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铭也是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目的,按下心中的不解,项铭听他继续讲下去。
“其实我布下这个暗幽结界的法阵也是想要检查一下,你到底是否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合格。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确是历代运用空鸦之力,运用的最熟练的一个,连空鸦那特有的破妄之眼都让你给修炼出来,并且天罡法中的六甲奇门也是有着很高的造诣。”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会那传说中的禁法,而你现在连三十岁都还不到,无论从那方面来说,你都拥有着进入‘流离’的实力。”
听到魇自顾自得说了这么多,项铭不想在听下去,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的回答也是和上一次一样。我并没有想要给谁当狗的兴趣。而且上一个这么劝我加入的人,已经死了。你,也不会例外。”
“哈哈哈!”魇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听到项铭的拒绝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一样,他看着项铭,眼睛有种说不出的炽热。
“没错!就是要这样。就是要拒绝才对,你要是真的答应了,我可是会非常的困扰啊!毕竟组织可是对你是非常的渴求,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的就干掉你。”
“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的。这样就好了,在没有一点阻碍了。你可是我报复白和最重要的手段,你不死的话,我是会非常为难的。”
“早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了。”项铭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样子,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桃木剑,指着魇说道:“从看见你这家伙的第一眼,你那眼神根本就是一副想要杀了我的眼神吧?现在废话也说完了。你,还不动手吗?”
魇拍了拍额头,像是很无奈的说道:“我明明都已经努力的伪装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给识破了,果然我还是不适合演戏。既然你都知道我对你是抱着必杀之心,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早的揭穿呢?多活一会,不好吗?”
“抱歉,我同样也是一个不懂得怎么演戏的人,如果勉强自己演的话,我怕自己会恶心的吐出来。既然这样,还不如挑明,反正我同样也是对你抱着必杀之心。无所谓的。”
这下倒是轮到魇有些愣了,没想到项铭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实在是有些……太可笑了吧!
“你是认真的?”魇打量着项铭,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就凭你?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的法力还剩几成?四成?五成?想杀我,不好意思,全盛时期使用禁术的你或许还有点可能,不过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就可以杀死的虫子。”
魇的表情一下变的冷酷起来,身体向前一踏,肉眼可见的法力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整个人就像是一座亘古屹立的山岳,压迫的快要让人崩溃。
项铭的头别了一下,右边脸颊上出现一道浅浅的伤口,那是对方强大的法力爆发出来时,将空气都压迫的如同利刃一样所造成的。
虽然伤口不深,可是依旧是流出了刺目的鲜血,项铭伸出右手拇指将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抹去。表情无比凝重,魇现在所展露出来的力量已经不逊色于一些“暗”势力中首领的实力了。
更不要说,现在展露出来的绝对不是他全部的力量。虽然很不甘心,可项铭很清楚,就凭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但是,项铭会因为这样就选择放弃吗?不,既然项铭敢一个人先上来,自然早就下定了决心。
正如项铭所说的,现在没有任何的计划,每个人都按照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来就好了,而项铭最喜欢的恰恰就是像这样的置之死地,而后寻求那一线生机。
项铭握紧手中的剑,他知道对方与道门有着怎样的仇恨,今天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
没有一丝犹豫,一道黑色的剑光闪过,项铭竟然选择主动出击。之所以选择像这样的直接攻击的方式,而不是使用威力更强的法术,那是因为现在项铭的状况真的很糟,连施展高级的法术都很困难,低级的法术对这样的敌人是起不到作用的还不如不用。
魇则是笑着看那向他挥下刺来的项铭,抬起手伸出两根指头,就这样夹住了项铭的剑刃。不过项铭也是非常的果断,立即弃了剑,一拳朝魇的面门打去。
魇依旧是那副戏耍一般的样子,将夹着的剑丢在地上,抬起手挡住了项铭的拳头。项铭的另一只手掌则是为掌,朝魇的胸口拍去。不过还是被魇给挡了下来。
项铭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两只手都出现了残影,就像是项铭多生出几只手一样,而攻击方式也多种多样,拳,掌,爪,指……你想的到的,你想不到的都在项铭的手中出现,化作强力的攻击。
但不管项铭的攻击速度有多快,攻击的角度有多刁钻,魇皆是轻松的接下,没有一点费力的样子,甚至还有余力开口对项铭说道。
“厉害啊,连隐世五宗的千手战技都会,虽然只有十手的水平,但对你们这种修法的人来说也的确是不错了。但光是这样,可对我不管用啊!”
魇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法力,那蛮横的力量之接将项铭的身体冲击的向后倾斜,而魇则是握紧拳头,很普通的像项铭攻击过来。
虽然看似普通,但那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则是不容小视,这也是武者尴尬的地方,强大的修法者可以轻易的通过法力的加持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武者却只能一点一点的积累肉身的力量。
就算你的技巧高超,招式玄妙,可到头来终究是胜不过一个力字。所以武者前期在“暗”世界中真的是垫底的存在。
项铭此刻空门打开,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防御,的确是危险到了极点。
不过魇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的开心,淡淡的说道:“真是无趣,我本来还期待着你能多给我带来些压力,让我的复仇显得有意义些,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你了。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死吧!”
但魇的表情一下凝固起来,因为他看到项铭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而接着就看见项铭的嘴唇动了动。
魇按着他的唇形在心中念了念。
起!
魇的后背顿时冒出一阵冷汗,一道锋锐到极点的气息正在朝自己快速袭来。
那是……御剑之术!魇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身后像自己袭来的正是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项铭的剑,而项铭那一连串的攻击竟然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击所做的铺垫吗?竟然不惜用自己来当诱饵。这下真正没办法躲避的人,变成自己了。
项铭,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
御剑的速度当然不是魇挥拳的速度可以相比的,而且这也不需要消耗多少法力,是目前项铭能想到的最有作用的法术。
准确说从一见到魇开始,项铭的脑海中就一直在制定战术,这几乎是下意识就完成的,这也是多年一直处在生死厮杀中锻炼出来的本领。比起战斗前制定计划,项铭果然还是适合在战斗中寻找机会。
魇的额头竟是流下了一滴汗珠,他这次是真的震惊了,这个带着伤势,气息孱弱,法力空虚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明明他们两个现在的实力差距的非常巨大,但为什么他让自己……感受到了危机?
剑光如电,直接从魇的身后穿透了他的胸膛,项铭的嘴角扬的更高了些。不过瞬即,他的笑消失了。
对方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项铭赶紧握住了那柄穿透了魇的剑,将它挡在胸前,挡住魇这一拳。
嘭!
魇的拳头砸在剑身上,巨大的力量让项铭整个倒飞出去。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扬起一阵烟雾。
项铭将剑插入地上,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挥手,将烟雾挥散。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刚刚那一拳对项铭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项铭将插在地上的剑抽出,凝重的看着剑身。
剑身上居然一点血也没有,刚刚明明是从魇的身体里穿过的,可是怎么会一点血也没有留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的。”魇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关节,对项铭说道:“刚刚的话我收回。你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就算是现在这副模样也差点让我着了你的道。接下来,我可不会在大意了,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说完便一步一步地朝项铭走来,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项铭则是盯着魇的胸口,那里根本一点伤痕也没有,怎么可能会这样,刚刚明明……就连项铭此时也是有些呆滞,现在发生的事着实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家伙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呆的这些的时候,魇的攻击就要来了,项铭握紧了手中的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