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慈给他们包扎着伤口,只有猫耳医生虚弱地劝了她一句:“暮惜,你快逃......”只有他还把她当朋友,其他的猫族成员都把她当成云祭的女人般不可靠近般敬而远之地尊敬着,也只有他对她亲切地说着该说的话。
“快逃。”
沉睡的灵魂好不容易才醒来了,虽然说复仇的事情,她也不是非做不可,如果可以原谅,她也不想去复仇。但是看到猫耳医生这样子,她会觉得炼川很坏很坏,为了一个她,杀了千千万万的猫族成员,他崩坏到这个程度,她也知道他对她的爱也已经超出了她的生命承受之重。
他对她的爱会害死她的。
这个是很久之前,她的爷爷给他们算命说过的话。她爷爷说炼川的八字跟她的八字不合,两个人相冲,若是硬要在一起,一个人迟早会克死另外一个人,所以叫他们不要在一起来着,但是因为他们相爱,所以选择了无视这种说法。
他们不相信命运,只相信爱情。
在一起那么多的回忆,辛念慈就算是刚从沉睡中醒来,她也还是会记得那些幸福的瞬间就像是有毒一样啃噬着她的时间饱到呕吐出来的孤独,就好像是愈来愈浓厚恶心了一样。
“孙女啊,你跟云祭的八字是相生的,他属土,你属金,土生金,他比较听你的话的。就算是云祭再怎么厉害,他都不会伤害你。但是你知道吗,炼川是属火的,炼川与你相克,如果他不够爱你,事事逼着你听他的,你会因为反抗他而死的,但是他太爱你,也是什么都强迫你,你却不听他的,也会逼疯他的,他也会先你而去了,反正都是悲剧,你当初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爷爷露出了沧桑疲惫的神态,就算是他这样说,当时的辛念慈也还是一脸死灰。
她没有说后悔,也没有说伤心。
或许她比谁都明白,?就算是她说了也于事无补。
“不要杀我,我不要死,求求你让我活下来......”即便以余暮惜的身体从噩梦中醒来的辛念慈,总是会无法释怀。
谁都不能知道她是自杀的还是被谁谋杀的,谁都不能知道。无论是善良的猫耳医生,还是亲近的云祭。
“逃不掉的,我还逃什么。”辛念慈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容,但是那是她很伤心的时候,为了想要让云祭活下来,她总是会这样笑。
伤害了那么多的猫族成员,辛念慈已经被他折磨地快要疯了,明知道她喜欢猫,明知道她不想看到别人因为她受伤,他偏偏还是要刺激她。
辛念慈把全场受伤的猫族成员都做了紧急治疗之后,她就冲去沙滩了。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布偶一样的辛念慈了,她现在——
“不要打了,你们的实力不相上下的......我跟你走,炼川。”但是轮起耐力,云祭比不上炼川,因为他毕竟还是活物,对于一个不知疲惫的死物而言,时间都是静止的。两个家伙这样长期打斗下去,云祭会死在炼川的手里。
所以云祭比较擅长躲起来,边找时间休息边继续跟炼川抗争,只是沙滩上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也没有喘息的机会,这样就会让云祭处于下风,他明知道他可能会死,他还是为了辛念慈应战。
噗——云祭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他一手抓着沙滩上细细的沙,痛苦地呻吟着。但是炼川就好像是不打死他不会停下来一样,死追不舍地想要继续攻击他......
“够了!”辛念慈愤怒地挡在了云祭的身前,炼川才停了下来,他扬起一抹孤傲而邪气的笑容。
“我亲爱的前女友,你即便是用别的身体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还是那么令人着迷地让我想要毁掉啊。”
辛念慈连跟他那红色瞳孔对视的心情都没有,移开了视线,看了一眼受伤躺在沙滩上的云祭,他的脸色苍白,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看起来很可怜。
“不要走,念慈,不要离开我,念慈啊。”
辛念慈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炼川,炼川将那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云祭,就好像是在无声地说:“看到她到了我的身边,你应该是比死还难受吧?”
