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和贺芳妍订婚给秦慕枫带来了很多的好处,最起码的是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将事业做起来。而他这近半年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让众人看到了他身为一个集团领袖的能力。虽然他的人事改革引来了一些非议,可是事后的进展让这些议论全都消失了。
贺芳妍的父亲对秦慕枫虽然不是完全满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爷子还是接受了这个不按章法行事的“女婿”。再加上贺芳妍对秦慕枫死心塌地的,老爷子也对秦慕枫不再有微词,只是希望早点让两个孩子去办结婚登记。但是,秦家父亲对结婚的事丝毫不着急,秦慕枫也是同样的态度,这让贺家很是不满。只不过,贺家认为没有了他们的支持,秦慕枫根本没办法坐稳那个位置,因此,对于结婚的事,也不再逼迫秦慕枫了。
转眼就到了夏天,秦慕松依旧沉睡着。秦慕枫在艰难中履行着对大哥的承诺,压抑的生活,只有陪着侄女秦敏希玩以及打电话欺负聂雨晴才是他仅有的乐趣。
另一方面,华子安和聂雨晴的恋爱不温不火地进行着,也许是两个人个性的缘故,过了半年还是这样子。
作为聂雨晴来说,在感受着华子安温柔体贴之时,内心又被深深的罪恶感谴责着。她无法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华子安,面对着这样爱护自己的一个人,她又如何忍心去伤害?只是,日子一天天过下去,那些话就更加说不出口。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始终没有机会。
在这场恋爱中,即便是她什么都不说,他都会很细心地照顾她的心情。她生病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就是他,不管他的工作如何忙碌,他都不会扔下她一个人。有一次她发烧住院,半夜醒来后看见他趴在病床边睡着。那时,她真的被他感动得落泪。如果他趁着那个机会向她求婚的话,她知道自己很难拒绝。可是,交往了半年,他从来都不会提这方面的话题。
华子安如此贴心地爱她,她的心怎么会感受不到?因此,即便是他什么要求都不提,她也会偶尔主动地亲亲他的脸。很多事,一旦做得多了,就很容易变成习惯。
到了夏末的时候,华子安终于开口邀请她搬去和他一起住。而那一天,正是他的生日。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祝贺,却是带着她离开家,去了远离城市的山林,去了他的乡间小屋。
还没有到秋天,到了夜里的时候,山里还是很凉的。
两个人坐在小木屋前望着天上的星河聊天,她靠在他的怀里,跟她说着自己以前对星星的想象,他边听边笑。
“据说古希腊有个小岛叫爱奥尼亚的,那个岛上的人信仰星辰,总会在每年确定的时间出海去追寻天上的星星,寻找天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说。
“我想应该是吧!每个人的信仰不一定相同,追求也会不同,所以并不一定可以完全理解他人的行为和想法。特别是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很多人总是因为恐惧而怀着排斥的心理。也许,从某个角度来说,古人的做法和想法反倒是更接近于真相呢!”他说道。
“也许吧!”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
听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便关切地说:“我们进屋去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她点点头,便习惯性地握着他的手走进小木屋。
他进去浴室洗澡了,她坐在客厅里玩着手机。
这山里没有信号,就一定不会被秦慕枫骚扰了。想起这么多个月,他隔三差五的那些孩子气的玩笑,她忍不住笑了。
因为想着过去事,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华子安已经走出来了。
看着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他远远地站在柱子旁没有靠近。
她突然抬头,就迎上了他默默含笑的双眸,如湖水般平静。
“怎么了?”她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她身边,轻轻亲了下她的眼,这才开口说:“谢谢你陪着我,我今天很开心!”
她想告诉他,那个应该说谢谢的人是她,这么久以来,有好多事她都要谢他。也许是因为他做的太多,反倒让她感觉成了自然。
人就是这样被惯出来的,不是吗?
