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写的?我不认为是张凡和石浩故意写在这里的,但我却百分之百的认定了,这一定是冥冥之中给我的提示!
我整个人猛然地为之一振,我好像看见了,青铜镜已经距我不远,而张凡和石浩,也与我近在咫尺。
我相信这种情况每个人都会遇上过,在某些时候,突然你福至心灵,头脑一阵空明,然后你敢断言一件事情的例子。
比如小时候我考期末试,考完了我鬼鬼祟祟地回到家里,生怕考不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当我爸妈回来了以后,把我叫出,问我:今天考得怎么样?
我看着我妈那双期待的眼神,我不敢说话,手脚都在发抖。我不是怕挨打,而是怕她失望。
就在这时,我爸瞎咧咧的说:这狗蛋......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嘛,你给我读好加减乘除法,认几个字就行,长大了给我滚去当兵去!
就在我爸将这话简简单单地说完,我就像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脑袋一片清明,我以为自己要升仙了。而在那一刻,我也不知为什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那个时候我无比确定,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如愿以偿,做一个保家卫国的人民解放军!
那种信心我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个例子,还有好几个,我却忘记了差不多了,不过我敢确定,像这种事绝对不止发生过一次,
而在我看到了那段文字涂鸦之时,我突然就进入了那种状态,我瘀塞了很久的脑袋像是被突然打通了,我也确定了。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我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就看着那段文字,咧着嘴笑了。
呆呆地站了几分钟,我头也不回,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我找得到的,一定能!
我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当然此时此刻,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地方,但是我信心爆棚,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张凡就在前面等着我,他等着我去杀了他!
于是,就这样我走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凌晨,我走出了G市,我走出了郊外,走到了一个小镇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我只是凭着自己心中那股强烈的感觉去走,我坚信,我无比的坚信!
走到一间早餐店门口,我笑了,我好开心的笑了,导致我笑出了声。
我看见了张凡!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
哈哈哈,张凡,你跑啊,你倒是跑啊,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一样会把你找到的啊!
张凡愕然地回过了头,他环顾了一眼,让我得以接触到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忧虑,还有慌乱。
他,看不见我,因为我正处于隐身的状态之下,或许他感知到了我满腔的戾气。
我想马上把他解决掉,但是我看到了,张凡正从那个包子师傅手中,接过了七八份的豆浆和包子。
他是在给谁买早餐?
突然我不急着杀他了,我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他还能逃得掉吗?
头发从我体内延伸出去,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张凡的身周,只要我心念一动,他就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我想想,这好像有些多余,我就又把头发收了回去。
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准确的说这是狂喜,掺带着浓浓戾气的狂喜。我感觉自己兴奋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而事实上,正是如此,我真的双脚离地飘起来了。
我弄不明白,也懒得去想,就这么凌空两米飘着,跟在了张凡身后。
张凡似乎叹了口气:唉,这么快啊。
然后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着空气说起了话:李正阳,我知道你来了,这瞒不过我,不过我不会乖乖受死的,总之横竖都要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每个将死的人,都有权力许下一个遗愿,是吧?
他说得有道理。
张凡正在街边上走着,他经过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面,这个店面的门,也是玻璃门。
无意中我转头一看,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我的确是悬空漂浮着,而我的背上,无数根头发倒着倾斜穿了出来老长,这些数之不尽的头发呈辐射状,似乎还隐隐约约地透着黑气,包括我浑身上下也是。
之前我听洪武讲过了,这是怨气?也是变成厉鬼的前兆,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并不想阻止自己的变化,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把握杀了张凡。
至于他对我说的那个临死前的要求......我觉得挺合理的,但是我觉得自己没必要答应。
于是我意念运转,我想让他听得到我说话。
我咧着嘴说:张凡,你藏得很好啊,石浩呢,他人在哪里?你老实告诉我,我会给你优待。刚才我想把你切成十万八千块薄片的,不过你要是告诉我,那我就把你切成十万......七千九百九十九块好了。
张凡猛地一顿,继而他苦笑地说道:这,有区别吗?