炼川折磨人的手法从来都是比云祭残忍而难忘。
足以让见过炼川的人,得罪炼川的人,夜夜沉沦在噩梦之中感到恐惧。
“对不起哦,我知道你回来了就太激动了,不过你这次的身体我不太满意的,比起你之前的样子而言,这个颜值也太丑了吧?这次我要怎么毁掉才好玩呢?”炼川边搭着她的肩膀,边带着她以常人无法目测的速度离开了别墅。
一路上,辛念慈都感到寒冷,听到的全是风声。
直到来到了一个类似贫民区的铁皮搭棚的小房子门口,他才指着那里说:“这是我们的新婚新房哦,为了给你洗去那啥,哦,好像是铜臭味,得带着你熬一下了。”
“啧,我说跟你走,什么时候有说嫁给你吗?”辛念慈不以为然地说着,甩开了他那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都已经离开了云祭那边,他也应该安全了,她也可以反抗他了。
“念慈,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很失落的。”炼川眯着眼说着,被她甩开的手又搭上了她的身体,这次不是肩膀了,而是腰。
“啊哈,原来你一失落就杀人吗?你这个变态僵尸!”她也像是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一样神经反射般地拿开了他的手,就好像是会让人愤怒的程度。
炼川伸手摸了摸辛念慈的脸,就好像是珍视的艺术品一般,就好像是在伤害喜欢的东西之前的怜惜一般,连声音都带着压抑的病态。
“你就反抗吧,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你知道征服的快感是怎样的吗?你越是难以征服,就越是让我迫切地想要弄坏你。不过好笑的是,好像无论我弄坏你多少次,那个死家伙云祭都是想要治愈你,都是想要抢走你,真的是个烦人的家伙。”
“你才是烦人的家伙!天底下你最烦最恶心——”辛念慈也愤怒到口不择言了,反正他摸着她的脸就留着他,她如果不反抗,他就会放她走吗?她也想知道。因为之前真的一直都是在反抗。
原来她的反抗反而迎合了他那病态的征服欲吗?如果她妥协的话,他就会感觉到没有兴趣地放过她了吗?会这样吗?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分析错误,但是他将她扛了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真的是逃不掉了。
任凭她的意志力再怎么不愿意,她的实力都还不足以与炼川对抗。
——
云祭一整晚都在发烧喊着辛念慈的名字,就好像是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看得猫耳医生很是心疼。
“首领,你睁开眼看看,我是易优耳啊。”他也以为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云祭当初的悉心照顾,或许他也不知道会有猫族这么大的家族。
“念慈啊,不要离开我。”
“辛念慈......”
易优耳也只能给他打了退烧的点滴,他这是思念成疾了,身上的伤口都还没痊愈,他本该面对他这样的强敌,应该要理智地避开,而不是纠结在这个地方不肯离开才是。
在这个别墅里面,没有优势的地理位置,随便都能看到的不利于防守的沙滩,一看就是自寻死路。
爱惨了女人的首领还真的是令人害怕。
“首领啊......”
其他受伤的手下都挤在了首领的房间,打地铺都要守着首领睡觉了。他们围在了他房间的地板上,蜷缩着一个挨着一个睡着了。也不怕别人的脚挨着他自己的头,更不怕别人的头挨着自己的屁股,他们都是一个家族里的,在首领面前都是非常安分的,因为首领是最可怕的。如果首领都死了的话,他们就不会聚集在一起了。
就像是一群没有主人的夜猫蜷缩在一个好心收留他们的人家里一样的姿态,都是沉沉地睡去,就只有易优耳还醒着。
他现在只有一件事有些纠结,他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都是不要命的傻瓜,不像是他就算是善良,但是他也是会怕死的。
“药石,你现在在天上看着我吗?过得好不好,想念我的时候,会想过转世回到我的身边吗?”易优耳没有在首领房间睡,而是坐在楼顶的水泥围墙上。他也知道他这么善良的人,如果不是首领护着他,他可能早就被其他看不惯他的人把他踩下去了,更不会像是今天一样第一次承受着一人之下千人之下的感觉,整个别墅也只有二十几人,实际上整个猫族都有上千人的,他们都在各自的生活圈子里,但是一般都是首领去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地开会的,也就是说,首领认识至少上千的人......
“可是你还是不要这样了,我觉得光是你曾陪伴过我的回忆就足以陪着我走在漫长的岁月里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你让我更恋恋不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