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说要玛缇娜的时候,只是跟她说而已,而现在她这一声大喊,整个大堂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用暧昧的眼神看她:“看不出来郎情妾意啊!”
她瞪我:“这是互相扯平!”
我摊手:“输了大不了我把我给你得了,不过你也是我的,我娶你,你嫁给我,正好正好。”
玛缇娜气得跺脚:“好,那咱们就赌第三局,如果我输了,到时候我直接放水,让你赢。”
我握着牌摇头:“你要是能在这里输给我,一会儿你也赢不了我。”
其实玛缇娜没有意识到,她原本是打算来找我打心理战的,但自从刚才因为被我耍了之后,她已经是被我牵着鼻子走了。
她恨恨道:“那你要赌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句话说得委屈极了,倒像是我以大欺小了,其实真的玩起金花,在台面上我没有任何胜算,但这妞自己私底下找上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所谓牌王,能成名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这大舞台上赢了不少玩牌的专家,但真正的市井手段,其实还是鬼手一脉最强。老黄说过,鬼手一脉只有祖师爷曾经跟人家真正玩过大的,其余都是混迹在市井之中,靠各种手段小打小闹,如果用得歪一点,其实就是在耍无赖。
能提前得知自己暗牌的点数,就能够在一开始决定好自己的单注跟注的大小,然后通过其他千术进行下一步的完善,这是很多老千做不到的,因为绝大部分人要看牌后,才能换牌。
我洗好了牌,放在桌面上,跟她说:“这是咱们私底下的约定,你是女人,耍赖皮我也没办法,反正你是牌王,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靠着一点小伎俩赢了你也不算什么,如果你不愿意私底下输给我,那就一会儿再第三局打败我吧。”
玛缇娜幽怨地看着我:“你是觉得我倚仗身份欺压你咯?我说话算话,刚才那局就是我输了,我会在这一局赢回来,所以你必须跟我赌才行。”
玛缇娜,这个名字在法语的意思是好战。这个妮子的确十分好战。
我竖起食指:“好,那么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取消刚才的约定,不要你了。但如果我赢了,不仅这个约定不会被取消,而且你从一会儿赌局结束之后到明天,都要陪着我。”
这妮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把牌抢了过去:“这局我坐庄!”
坐庄可以最完美地掌控全局,因为是由她发牌,所以我丝毫不怀疑她连我有什么牌都一清二楚。
玛缇娜事先将扑克牌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做手脚之后,开始发牌。
从决定了她是上家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是吃亏了的,但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她要先下注,从她下注的点数,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牌数有多大,如果她下了狠注,基本就能确定她笃定自己的牌比我的大,那么我就可以有所保留了。
放在我面前的三张牌,明明已经盖上了,但我却知道玛缇娜多半已经知道了花点,这才是最不公平的地方。
牌一落,她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暧昧难明的笑容:“这一注,我赌五十万,你决定跟吗。”
我淡淡道:“当然跟,不仅跟,我还要追加半个你。”
“半个……我?”妮子傻眼了:“没有将人当作赌注的说法吧!”
我笑道:“别忘了你上局输给了我,所以现在你是我的所有物,换个角度想,如果你赢了,就能赢回去半个你,不是很好么?”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如果输了,我就欠你一个半的我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叫做双重保险,只要这局还是我赢,你就跑不掉了。怕了么?”
这才叫心理战。
“赌就赌!难道你还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换掉牌么?”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
看牌的环节,我的手里是三张散牌,按照之前那妮子一上来就赌五十万的气势,她的底牌,是比我要大的。
三张牌一合,拍在桌面上,我气沉丹田地开口:“我追加赌注,再赌半个你。”
玛缇娜瞪我一眼:“等着瞧,你输定了!”
她没有耐心陪我耗下去,直接选择了亮牌,这一轮我直接将上一局我赢得的赌注全部压了上去,换个角度想,就是无本买卖,我输了,要贴进去五十万,但玛缇娜就远远不止了。
就精打细算这一点上,老黄很看好我,也是因为这一点。
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牌王成名不久,肯定没有跟鬼手交手过,这也是为什么白老大要将我拿来跟她放在一起的原因,因为这个妮子对鬼手的伎俩,一点都不了解!
“亮牌吧!”玛缇娜往桌面上一甩,赫然是一组同花,黑桃的JK9,在寻常牌组而言,是很大的一组了。
我把三张牌放在两手之间,搓了搓,然后放在台面上,缓缓展开。
三张A,豹子。
玛缇娜一瞪眼,直接论起剩下的牌往我脑袋上砸:“你耍诈!你出千!”
我熟练地躲着她丢过来的东西,一边淡定道:“凭什么说我出千?三张A,是你输了。”
“你的底牌明明是……”玛缇娜说到一半,捂住了自己的嘴。
赌场有个忌讳,不论是不是出千,都不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不然就算是把自己暴露了,牌王能用手摸出牌色,这点很多人都知道,但她自己在比赛的时候绝不会承认,如果说了出来,就相当于变相的违规了。
因为你提前知道了对手的花色,不论你是不是出千,都会被认定是出千,这是一成不变的规则。
鬼手的牌,不论是不是动过手脚,只要我想,都是可以进行掉包的,这一手如果是一会儿在台面上玩金花,我自然不可能做得到,但如果是私底下用了自己的牌,那么另当别论。
玛缇娜很强,但如果是小打小闹,我有很多手段可以将她克得死死的,只是像她这样一路平坦碾压过来的人,很难想象到这种市井之中的障眼法,会以这样的形式展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