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拿出说教的语气,“别纠结这么多了,她是我的老主顾了,一些事情比你清楚得多,干脆利落地接受才是你应该做的,人家不缺这点钱。”
合着是在教我怎么做好牛郎,看样子我还得谢谢她。
换上这身装束后,我跟在这两个女青年身后,回头率大大增加,让我难得地找回了一点自信。
钟涵戏谑地跟红姐说:“你家这小弟弟真有意思,放在夜场里边好好培养,兴许以后我回国了会来点名。”
点名是行内的说法,其实就是翻牌,被点了名的人,不论客户有什么要求,都必须想方设法满足对方,否则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这就是规则了。
红姐回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笑着跟钟涵说:“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钟涵小声嘀咕道:“刚才我看见了,很有料呢,你试过了吧?”
红姐有些心虚地说:“自己带的人,试什么试?”
钟涵大笑,“不试怎么知道?”
我跟在后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提着大包小包跟着钟涵跟红姐进了星巴克,两人各自点了咖啡,似乎把我给遗忘了。
我把大包小包丢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杯冰水。
钟涵总是用十分暧昧的眼神看我,要是年轻点的小男生指不定真的以为她是对自己有想法,其实我看得出来,在钟涵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她虽然显得年轻,但经历的事,不是我这个刚刚毕业的**丝能想象的。
趁着红姐上厕所的当儿,钟涵嘻皮笑脸地凑了上来,问我:“臭小子,你要真喜欢阿红,就下手吧,姐支持你。”
我苦笑,“涵姐您就别取笑我了,红姐是我顶头上司。”
钟涵抿了抿咖啡,笑而不语,拿出几张钞票,问我:“我现在有很多钱,你要怎么从我手里拿到你的钱包里?”
我耸了耸肩,“难不成要抢么?”
钟涵笑着摇了摇头,“我要你跪在地上说你有多爱我,然后用嘴把这些钱衔走,我就坐在这,你愿意跪多久,愿意衔多少次都行,我有足够的现金。”
我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钟涵轻蔑地一笑,“你觉得你现在做的工作,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夜场里的东西比我要你做的事情龌龊一百倍,你愿意干那个一点点挣钱,却不肯跪下来衔我的钱,是不是自相矛盾?”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打算怎么挣钱,不需要你操心。”
这样践踏别人的尊严,她似乎很开心。
钟涵搅动着咖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说:“干你这一行的,有很多人能从我手上拿走几万块,这都是小数目。可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刘双,你觉得你比他们好么?”
答案不言而喻,我虽然没有做,但本质上已经跟做了是一样的。
她无声地笑,没有告诉我真正的答案,我明白,红姐说的没错,钟涵的确比我更加了解这一行,也许我应该跟她学更多东西,但我实在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像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乍一看十分美丽,但其实含着剧毒。
不多时红姐回来了,她看见气氛不太对劲,皱了皱眉,“你说奇怪的话了?”
我摇了摇头,“只是走的太久有点累了。”
红姐狐疑地坐下,“那就好,小双,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嘱咐大皮替你说话了,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自己料理干净的,但至少现在我并没有告诉红姐的打算。
我点点头,“红姐,干这一行,要是把这些事情都放心上,过着就太累了。”
“你明白就好。”红姐说,“涵涵也是个大忙人,今早逛了很久,咱们先回去吧。”
“红姐。”我站起身来,说:“夜场的事,我还会继续做下去的。”
红姐微微一笑,“好弟弟,姐姐看好你。”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红姐在我面前,我就一直有动力做下去,男公关而已,既然能接触到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不做?
直到回去时我才注意到钟涵是开着奥迪来的,她往车后座使了个眼色,揶揄地看着我,“上车,姐姐带你快活去。”
我笑了笑,留着自己那几袋,把钟涵跟红姐那些大包小包放了上去,没有上车的打算。
钟涵嘿地一笑,“阿红,你这小白脸很害羞啊,平时可没有我带不走的牛郎。”
红姐淡淡说:“他刚做,在假期呢。”
钟涵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半晌,冒出来一句话。
“处男?”
两个女人同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带着这笑声,车子启动,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准备打车回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讯息。
“你很可爱,下次我回国一定要尝尝鲜。”
钟涵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记了我的号码……
不过也好,如果她出国的话,红姐身旁短时间内也不会有这么麻烦的人物了。
回了宿舍,趁着还有时间,把欠下的房租交了,进了宿舍,发现王鑫的电脑亮着,魔兽是刚启动的,人却不见了。
屋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我低头一看,门口摆着一双高跟鞋。
这小子住我对床,带女人回来鬼混,居然也不说一声。
我笑着,捡起自己几件衣服,点了根烟在外面等着。
没多久两人换了战场,战斗到屋外来了,咱也不能打搅了好事,于是默默撤了出去。
王鑫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踹上。
真他妈不是东西,我喊了一声,破门而入,径直从他俩身边穿过,小情侣愣了几秒钟,又旁若无人地缠绵起来。
等我把自己的号登上去的时候,王鑫正提着裤子满脸抱歉地挪进屋来,坐下,“平时你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我说:“今天没工作。”
王鑫一根筋,现在才注意到,哇地叫了一声,“你小子被富婆包养了?这一声爱马仕是怎么回事?”
我把小外套丢在床上,满不在意地回答他,“一个很烦人的女的,非要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