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慕枫说出那番话之后,秦太太连芬不禁有些不悦。虽说秦慕枫在整个家庭里算是个“异类”,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对继母说出那样的话。
众人劝解一番后,当事人也都不再提那件事了。
只是,秦老先生最后做了儿子和妻子的和事老,微笑着对妻子说:“让你受委屈了!”
“枫儿的性情大家都知道,而且,我也答应过大姐要好好照顾枫儿的,今天的事,没什么的。只要枫儿能够忘记过去的事,开心生活就好了!”连芬叹息道,却又问丈夫,“那这位聂小姐,老爷,您是怎么看的?”
秦先生往楼下走着,说:“随便枫儿去玩吧!现在真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在和咱们演戏。哦,以后要是再有人在你面前说聂小姐的不好,你就随便听听好了。我可不想儿子怪怨咱们,说父母干涉太多。”
秦太太点点头,秦先生又叹道“儿大不由娘啊”!
晚饭的气氛和往常一样的平淡,这让聂雨晴很是不自在,她没有想到这家人是这样生活的!她看看秦慕枫,好像他没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是习惯了吧!
这样的家庭,真是奇怪!
晚饭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大家便闲聊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秦慕枫饭前那番话的影响,除了秦慕松之外,没有人主动和聂雨晴说话。而秦慕松所问的,都是些工作方面的事,秦慕枫就不停地在大哥面前说这个难那个难,一看就是在哭穷,聂雨晴看了只想笑,却没有揭穿他。
只不过,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秦慕枫的三哥秦慕楠有些怪怪的。虽然他没对她说过一个字,却好像总是在一群人当中观察她一样,让她有些不舒服。
同是一家兄弟姐妹,还真是各不相同啊!
过了九点半,大家开始陆续回去自己的房间,而聂雨晴也准备要回家了,却被秦舒雅给留住了。
秦舒雅笑着拉住聂雨晴,对四哥说道:“你不打算留聂小姐参观你那个破窝吗?四哥,有点没风度哦!人家毕竟是第一次来嘛!”
这是要让聂雨晴留宿的信号,当时茶室里只剩下秦慕楠、秦舒雅、秦慕枫以及聂雨晴四人,秦慕楠难得的笑了,和妹妹站在一道,对秦慕枫说道:“四弟,你要是不带聂小姐参观,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那边比你的是整齐多了,谁让你老不回家住呢?”说着,他还故意推过妹妹,对聂雨晴说:“聂小姐,不介意的话”
话还没说完,秦慕枫一把拉过聂雨晴,对三哥说道:“不用三哥费心了,我们自己过去!”
聂雨晴抱歉地对那兄妹笑了一下,便被某人拽走了。
“你干嘛?我才不要去你那里呢!送我回家!”等出了主楼,她才说出来。
“要是你现在走了,不觉得很奇怪吗?”他轻声在她耳边说,“要有敬业精神!”
“敬业?那也不是,不是”她不知说什么了,只是感觉很尴尬。
羊入虎口,哪里有那么容易逃脱哦!她在心中哭叹。
两个人慢慢往后面的楼走去,草地上的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犹如镶嵌在地上的繁星。
夜静谧,晚风轻拂,天上又是明月皎洁,这一切无不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她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她闻到了晚风中飘来的花香。是什么花的香味呢?分辨不清,应该是好多种的混合味道吧!
“好香的味道!”她叹道。
“哦,那边的湖边种了好多花,从我书房的窗户就可以看到。”他的声音突然有些低沉,“听说,我妈妈很喜欢养花,她在世的时候就在湖边开辟了很大的花圃。现在,那些都是芬姨在种了。”
月光是那样的明亮,无声地将整个人都笼罩在她温柔的怀抱里。
聂雨晴望着月光下的他,那样陌生的眼神。
她不了解他的过去,甚至是现在,只是,每个人在思念自己至亲的时候,心境都是一样的!而这样深深的思念,时常会让人的心智迷乱。
“嗳,你这家伙怎么用那样的口气跟你家人说话呀!再怎么说,你也是晚辈,是家里的小孩呀!看来,你真是被惯坏了!”她故意岔开话题。
“我就是这样的人!”
“知道,自以为是的男人!”她说着,往前走去。
“彼此彼此!”他跟在她身后,突然追上去问她,“嗳,你之前回答我爸爸的那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努努嘴,没有回答。
“聂雨晴,你不会是在跟我告白吧!你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他追问道,“唉,看来我的魅力实在是没得挡了!”他大笑起来。
原形毕露!
她想到这个词,停下脚步盯着他,他立刻停止的笑。
“没想到你自恋这么严重,我看,你真的得去找医生看看了,病入膏肓可就完蛋了!”她说道。
“那你还没解释”他紧追不放。
“那个啊,”她边走边说,“是我自己想的,如果将来会结婚的话,我一定要找到给我那种感觉的男人才行,否则,我宁可单身一辈子!我可不想在自己家里也带着面具活着,太累了!”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结婚啊!该是怎么样的?
