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完了就上茶,我们聊到了很晚,蜥蜴和刺猬两人整天都呆在房子里除了吃就是睡,精神好的很,而我也处于那种失而复得的亢奋之中。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都陆陆续续地洗澡睡觉了,刺猬说今晚要和吴小双一起睡,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她们两个能成为闺蜜的话那感情好,起码刺猬有了个聊天的伴,就不会瞎操心麻雀的事情了,我挺害怕她背着我去救麻雀什么的。
我最后一个洗澡,我拿好了换洗的衣服,就走进卫生间,等我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刺猬的房间里传来了吴小双轻吟的歌声和刺猬的惊叹,刚好我回房要经过刺猬房间的门口,所以在走过的时候,看见房门有一条缝,就无意间看了一眼。
吴小双又换上了那条红裙,她正站在梳妆台的面前清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旋律,同时还摇曳着优美的身姿。
我不由得看呆了,而我也想到这幅画面曾经在一楼设备间看过。投影和魂魄本是同一体,相差也不会太大,也就是说那个穿红裙的投影和吴小双,实则上个性和其他习惯都是大同小异的。有了这个作为前提,加上我好不容易和吴小双消除了隔阂,两人的关系也更进一步,所以我没有想太多。
只是她跳的真的是太美了。
不过我很快就想起,这个行为是相当没有礼貌的,哪怕我与她之间是情侣,这么做也属于偷窥的范畴了。我老脸一红,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反锁上了门,我就又轻唤起叶秋的名字,她没有出现,耳边却传来了她的声音:这两天你也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不现身我也没办法,自己对着练了几分钟,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全都是吴小双的身影,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我苦笑地摇了摇头,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像叶秋所说的,可能等一下我就能拥有那种能力,也可能要等到几年以后,说真的我不想等了,也等不起。可是急又急不来,这方面似乎也没有捷径可以走,而我目前唯一能用的,就只有叶秋种在我体内的头发了,但我不认为头发能对石浩起作用,至于张凡……我没试过,当然我也不会愚蠢到真要找他试试。
可是什么也不干也不是办法,而且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很可能行得通,所以我再次呼唤起叶秋的名字,几次以后,她从阴阳镜里出了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干咳了两声,说:叶秋,我就是想问问,当我不想被别人看到的时候,他们之中有谁能看得到我?
“唔,这个,好像没人能,甚至包括我也看不见你,因为我说过了,始于想象,止于想象。”叶秋猛然恍然大悟,抬头说道:“不对,或许这个就是你的能力,只是我们一直都忽略了!”
我吃了一惊,转而又想到这种类似于逃避才产生的能力,算得了什么能力?所以我苦笑地说道:难道我们之间的能力,只仅限于一样吗?
叶秋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并不仅限一样,但什么都有个极限,可能这个只有靠天赋能说的清楚了。
我说暂时不用想太多,我只要知道没人能看得见我就行了。
打发走叶秋,我麻利地起床洗簌完毕,就决定先把自己隐匿起来试试再说。没过多久,刺猬和吴小双也起了床,还有蜥蜴。我就站在大厅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然而让我感到高兴的是,三人还真没能发现我,就连鬼王也不能。
然而我想要跟踪的是张凡和石浩两人,吴小双,刺猬,蜥蜴看不见我,并不代表他们两个也看不见,所以我趁着没人注意,脱掉阴阳镜放进抽屉里就走了出门,直奔太平学校而去,我得先测试一下再说。
为什么我不戴上阴阳镜,那是因为我不想什么事都让叶秋知道,谁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以前我没想这么多,但是当我要这么做的时候,提防心就起来了。
逢人留一手,这终归是没错的。
我走到了太平学校大门,看见老陈在当班,我想了想就走进了保安亭,站到了他的一旁,而他则入神地看着今天的报纸。
食指延伸出一根头发,我用它挠了挠老陈的后颈,他不经意地用手往痒处一拍,没有丝毫的起疑。
我暗暗高兴了一下,就走向保安宿舍,在这个时候,洪武和石浩应该还没有起床才对。
当我走进他俩的宿舍,看见都还在睡着,我就起了一点恶作剧的心思,怎么说被他们忽悠的也不少了,我好歹也得干些什么回敬一下。
洪武睡在房间,而石浩睡在厅里,所以我想先拿洪武做个试验,看着洪武睡得一塌糊涂的,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见他没反应我胆子也大了起来,猛地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起,洪武条件反射之下猛然就从床上弹起,东张西望地,还激动地喊着:谁?他大爷的,谁扇道爷的耳光!
