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南宫画雨带着冰匣子回到了山洞里与东丘平朔他们会合,竺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担忧地关心道:“上次魔尊将你打成重伤,也不知道你的内伤痊愈了没有,昨夜一夜的风雪,你顶着彻夜的风寒去寻蓝血蚕,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恐怕还没等到我们聚集五方神器,你就先倒下了。”
“昨夜情况特殊,以后我会注意的。”南宫画雨看着竺漓温声回道,只是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好似真的染了风寒了,他试着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疼得咳嗽了一声。
“你看,你都咳嗽了。”竺漓丝毫不掩饰她对南宫画雨的关怀,紧张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叹道。
“我没事,只是呛着了,我们该起程了,不知道下一个神器什么时候能出现。”南宫画雨轻声回道。
“他死不了的,你别一直盯着他看。”东丘平朔走到竺漓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看着她说道。
“哼!”竺漓还记着东丘平朔扇了她一耳光的仇,白了他一眼,陪着栀儿收拾好了行李后上到马车里去了。
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一齐坐在了马车前赶着马车,竺漓掀开马车的门帘对着南宫画雨说道:“你进来马车里面坐吧,你脸色不好,昨夜又奔波了一夜,让东丘师兄一个人驾马车就好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气。”
东丘平朔听出来竺漓的话里带刺,还是在气他打了她,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笑着回道:“南宫师兄就喜欢跟我待在一起,所以你别自作多情了。”
南宫画雨无奈地瞥了一眼东丘平朔,淡淡地说道:“漓儿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大碍,晚点进小城以后找出客栈休息一下就好了。”
“漓儿也是你叫的?你应该叫她师妹!”东丘平朔瞪了南宫画雨一眼,对他说道。
“又要你管闲事?我就喜欢南宫师兄叫我漓儿,听着亲切极了。”竺漓对东丘平朔厌烦地回道。
“他是我的人,就得跟我在一起。”东丘平朔背对着竺漓,挤眉弄眼地笑着,故意回道。
竺漓盖上了马车的门帘,坐在马车里忍着心底对东丘平朔的怨愤,低声叹道:“就你最讨人厌。”
马车驶过白雪覆盖的原野,进了一座小城,东丘平朔观察到南宫画雨的脸色过于苍白,匆忙找了家客栈,让大家入住客栈休息。他特意只要了两间厢房,一间让竺漓和栀儿一起住,一间是他和南宫画雨的。
“师兄,你该不会是真得了伤寒吧?你可是有仙根护体,我从小到大跟着你,还没讲过你得过伤寒。”东丘平朔看着平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南宫画雨问道。
南宫画雨只觉得衣袖里那只关着蓝血蚕的冰匣子散发出的寒意在一丝丝渗透进他的肌肤和骨骼里,他闭着眼睛轻声回道:“可能是我太累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南宫画雨这一觉睡得实在久了点,两天后也没醒过来,东丘平朔知道师兄这次的“病”不简单,普通的郎中大夫怕是治不好他,他只能想办法回一趟仙山找师尊,可又放心不下竺漓他们。
“师兄怎么了?这两天都没见过他。”晚饭的时候,竺漓着急地看着东丘平朔问道。
“他有事不在客栈,你别瞎操心。”东丘平朔撒谎道。
“你可别骗我。”竺漓盯着东丘平朔闪烁的眼神低声说道。
夜深了,竺漓还是无法入眠,她让栀儿悄悄潜入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的房间去探个究竟,栀儿变成了一朵栀子从窗户里飘进了他们的厢房,看见了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的南宫画雨闭目躺在床上,东丘平朔坐在他身旁唉声叹气。
“师兄,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若再不醒来,我只能带着你还有竺漓和栀儿回忘尘崖了。”东丘平朔无奈地低声叹道。
栀儿听了这话,忙轻悄悄地从窗户缝飘回了竺漓的房间,她可不愿回忘尘崖,她看着竺漓说道:“东丘平朔果然骗了你,南宫画雨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快三天了,我看见了他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真的?!”竺漓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穿鞋,一边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就直奔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的厢房。
“东丘平朔,开门!”竺漓瞧着房门喊道。
东丘平朔听见了竺漓的叫门声,听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就猜测到了,这深更半夜的,忽然来敲门,估计是她发现了什么,以她那倔脾气,恐怕是不敲破房门看个究竟,是绝不会罢休的。
“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敲男人的房门,你好意思么?”东丘平朔开了房门,堵在门口,看着竺漓问道。
“你让开!”竺漓猛地一把,双手推开了东丘平朔,一进房门就看见了床上的南宫画雨,栀儿也跟了进来,东丘平朔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就看见竺漓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床边,双手抓着南宫画雨冰冷的手。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带他看大夫?他都病成这样了!”竺漓怒视着东丘平朔责问道。
“你把手拿开。”东丘平朔冷声对竺漓说道。
“我不!”竺漓倔强地看着东丘平朔回道,心痛地趴在了南宫画雨的胸口,听见了他微弱的心跳声。
“起来!他是男子,你是姑娘,你这样贴在他胸口,抓着他的手,你还知不知道害臊了?!”东丘平朔恼怒地抓着竺漓的胳膊,想将她从南宫画雨的身上拉开,竺漓死活不肯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南宫画雨的手,在被拖拽的过程中,突然从南宫画雨的衣袖里掉出了那个冰匣子。
竺漓蹲在了地上,捡起了冰匣子,将冰匣子打开了,看见了里面那只已经睡着的蓝血蚕,她盯着蓝盈盈的血蚕说道:“也许这救过无数人性命的血蚕能够救他,我试试……”
“糊涂!”东丘平朔一把夺过竺漓手里的冰匣子,朝她怒斥道。
“我要救他!”竺漓站了起来,想夺回冰匣子,可是东丘平朔将冰匣子高举过头,竺漓纵然踮起脚尖也碰不到东丘平朔的手。
“师兄是为了这冰匣子才生了这场怪病的,这是五方神器之一,三界仅此一只,岂能随便拿它治病,万一有什么闪失,让它死掉了,恐怕就算你救醒了师兄,他也断不会领你的情。”东丘平朔严肃地对竺漓说道。
栀儿注意到南宫画雨的眉头动了动,连忙对竺漓和东丘平朔说道:“你们别吵了,他好像要醒了。”
竺漓转身看着南宫画雨,又坐到了床边上,用力抓着他冰冷的手喊道:“南宫画雨,你醒醒!”
竺漓感觉到了南宫画雨的手指动了动,她握得更紧,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竺漓眼底的泪光,转而看向了东丘平朔。
“把冰匣子拿来,雪妖让我承诺过这东西只能由我来保管。”南宫画雨看着东丘平朔低声说道。
东丘平朔将冰匣子递到了床前,不料被竺漓一把夺去捧在了手里,她看着南宫画雨说道:“这东西一直在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我捧着它,就直觉得浑身开始发冷,你都病成这样了,再将这冰冷的东西揣在身上,岂不是更加重了病情?你好好养病,我帮你保管这冰匣子,等你病好了,我还你便是了。”
“拿来,雪妖肯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我们,是相信我们能言而有信,我答应她了,必须信守承诺。”南宫画雨看着竺漓低声说道,他虽然没多大的力气说话,但是眼神却是冰冷而坚毅的。
竺漓看着他冷峻的眼神,紧抱着那冰匣子从床边站了起来,倔强地回道:“哪有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宝物?什么宝贝冰匣子非要你来保管不可?我怀疑那雪妖在这冰匣子上施了什么高深的妖法,想要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