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点了根烟,“一个人而已,难不成你不管他,他就会饿死不成?我听说你跟他搞过一个小酒吧,后来怎么没了?”
我苦笑一声,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虎哥,我心情不好,咱们赌钱去吧。”
老虎眼睛一亮,“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现在想赌钱?有你这个小福星在,兴许今天能回本也说不定。”
黄毛笑了:“虎哥就是这样,一说起赌钱就兴奋,其实大家也有些累了,今天虎哥带大家再去玩一把?”
老虎笑得乐不可支,“当然当然,赌钱热闹一点才好,不过还是得去赌场,万一在酒吧被查,那可不得了。”
老虎虽然爱赌,却不傻,在公私分明这一点上,他还是很刚正不阿的。
至少找了个借口把老虎给整到赌场去了,就是不知道山猫那边的工作做得怎么样,我现在一颗心都站刚子身上,完全没心思去赌场了。
刚子他人真的还在娱乐城?他有没有把毒给戒了?之前杜灏让人来搞我,把他也牵连了进去,之后他就人间蒸发了一般,如果能再见到他,我绝不会怪罪他。
去赌场的路上,我拜托黄毛帮我留意一下刚子的消息,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如果可以提供刚子的详细位置,我可以出钱买下。
老虎揽住我,问:“小子,我可是听说过了,最近几天你在附近玩了一些把戏,那是什么?怎么被传得那么神乎?”
我神秘兮兮地道:“你想知道?”
老虎眼神诚恳地点点头,“你如果会千术,那之前你赢钱的事情,就说的通了,你其实是会的,但不想赢太多,高人都是这样的,我见过。”
我心里一阵好笑,在赌钱这样的事情上,老虎反而肯放低自己的姿态,其实那几万几十万,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小钱罢了,真正让赌徒狂热的,是那种赢钱的兴奋感和成就感,就算只是赢一点小钱,也足够填满老虎的虚荣心。
然后,老虎摘下一枚金扳指,放在我的手心,说:“这东西,价值十万块,小子,今天只要你帮我赢回面子,这金扳指就是你的了。”
我笑得眼睛眯成一线,像足了一个势利小人:“当然当然,虎哥您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输钱?今天把钱都赢回来,要我说,直接把赌场都收购了也不为过。”
老虎眼神之中多出来一份狂热:“你小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老早就想自己开一个赌场了,但是没人脉,什么都办不成,如果能直接收购这一家,以后我就可以天天赌,也不用担心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这些话,老虎只是随口提提,自然不是真的要收购赌场,赌场价值何止上亿,以他如今的身家,还差得很远很远,但是今天,我就是要帮他一把,把他推到赌场的附属老大这个位置上去,让他一下子梦想成真。
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完成白老大给我安排的这件事情,让白老大更加信任我,那么以后我面对杜氏企业,也有足够的底气。再来老虎一步登天,我就相当于又有了一个跟谭姐比肩的人脉,两全其美。
这次老虎再次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杀进赌场的时候,保卫们已经见怪不怪,我在门口有一次见到了那俩大背头,合着他们本来就是保安而已,要是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赌场附属老大的小跟班,也许要上来拍我马屁。
而事实上,老虎风风火火地买了五六万筹码之后,几乎将我这个存在给遗忘了,沉浸到某轮盘机中无法自拔。
趁他还没有把钱全部输光,我找到了玲姐的办公室去,山猫正找里边跟她一分为三地分析利弊,玲姐见我敲门,吟吟一笑,说:“小双,你说,那老虎的为人怎么样?”
我没想到一进门就给我丢这么大一个难题,低头瞧了一眼山猫,他朝我挤眉弄眼,看样子是要说老虎的好话了。
也难怪,自己经营这么久的场子说让人就让人,任谁都不愿意,但这是白老大的意愿,场子本来就是白老大的地盘,玲姐自己也没法做主,只能尽可能把场子交给一个更加靠谱的人。
我想,如果她知道老虎是一个十足十的赌徒的话,也许宁愿把场子交给我也不会交给老虎的。
但现在,我就是得把黑的吹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我笑了笑:“老虎他,很会赚钱。”
赚钱,这是一切生意的根本目的,赌场的老板,要是把钱都让赌徒都赢去了,那还开个球子的赌场,不如开善堂。
玲姐点点头,“你继续说,我对这个人不了解,不过他是我们赌场的常客,反正他经常输钱倒是真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老虎输钱这是事实,就算我想否定也不行。
山猫打着圆场:“赌钱有输有赢,老虎早就给咱们赌场赚钱了,这么说也不算错。”
玲姐不苟言笑:“小双说。”看来她知道山猫的花言巧语,打算直接从我身上获取足够有用的信息。
老虎这个人,要找到他的有点,其实并不难,如果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运气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连我自己都不信。
“老虎能把这个赌场带向辉煌,他远比我们更喜欢赌钱,所以他对这些东西也够懂,更何况,要怎么赢钱,我能让他领悟。”我自信地开口,随即将一张一百块放在桌子上。
玲姐笑眼看我:“即兴表演?”
我摇摇头:“看好了。”
手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缓缓往外抹开。
原本薄薄的一张百元大钞,在两人吃惊的目光之下,迅速铺展而开,十张,二十张,最后,变成了一百张!
玲姐看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倒吸一口冷气:“是黄柏鹤的千术!”
我点点头:“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是玲姐你这个老江湖,第一眼也没有分辨出来这一叠百元大钞是怎么来的。”
我进屋的时候,穿的是短袖,所以我的手臂上绝不可能有空间来藏这笔钱。
我把手再次覆盖上去,往回一收,等我抬手之际,已经只剩下一张百元大钞。
黄柏鹤一脉的千术,比传统的千术更接近魔术,但越是这样,在初始的时候,就显得越可怕。
玲姐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有你帮他,我不再需要担心什么了,今天,老虎想赢多少,就让他赢多少,反正过了今天,这家赌场就是他的了!”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唉,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