和他在一起,即便是离得这样的近,都不会让她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心中却是极为平静,静的恍如波澜不惊的湖水,那样的惬意。
独自坐在浴室里,整个身体全都沉入水中。她想要知道,在濒临死亡的那刻,自己渴望的人是谁?
肺中的空气一点点从肺泡中溢出,大脑里两个男人的面容不停地回闪。直到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浮出水面之时,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头发还挂着水珠,她对着镜子望着自己,却不知该做什么。
如果外面那个人是秦慕枫的话,她的心一定不会这么乱。
他躺在床上看书,偶然抬头才发现她站在门口。
柔软的浴巾,完美地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型展现出来。他合上书,取下眼镜,走下床。
她不敢抬头,不愿去看他眼中的她是怎样,却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面颊。
也许,这一刻迟早都会到来。
说不清她的心情是怎样,是因为爱还是感激?这两种感情,自从和他交往以来,她根本分不清。此刻也是一样。
第一次,她没有拒绝他的吻,深深的吻,虽然只是被动地迎合,却是没有拒绝。
窗外的星空,被薄薄的云层遮挡。
夜晚如此静谧!
躺在他的怀中,她不愿去想过去,不愿想起秦慕枫,只是安静地闭上眼。
“回去以后,可不可以搬去我家住?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会多一些。”他说。
“还是,还是算了吧!你家里人那么多,不习惯!”她拒绝道。
“你感觉不舒服吗?”
“还是一个人比较自在一点,你家里人那么多的,一点都没法随便。”她解释道。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不过,”他抬起她的下巴,说:“我还是喜欢和你多一点时间在一起,现在这样,总觉得时间不够。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只是淡淡笑了,没有回答。
这个夜,和以往一样,秦慕枫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当一个人太过于珍视另一个人或是一个东西,就会想办法将自己钟情之物拥有,这是人之常情。
虽然恋爱进展很慢,可华子安还是感觉到了聂雨晴对他并非没有感情。对于她一直以来的逃避,他的解释在于秦慕枫身上。重感情,这是聂雨晴吸引华子安的一点。可是,身为一个男人,他并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对过去的恋情久久不忘。
在和聂雨晴的恋爱中,华子安始终保持着很好的节奏,不管自己内心的欲望怎样强烈,他总是努力克制着。可是,她的刻意回避让他无法一直保持平静。再加上秦慕枫迟迟不与贺芳妍登记结婚,华子安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担心秦慕枫会回来将聂雨晴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万一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有多少的自信心可以让她不走?
从山林度假回来后,华子安就准备着求婚的事。
终于,十月二号那天,他向她提出来了。
对于此,她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愣愣地望着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到家里,盯着那戒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这一切来得太快,却又好像很自然。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自己和华子安的感情,算是爱情吗?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现在是不是躲不过去了?
因为和秦慕枫早就注定了没有结局,她不该再考虑秦慕枫。可是,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该怎么做,就更加不清楚了。
第二天是周末,她专门约了韩慧雅和叶依涵出来,问她们的意见。
对于华子安的求婚,那两人的神情,说不清是意外还是什么。只不过,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思考状态。
“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叶依涵问聂雨晴。
“我,我不知道。”她的确是不知道。
“你是不是还在等着秦慕枫?”韩慧雅问。
“早就没有希望了,我为什么还要等?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聂雨晴说。
韩慧雅沉思道:“在结婚前,我们总是把婚姻想象的很神秘,不管是对于什么样的细节,都是有着自己极为严苛的要求。可是,婚姻呢,说到底还是很简单的。最低级别的是你和那个人能不能合得来,再往高就是两个人能不能同甘共苦。很多在婚前爱的死去活来的人,结婚后面对真实的婚姻生活,那些炽热的感情就会消失,只剩下苍白的生活,最后就是问题重重。”
“你的意思是,爱情和婚姻不等同吗?结婚,不是要和一个自己爱的人吗?”聂雨晴问。
“其实,说句自私的话,我觉得找个爱自己的男人会更幸福些!”叶依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