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我此行就是来报仇的,但这么单枪匹马的冲上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甚至就连阿斌都这么说,那么现在的他们绝对是有所防备的,所以对我而言,没有一点的优势。
“红姐有没有来过这里?”
我继续问道。
红姐前些日子跟我通电话,虽然都是报喜不报忧,但在中间有一段时间,说话都有些躲闪,好多时候都是避开刚子说别的。当时在山中没有多想,如今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来过了,而且那次很凶险。”
阿斌说着,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说!”
我喊着声说道。
想不到红姐来到这里,竟然还遭遇了凶险。
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人有逆鳞,处置必死。
毫无疑问,红姐就是我的 逆鳞,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了红姐,我一定要让他用命来偿。
“红姐在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后,直接来这里找刚子质问,却没想到,刚子哥… …”
他又停了,我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混蛋,说话总是一半一半的说。
“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现在已经这种情况,真当我的耐性这么好?
“刚子哥竟然说你死了,而且当众想要追红姐。被红姐甩了一个巴掌,刚子也怒了,就想对红姐用强。并且拉倒了包厢内。还好关键时刻山猫哥出现了,山猫哥给了刚子一巴掌,然后将红姐给领了出去。”
刚子,我槽尼玛!
我破口大骂,此刻,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朋友妻,不可欺。
刚子这么做,无疑是犯了忌讳。被山猫抓个现行,难道白星就没有处置他?
我将我的疑惑问了阿斌,阿斌摇摇头。说这件事情被欧阳明文压了下去,而白老大好像也很给欧阳明文面子,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我听着,冷笑一声,尤其是那个解释的理由,竟然是久生爱慕,情难自已?
而且还将我已经死在澳门的事情,编排的如此完美,如果是个旁人,恐怕真的会认为已经死掉了。
“谭丽呢?难道这里的事情,谭丽就没有出现过?”
我接着问到,老虎不用指望,现在这种情况,纵然是hi老虎对我心中还有希望,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白老大的眉头,自找不自在。
“谭姐,呵呵。谭姐被软禁了。现在根本就不在世纪大厦了。这个在道上已经传开了,谭姐的场子和底盘,也被欧阳明文全盘接收了。而且是白老大出面首肯的。”
阿斌说着,眼神中尽是无奈。
这些在他眼中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先是我,然后红姐和谭丽,一个个都遭受了致命的危机。
“还有山猫哥,在山猫哥救了红姐之后,也神秘失踪了。我怀疑,应该也是被软禁了。”
阿斌分析着,虽然只是一个人的揣测,但可信度很高。否则,凭借山猫那嗜酒如命,留恋花丛的本性,怎么可能耐着性子,几天不出来呢!
我仰面躺在了了沙发上,分析这一切。
这是要逼我出来啊!
所有的一切看似毫无关联,但仔细想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和我有关联的人身上。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了。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我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出现了。
是刚子。
“阿斌,我说你个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人家青姐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惹人家… …”
刚子还没进门,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但忽然间,看到包厢里的我,他还没有说出的话,也收回了嘴里。
“双… 双哥!”
刚子说着,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双哥?呵呵,不敢当,刚哥可是现在夜魅的老大,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丝,怎么担得起这样的称呼。”
我说着,直接起身,逼临刚子。
“双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看来刚子对我还是有顾忌的,至少是对我心存愧疚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解释。
我倒想看你怎么说。
我心中想着,冷声说道:
“好,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冰冷的声音丝毫没掩饰我的杀气,不说别的,单说刚子相对红姐用强,就已经相当于撕破了兄弟情面,不死不许。
刚子简单的说了一遍,和阿斌说的出入不大,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罪行解释,将责任全都推在了欧阳明文身上。
我沉默了,处于心中的本能,我很想去相信刚子的这些话。但正在我犹豫不绝的时候,在一旁的阿斌却猛然起身,推开了我。
而之后,便是一声枪响。
阿斌中枪了,一枪打中了心脏。是为了救我而受到了致命的伤。
“刚子,你找死!”
我怒不可遏,看到刚子一手颤抖的举着枪,我什么都明白了。
刚子真的背叛了,没有丝毫的余地,甚至想要将我杀死。
“阿斌,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心中悲痛,当初一个张青,为了维护我,死了。
如今阿斌也是这样,为了救我。死了。
“双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冷。不过我不后悔。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不知道,人活着还是要尊严的。如果可以,将来替我报仇,杀了那个李青。那个臭****,嘲讽我不如一条狗,说我不是男人。”
阿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淡,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想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
“你是个男人,是个男子汉。别说话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说着,而那边的刚子又举起了手枪,显然是想要赶尽杀绝。
我抱起阿斌,一个转身,小鬼难缠的步法用了出来,瞬间夺门而出,甚至连刚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让开!”
我大吼着,然后就这么抱着阿斌朝外走去。
我不想让他死,让这个混迹在风尘的男子汉,就这么死了。
我想把他送到医院,哪怕让他多留一会,看我亲手为他报了仇,我也会感谢上天。
但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我还没走出酒吧门,阿斌的手就放了下去,脸上依旧还挂着微笑,那是一种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