回来没,若老汉儿,在家没?”
“这么晚了,谁啊!”若初爹火大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耐烦的冲着外面吼道:“老子睡了。”
现在院子外面的王瘸子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若初爹肯定又是喝酒了,王瘸子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可是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只能暂时压住心中的不满。
王瘸子提着半只用黄油纸包着的鸡片伸手推开院门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见若初爹头发有些散乱坐在板凳上,一脚踩在长板凳上,一手拿着粗碗大口大口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