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叶轻柔听到门外的动静,慌忙起身,当看见躺在正房床上的柳三根时,她大惊失色,问道:“子安,二叔怎么了。”
“轻柔,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去躺着。”柳逸见叶轻柔下床,急忙拉着对方的小手就要进屋。
叶轻柔摇摇头,轻声道:“我已无大碍,况且县丞大人也派人请了大夫诊断,子安宽心便是。”
“你啊……那只能下床一会,待会就要上去。”柳逸无奈道。
“嗯。”叶轻柔点点头,心里涌出丝丝甜蜜。
柳逸扶着叶轻柔来到床前。
此时,柳三根躺在床上,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对方神色悲痛,柳逸二人也有些心酸。
若非他们二人的话,二叔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二叔,子安已是蒙童,家里无需二叔接济。这里乃是三十两白银,还请二叔收下。”
柳逸将县丞大人送来的贺礼拿了过来,尽数放在了床边,准备赠予二叔,至于自己,如今自由生活的办法。
二叔侧过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如同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二叔,不知家中发生何事,若是二婶之事,我现在前去……”
“不用。”柳三根终于开了口。
“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轻柔内心焦急,不明白二叔为何要去寻短见,想来应该不是发生普通的争吵。
两人见二叔不愿意说话,也只得一点点安慰对方,待得对方情绪变得稳定下来,他们二人才从柳三根的嘴里面知道事情的经过。
砰!
柳逸听了之后,愤怒不已,未想到二婶竟然是如此之人,不忠不贞,竟然跟赵管家有了私情!
“可恶!”叶轻柔也是非常气愤。
柳逸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沉声道:“二叔请放心,既然离家,那自然无需回去。我与轻柔视你如父,今后你便是与我俩居住,至于赵管家,他早已死在县丞大人的棍下,也算是为二叔报了仇!
至于二婶,怕是二叔不舍多年感情,但对方既然对出如此之事,本应休了她,念在多年来的情分,就由她自生自灭也罢!”
“哎,就这样吧。”柳三根点点头,知道柳逸说的极是,若柳逸真说出前去官府告状,他也不忍,毕竟十年夫妻情分,虽无子女,但也难以割舍。
叶轻柔赞同,柔声道:“二叔,以后你就居住在家中,这些银两,你拿去用便是。明日我们购置几亩田地,剩余银两,自是足够日常开支。”
“嗯。轻柔所言极是。”柳逸点头道。“赵员外送了一些东西,不知里面有什么,待会看看是否有些银两。”
“赵员外送了些衣服,饰品,还有五亩地的地契。”叶轻柔道。
“哈哈,赵员外真是大方,不枉我送他一幅绝世诗词。”柳逸拍手,忽然皱眉道。“轻柔,你不是在家休养……”
叶轻柔低头,神色有些慌乱,像是被抓住偷东西的小偷一样。
柳逸摇头,叹了口气,不忍责怪对方。
安慰了二叔片刻,柳逸退出房间,站在院内,叹道:“轻柔,今日我就不在家里,出去散散心,还请你多加照顾二叔,傍晚还要参加县里的蒙童宴,怕是今日无法回来。”
“嗯,子安出去便是。”叶轻柔点点头,可想到柳逸跟赵安康的事情,有些担忧地说道:“子安,那你出去可要担心。你若出去,赵安康心眼小,定是要小心对方报复。”
“轻柔放心,县令大人曾允我,以官印保我安全。虽不知官印有何作用,但既然县令大人已说,定是不会骗我。”柳逸安慰道。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倒是轻柔,这赵家送的东西,可分给左邻右舍,打点打点,大家日后也会多加照顾。”
“嗯。”叶轻柔看着柳逸,点点头,心头开心不已,未想到柳逸大病一场后,竟是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成熟了许多。
柳逸跟二叔交代一些事情,安慰对方不要多想,回到房间,准备点粮食与水,当看见盒子内的石头时,似是心有感应,打开盒子,思索片刻,将石头收进包内,离开了家里。
……
正如柳逸所想,柳逸奋不顾身救治柳三根之事,已在乡邻里传为佳话。听闻此事的吴里长自然将此事报给了县令大人,出了县衙,坐在外面的茶摊上,不由得将此事说了出来。
说话里面,自然是加了一些吹嘘的东西,令人赞不绝口。
“这柳子安真乃奇才!尚未成就童生之位,不想就能使用诗句之力,虽然只能说一句,但也是天纵奇才了。”
“是啊,你们可曾听说,县令大人准备举办一个宴会,主要就是想要宴请柳逸。不过你们说,柳逸赋诗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莫非达到了鸣州的层次。”
“据说他没有写出来,所以并不知晓什么层次,不过出现了金色才气,就算最后只有紫色才气,怕是也有鸣州等级了!”
“哎,这等才子真是令我等羡慕,实在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是啊。这一次依靠诗词救人,看来不但是才子,还是一个孝子,那一句,九州生气恃风雷,简直就是千古绝句啊!”
“是啊是啊。”
县衙内。
县令望着桌子上面的字迹,拍案叫绝,“好一个柳子安,未想给予亲人如此允诺,真乃性情中人。”
桌上,正是柳逸写给二叔的八个大字,后来被人拣走,又被里长寻回交给了县令。
身后师爷赞道:“是啊,柳子安绝非凡人,不说得到紫色才气,这回又写出如此诗句,只是不知下面诗句为何,但光是看这首诗词的第一句,就有股气势磅礴之感,下面若能写好,怕是又能成为一首战诗。”
“是啊,只可惜前些年日未能深交,如今前去,实乃锦上添花。师爷,待得今日蒙童宴后,你且派人在柳逸家附近看守,务必要保护叶轻柔与柳三根安全。”
“是,大人。不过今日蒙童宴,想必可以让柳子安将后文写出。”师爷道。
“怕是不会,若是有意,对方怕是早就写给康县丞。”王县令满脸得意,“不过,这八个字也算送与我了,又得一宝,怕是康县丞知道了,要跟我争抢,切莫外传啊。”
“是。”师爷点点头,见王县令视如珍宝,也有些不以为意,只是鸣州级别,且是蒙童,应该没必要那么宝贝吧。
事实上,王县令并未将镇国级诗词宣扬出去,在他看来,尚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