他再次追上她,笑着说:“你啊,本来就很难嫁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求这么高,更加嫁不出去。再过几年要是还没有人向你求婚,我看你还会不会坚持这种可笑的原则!”
“切,宁缺毋滥,知不知道?就你这肤浅的人,怎么会懂得我的高深呢!境界不同啊!你还是慢慢磨练吧,年轻人!”她拿腔拿调的神态,难免让他觉得好笑。
夜晚,那样的迷人!
秦慕枫住在四楼,三楼是秦慕楠,二楼是秦慕柏夫妇。
原本在路途上带着的轻松与愉快,在他们踏上楼门口台阶的那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嗳,我说,怎么办?”他轻声问。
“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吗?你一点安排都没有?不会,不会真要我和你”她也小声地说。
“拜托,这是我家,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干嘛和你同床!”他瞥了她一眼,“可是,该怎么做才不能让人起疑心呢?”
仆人出来迎接,两人赶紧往楼里走。
因为是去四楼,所以还有好一段时间给他们思考解决方案。
“我很久没回家住了,我先去看看客房有没有收拾好。不过,要等到别人都睡觉了你再过去才安全。”他说。
“你这人真是麻烦!看秦太太说的那意思,你们家那么重视名誉的,怎么可能让我这样一个没名分的人和你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何况,他们只是没有反对你我交往,并没有说可以结婚啊!”她解释道。
他本来是环抱着双臂在思考的,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说道:“说得对啊!没想到你有时候还是能想出好主意的嘛!”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还没开始打仗呢,自己就先乱了阵脚,做出错误的决定,结果就只有一败涂地!”她说道,表情很是自豪。
“好,我接受你的批评,这次算你比我聪明!”他拍拍她的肩,便往客房走去。
仆人们早就给她准备了一切必需品,聂雨晴便去客房的浴室洗漱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客房,可是布置的相当雅致,就连浴室的陈设都是很有考究的。
躺在意大利订制的宽大浴缸里,她舒舒服服地哼起歌来。
浴室里唱歌,声音真的会比别的地方悦耳许多。
她不知道,有个人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而她始终都在享受这样美妙的时光。
突然,听见有个男人在门口咳嗽,她一下子从浴缸里坐起来,很不安地喊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一个人是不是太无聊了?要不要我进来?”那个人忍着笑问道。
会是谁?那个疯子吗?他说话不是这种腔调吧!那会是谁?
她越来越害怕。
隔着浴室和外面更衣间的门,缓缓地推开了,她盯着那道门缝,紧张地咽了咽干燥的嘴巴里不存在的唾沫。
浴缸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万一他要做坏事,该怎么办?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紧。
直到那道门被推开……
那扇门的门缝,随着聂雨晴心跳的不断加速,慢慢地越开越大。
到底是谁?是秦慕枫吗?不会吧!听着说话不像啊!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这么大的一个秦家,不会有变态吧!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
就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有一个东西突然进了她的视线。
水声哗啦之后,她以极快的速度从水中站起,一把抓过浴巾把自己围上,正对着浴室门站好。
门打开的瞬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她就抬起右脚朝着对方的胃部踢去。光是踢还不算,她抓住对方的肩,用自己屈起的膝盖冲着对方的腹部重重攻击四五下才松开。
对方“哇”的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指着她断断续续地说“你疯了吗你,干嘛那么用力?痛死我了!”
是秦慕枫?
他抬起头,额上已经有汗珠渗出来了。
她抓住裹着身体的浴巾,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痛苦的神情,过了好一会才说:“谁叫你做这种无聊的事?”
他好不容易才慢慢直起身,走出浴室。
她跟了出去,见他坐在卧室的床上,才问他:“真的很痛?”
“你让我踢踢试试看!”他依旧捂着腹部,“聂雨晴,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下手这么狠的!哎呦!”
“我也是无心的嘛!你那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以为,以为是色狼呢!”她坐在他旁边力度适中地为他揉着疼痛的腹部。
“色狼?”他盯着她,“嗳,我说,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暴力的女人,哪个男人有兴趣和你做什么?”
“让你痛死算了!”她生气地移开自己的手,不愿再为他减轻伤痛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她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
她的脸颊,因为浴室的热度和之前的“战斗”而有些泛红,依旧滴着水的头发沾在她光洁的肩部和背上。
被他这样注视,她还是会有些紧张,心跳也加速起来。同样是因为紧张,她的嘴唇变得干涩,她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这所有的一切,无疑对于某人是很有诱惑力的,哪怕他嘴巴上说没有男人愿意和她做什么事。
握住她手腕的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先前让他痛不欲生的感觉此刻已经被另一种所替代。
那只空着的左手,此刻慢慢地抬起来,伸到了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