“有......”我的思维好像有些混乱,却还是让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说法,我说:“那样会让你看起来比较完整一点点。”
“不,这个建议我拒绝。这样吧,我有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秘密,咱们可以作为交换,是关于青铜镜的,要不然就算你杀了我们,也还是找不到青铜镜。”
我被这句话一刺激,马上就恢复了神智,与此同时的,我慢慢地降了下来,站立在地,头发也重新收敛进了我的体内。
张凡不说出这话,估计我现在已经把他给杀了,可是他说了出口,让我改变了计划。
哪怕他说的是假的,是在忽悠我,那我也得停手。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反正他是必死无疑了。
“好,你说吧,把你的要求给说出来。”我说。
张凡倏地转过了身,他笑了笑,就脱下了一直挂在他脸上的眼镜,连带着早餐,都一起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也累了,很累,呵呵,老陈死了吧?”张凡正正眼地看着我说道。
但我清楚得很,他看不见我。
而他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回答,我想听的只是他的要求。
“唉,好,我的要求是,咱们玩个游戏,因为我还想拼搏一把,给自己找寻一丝生机。”张凡说着,又脱掉了他的鞋子,还有衣服。
最后他只剩下一条裤子。
“这个游戏很简单,你先让我逃三天,三天之后,你再追上来。只要你再找得到我,那么你就把我杀了,如果找不到,那么你就继续找下去,怎么样?”
这她妈的,还真把我当作傻子啊?可是我答应了。
我咧着嘴,无声地笑着,说:那好,你逃吧,我就在这不动,三天之后我再去找你,到时你就闭眼受死,如何?
“好,一言为定。”
我又笑了,我说一言为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他能逃得掉,不管他跑得了多远,我都能把他找到的。
我福至心灵,我知道再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我要准确地得知青铜镜的下落。
张凡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他跑得很快,但是他没跑多远,这条马路的景物陡然就一阵扭曲,接着他就不见了。
而我则是站定在原地,为了遵守游戏规则,我站着一动也不动。再说走了那么长的路,我好像也有些累了。
刚好,在我站立的位置,偏过头就能看到一旁的一家吃食店里的日历。
今天是三月三十,三天之后,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张凡果然是张凡啊,知识分子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就连是死,也挑了那么个好日子。
我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我不是冥想,不是在悟什么天地大道,我只想好好睡睡,就睡那么一会儿。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真的能站着也睡得着,为了睡得稳固,我延伸出几根头发,把自己固定了。
人来人往,他们穿过了我的身体,都无一例外地打了个冷颤,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在某一天,他穿过了我,穿过了一个站着熟睡了的“人”。
我又做了个梦,其实我很少做梦,但要是一旦做梦了,十有八~九都是噩梦。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我做了一个好梦。我梦见自己和刺猬出去了,重回了属于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做了太久的植物人啊,我瘫得像一坨橡皮泥。
我转头一看,嘿,这是谁啊,这不是我妹妹李明月么?
明月她看着我,也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笑着说道:哥啊,咱们总算是回来了啊。
我说是啊,就不知道咱爸妈怎么样了。
话正说到这里呢,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爸妈一进门,看见我俩醒了,顿时就开心的那个模样啊。
又蹦又跳的。
我爸也眼眶发红,他看着我猛地点着头,不断地说: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了啊!
很快的,我们恢复良好,就出院了。
一回到家的,我爸妈就给我张罗着婚事,我妈捏着我耳朵说,这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咱们急着抱孙子啊!
然后我爸妈就带着我去相亲,那是一间大酒店。等我爸妈还有李明月带着我进了去一个大房间里,我了个去了。
好多美女!妈的,满满的一房间,我想找个地方做的地儿都没有。
这些美女都两眼发光的看着我,都恨不得把我一口吞了似地,我不禁在想,这她妈的,我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桃花运,今日是小宇宙爆发了吧!
在这些美女当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咦,那不是我的老同窗孙晓丽么?她怎么也来了。
莫名其妙地,我就相中了孙晓丽,想着她老早就喜欢我了,革命同志当然是要优待对党忠诚的人啊。
于是我把她牵到我爸妈那儿,我说:这就是你们以后的媳妇儿了。
转头我又对李明月说:明月,叫嫂子!
李明月乖巧地叫了一声嫂子。
然后一眨眼,我就穿上了西装,孙晓丽正站在我身旁,我再一看四周的环境,人头涌涌,鞭炮声不绝于耳。
啊我了个去,我她妈结婚了?
洞房......花烛夜。
我掀开了孙晓丽的头纱,我打着酒嗝,醉醺醺地揉着眼睛说:咦?这有些不对劲啊,我说孙晓丽,你真的是我的妻子?
这,怎么我觉得不应该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