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弄清这是一回什么事!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跟她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没理由找上我吧?
其实说到底,我舍不得这份工资那么高的工作,能长久干下去的话那就好了,仅需要两三年,我就有本钱了,开个小店什么的都行。
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不怕枪林弹雨,不怕艰难险阻,却怕鬼。
我趁着还早就瞌了一下,天一亮我就起床洗簌了,整理完毕后我就出了高校门口。
由于老陈他换班了,现在白天值守的是一位我没见过的老头。
话说这年头在学校守大门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我对他笑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回来时我买了一条烟,我不抽,但我知道这保安老头抽,刚才经过时我闻到烟味儿了。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哦,你就是新来那个,看守女生宿舍的?”
“嗯,是的,呵呵,刚来不识规矩,还请您多多关照,那个对了,我叫李正阳,不知大爷您怎么称呼?”我笑着拆开了一包烟,递了一根过去,然而我却发现自己没有火。
“哦,免贵姓赵名青山,以后你叫我老赵吧。”老赵不在意地摆摆手,自个掏出火机点燃了烟,一番吞云吐雾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关照的事,就不敢说了,我们干的,是一样的事,管的,却不是一个地儿。”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尴尬地呵呵两声,同时在心里也感到有些奇怪,这老赵说这话一句几顿,难道还有其他意思不成?
不是我想多,看他几句就撇得干干净净的,莫非他还真知道一点内幕。
这暂且先不管,我还是先探听一下,我想知道的一点事情。
“对了老赵,我想问问,女生宿舍先前是谁当班的,就是我还没来之前。”
“他啊,哦,他不是不见了嘛。”老赵眯起了眼睛说道。
我听了一突,不见?不见是什么意思?于是我趁热打铁问道:“老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老赵你没开玩笑吧。”
“不见就是不见了啊,还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你没看新闻?他辞职第二天就不见了。”老赵看我愣着,就弯下身子从桌子底下翻找出一张报纸,指着上面一个头条说道:“咱们校领导叫他来领工资才发现电话打不通,于是联系到了他家人,之后才报的警。”
太平高校保安辞职,第二天离奇失踪!
十六个字的标题,在我看来是相当刺目,因为这两晚我都在撞鬼。
现在我很有理由怀疑,我的上任失踪是不是与那两只女鬼有关。
“原来是这样……”接着我笑了笑,说道:“老赵,我的上上任呢?你认不认识?”
“我都在这呆了三年,怎么有理由会不认识,说起他啊,他……不对,你问他的事干嘛?”老赵似乎回过味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没啥,都是看守女生宿舍的,我就想了解了解。”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老赵点点头,吸完最后一口烟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罐子,把烟嘴儿丢了进去,他说:“你脸色不好,不会是遇上了什么东西了吧。小李,不怕告诉你,这份保安工作,你别看工资高,其实很不好干,要是觉得干不了,就别硬撑下去。”
他这番话让我精神一振,果其不然,老赵是知道一点的。
“怪事是遇上了一点,对了老赵,你能不能给我说详细点嘛。”我诞起了脸笑了笑,把那一条烟都递了上去。
老赵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小子财迷心窍,恐怕会惹祸上身,看你心地不差也挺识相的……好吧,这条红绳你拴在手腕,不拿下来就没事了,你如果觉得迷信……那就当我没说过。”
他说着就递给我一条撸串那竹签般大的红绳子,但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又要缩回去。
我一急,顿时说信信信,我当然相信你的话啊老赵,才好不容易把那根红绳要了过来。
接过后我系在手腕,又定定地看着老赵,以期他接着说下去,谁知他却跟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起来。
“老赵,然后呢?我的上上任,他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认识他不假,却又不是他的尾巴。”老赵显得有点不耐烦,说道:“他干的好好的,突然就不辞而别了,好了好了,我还要值班呢,你呆的也有段时间了,万一让领导看到,又会说我玩忽职守。”
他不想说下去了,这是逐客令。
我出了学校,只感到一只头两个大,心想还是先出去吃点东西再说,那么多天了都没好好地吃过一顿。
在附近找了家饭馆,点了一荤一素还有一碟花生,又点了一瓶百年糊涂,我就自饮自酌起来。
一个人喝酒真的很没意思,半瓶都没喝下,我扒拉了三碗米饭,就结账走人了。这里距学校很近,拐个角直走,穿过马路就是了。
这还真是让我纠结,要是在别的地方撞鬼了好说,偏偏那里就是我巡逻的地头,只要我还舍不得那份工作,那就得必须去面对一楼和四楼那两只女鬼。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一楼的女鬼,是一只好鬼也说不准,毕竟她也没有捉弄到我,可是她说的话也太莫名其妙了。
就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我刚好在拐角处转弯,而一道身影,倏地就撞到了我的身上。
对方撞上的力道很轻,或许说他比较瘦弱也行,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一股腐酸的臭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孔。
原来我撞上了一个乞丐……
当然我没鄙视的意思,哪管他是以此为生还是别无选择,我都应该尊重别人的职业,只要不是碰瓷的就好。
记得有一次执行任务,要匍匐在一粪池里,要比他臭多了。
“我说,你没事吧。”我有点过意不去,抓住他的手,就要把他拉起来。
但他似乎有点慌张,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没事,你不要管我。
这个乞丐脸上脏兮兮的,本来我不大注意看,可是他这么一躲,我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我觉得这张布满污垢的脸,看上去有点熟悉。
我干脆蹲了下来,直视着眼前这个乞丐,惘然不顾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几秒之后,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毛兴学,原来是你!
在老赵给我那张报纸中,我看过毛兴学的照片,虽然他现在落魄得几乎让我认不出来,但应该不会错的。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就有闲情做起了乞丐,难道他家人就不担心?
我见他没反应,又问:“你是不是叫做毛兴学?”
我就一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说毛兴学,原来是你!他露出了一丝迷茫。
等我第二句说:你是不是叫毛兴学?
他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就是一个颤悚。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我哪里都不去,我说过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乞丐的脸色露出惶恐,两手不住摇摆着仿佛在极力否认。
也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十有八九就是毛兴学无疑。
原来,出动了警察都找不大的毛兴学,他居然做起了乞丐,任凭是谁遇上一个蓬头盖脸臭气熏天的乞丐,也不会把怀疑对象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混到今日这种田地?
他要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大可以跑得远远的,为何在太平学校周围徘徊了那么久?
从他刚才的话可以联想得到,他是对谁许下了什么诺言,比如不能离开某个范围之类的。
但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