原来他也不能看见啊,就不知道石浩能不能察觉得到我的村咋了,要是也不能的话,想必张凡也是不能才对。我正琢磨着,房门就被打开了,而石浩也走了进来,他打了个阿欠问一大早的在干嘛了。
我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洪武激动地喝道:你大爷的,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搞什么,我被你吵醒就进来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说完,石浩就又打着阿欠往外走。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石浩有没有看见我,那还是很难说,毕竟他比洪武还会装,我可不能被他蒙过去。在洪武还纠结着是不是做噩梦,自己刮自己耳光的时候,我就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石浩正在喝水。
其实要证明他是否能看见我,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再能装,那也很难改变得了本能反应,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我悄悄走到了他的前面,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手就朝着他的眼球戳去。我不是要弄瞎他,至多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他要是能看得见我,那么在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他哪怕是不眨眼睛,瞳孔也会有明显的反应。
右手在距他眼球五公分的时候,我停止了动作,而他则是干着自己该干的事,一点反应也没有,至此,我才真正地放下了心。
太平学校遍布了我让鬼王安装的监控没错,但那也仅限于太平学校而已,而且不可避免的,在校内也还有着很多死角,也就是说我只掌握了他们一部分的行踪,至于其他时间,比如出外之类,我完全不知。
然而被我紧吊着就不同了,只要我想跟着哪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只不过我的目标暂时还不是他,所以我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来,然后径直走进了校长室等着张凡。
九点一到,他就准时地进了校长室,其后他就坐在办公桌上办公,我很有耐心,反正那么长时间都过来了是不是,等上一天也不算什么了,所以我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四点半,也就是他下班的时候。
这时我才想起来,其实行踪最为神秘的,就是这张凡无疑,想想看看,他早上出门来太平学校上班,四点半就下班了,而他又是每天凌晨十一点才回家,那么中途这段时间,他都去干嘛了?按理来说他这份工作蛮轻松才对,可我怎么看,他都比谁都要忙。
然而我很快就清楚了,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紧张起来,我总觉得自己会发现到某些天大的秘密一样。
在这种状态之下,我可以随意穿墙过壁,就像与鬼王一般的游魂没什么差别。我跟着张凡,早一步就上了他车子的后座上,而他发动起车子后,就开出了太平学校。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我才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我以为他是要去哪个地方,然而我此时却觉得,他这是在漫无目的地在G市乱逛,这也致使了我在他车子里坐了足足三个半小时,一直到晚上八点。
而我则不断地想着一个问题,难道是他发觉到了我不成。
他在一家商场停了下来,进去买了些吃食,他上车了以后,又发动了车子绕了一圈后,突然就把车子开入了一条小巷子中。这条小巷子黑漆漆的路灯都没有一盏,我的心底更是发虚。
我想他真的很可能是发现我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下车,陡然前方传来了一阵强光,我短短地一愣,其后就差点惊叫了起来。
这是一条死胡同,而不知什么人,在前面摆放了一面大镜子,让我胆颤心惊的是,张凡在这时猛轰油门,车子也如脱缰的野马,嗖的一下往前狂飙而去。
车灯折射的光线更强,这使得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不过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如期而至,我还没睁开眼,就知道车子开始慢了下来。
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张凡他这是进入了另一个镜面世界!
妈的,这孙子胆子还真大,哪怕我知道这个方法可行,也不敢轻易乱试,谁也不知在另一个镜面世界会遇上什么事情。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张凡的胆子,他又绕到了另一处地方,他又从一面镜子中穿了进去。如此,一直往复了七八次,他才把车子开回到了自己家里。
说我不佩服张凡是假的,要是让我也这么整,我是绝对不敢的,你说要是万一忘了回去的顺序,那么就永远都回不去原先那个镜面世界了。
每一个镜面世界的每一面镜子,都像通往其他镜面世界的出入口,而现实世界只有一个,原先我所在的那个镜面世界,是最接近现实世界的,要是我回不去了,那么就算我去了太平学校,找到了青铜镜,那一面青铜镜也是假的,只是投影而已,只有现实世界那一面,才是真正的青铜镜。
而我是从邪镜进来的,也就是从那一面水银镜,如果张凡迷路了的话,那么乐子就大了,最糟糕的是,我作死,偏偏没戴上阴阳镜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叶秋可救不了我。
他提着那些吃食,走进了国贸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