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今天的事儿……”
“哈哈,不用感谢我了。我可是把你当成好弟弟一样,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刚来酒吧,什么都不懂,得罪了一些人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得靠大皮才行,你们得好好相处。”红姐笑道。
皮哥么?
我脸色一沉,红姐刚刚说过,她问了很多次,皮哥也不愿意透露我的消息,但这件事情他毫无疑问是知情人,看来他心里对我依然留有怨恨,所以才迟迟不肯吐出我的消息。
红姐又岂能看不出来?叹了一口气,说:“在夜场还是要圆滑一点,大皮再怎么样,也是看场的,有些事情我已经在协调。这几天我给你放个假,你回去把伤口都敷好,记住你的工作,可不能没一张好的脸蛋。”
说罢,戏谑地拍了拍我的脸,我一阵抽疼,心里又一次把林菲诅咒了一遍。
以工伤的名义,红姐交给我一张请假条,至少有四天的时间我不用上班去了。男公关,靠的是魅力,但丑八怪是没有魅力可言的。林菲不可不谓毒辣,好几鞭抽在我的脸上,连带着脖子根肩膀都留下了痕迹,虽说敷了药之后已经不会一抽一抽地疼,但这其中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动。
白天,老大跟王鑫钻在被窝里跟周公斗地主,比起我这个值夜班的人,他们更像夜猫子。
王鑫翻了个身,大喊:“我不去艾泽拉斯,他们堵在门口蹲我!”
老大丢了个枕头,继续闷头大睡。
呼噜声震天,我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在之前床上躺着的人会多一个,现在我却没有多少困意。
我不是一个愿意杞人忧天的人,如果林菲还有后续的报复,有了提防之后我也不至于那么容易中招,我很好奇,林菲所说的知道她的背景来历,究竟是什么意思,比起她本人,或许这些未知的东西会让我更感兴趣。
不过这对她的背景感兴趣的同时,我的内心也开始警告自己:玫瑰有刺,那个女人,是个恶魔。
在某种程度上,林菲跟花姐有相似的地方,她们以虐待别人为趣。
但她们两个,一个对我有敌意,一个却是没有的,可花姐是客人,林菲却是肥婆花钱雇佣我去引诱的对象,换句话说,做男公关这工作,要承担的风险,可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大得多,更不用提这其中还要给皮哥抽成。
百无聊赖地启动了游戏,登进去后发现有个帐号不停地给我发消息,催我去打公会战,我莞尔一笑,原来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登录,会长差点就把我踢出去了。
看到我上线,会长立即发来消息:“销声匿迹这么久,脱单了?”
会长是个单身狗,所以收了一公会的单身狗,叫做单身联盟,会长曾经开玩笑,谁脱了单,就要发福利,否则踢出公会。
我打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告诉他,脱单这种事情,离**丝们远着呢。
真的很远吗?我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这些日子我接触到了很多女人,要在学校里勾搭到一个单身的师妹,对我来说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我渐渐地开始对这个环境疏远了,潜意识中开始排斥它。在酒吧里我见到各种贵妇富婆,她们往往一掷千金,女人到了一定岁数就会变的主动,这时候男人反而成为了被动的一方。但也有例外,像林菲那样的人,只要多金,就算是虚假的也会主动搭上来,如果我继续做下去,这种事情离我真的很远吗?
彷徨半天,会长已经发出邀请,我点了确定,开始了一番奋战。
很久没有这样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只考虑游戏之中的事情,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一直以来过着的。
退出游戏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钟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若是平时,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叫一份外卖,继续战斗。
——出去走走吧。
我笑着摇摇头,把钱包塞进口袋,插着兜离开了宿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走出这个小天地,也许是夜场的生活改变了我,让我开始学着看到更远的东西。
又或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些东西开始变得不值一提了,就算是才分手不久的莫兰,现在想起来,也不会像那时候一样心里一阵抽痛。
充满谎言的恋情,本来就连疼痛的资格都没有。
手机震动起来,锁屏界面弹出来一条消息:“有好好休息么?”
是个陌生的ID,似乎是昨天晚上添加的我,我没有多想随手加了进来。
然后我看见了一条语音消息,点开一听,红姐的声音登时传出:“弟弟,那个女人要是再来找你,你可得告诉姐姐我哦。”
我汗,红姐居然找到了我的微信,还挑了这么个时候发给我。
我回了一句,告诉她我很好,伤口也恢复得很快,让她不必担心。
手机屏幕暗了下来,我出门打了辆车,给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随即眯着眼,看着手上横七竖八的创可贴,思绪万千。
路易酒吧在学校隔三条街的位置,说远也不算远,这附近一整条商业街归属东城,几乎都是咖啡厅KTV,简直是学生的洞天福地。我认识这儿一家按摩店的老板,他是我高中同学的亲戚,仔细算起来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不过他也许会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在这样一条商业街找到一个好的门店不容易,下车后我满大街摸索,终于在一个一人高的招牌后边看见“顺发按摩”四个字,门口有个妈子坐在塑料椅上,翘着二郎腿抢微信红包,见我往门口张望,立即满面春风地赢了上来,“帅哥帅哥,按摩呀?有没有喜欢的小妹,报个名字呗?”
我瞅她一眼,比王姐还大一圈,方块脸,像是一个建模错误的3D模型,“大姐,常老板在么?我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