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杜宅,医生为杜璃沫做了检查,告诉杜忠国,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大碍,休息一天就好,所以,杜璃沫洗了个澡,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上了二楼卧室。
杜博桓盯着杜忠国,满脸担忧的问:
“怎么回事?怎么有事车祸?”
杜忠国摇了摇头,坐在杜博桓身边,叹了口气,
“这次可能是意外吧。受伤的是唐家的女儿,她怀孕了,孩子没了,沫沫对此很难过,自责了一整天了。哎……”
卧室里,杜璃沫趴在床上,用被子梦着脸,身子不停的颤抖,眼泪打湿了被子一角,她不敢想糖宝起来后的反应,不敢想,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会有多绝望,多难过。她也不敢想,糖宝看她的眼神。
渐渐的,她一双泪眼睡了过去。杜忠国担心女儿,睡前去卧室看了一眼。就像他想的那样,杜璃沫趴在床上,被子蒙着头,睡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为杜璃沫盖好被子,关了卧室的灯,才安心的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杜璃沫就提着李婶煲好的鸡汤来到医院。
糖宝已经转醒,她并没有像杜璃沫想的那样,大哭大闹,反而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像是不存在一般。
杜璃沫走到病房门口,李爱琴见状,急忙迎了上去笑道:
“沫沫啊,你来啦?快进来,玉玉她在你走后没多久就醒来了。”
杜璃沫一愣,快步走了进去。她看了糖宝一眼,叫她不说话,心里一紧,迅速打开保温盒,为糖宝盛了一碗鸡汤走到床边递给她:
“来,糖宝,这是我让李婶专门为你熬的,喝一点,李婶说这汤很补的。”
见糖宝不理会,杜璃沫又道:
“糖宝,你多少喝一点,如果你难受,就对我发脾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杜璃沫抬眼看向糖宝,“糖宝,我……”
“出去!”突然,糖宝歇斯底里的对杜璃沫大吼一声,让她出去。
杜璃沫嗓子眼滚烫滚烫。泪水溢满了眼眶。她轻轻的吸了戏鼻子,把手里的碗递给身后的李爱琴,站起身僵硬的笑了笑,道:
“伯母,这个很补,麻烦你劝糖宝多少喝一点。我会每天让保姆做好,送过来。我先出去了。”
李爱琴呆呆的接过杜璃沫递过来的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她们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两个不是很好吗?女儿怎么这么对沫沫?
“玉玉,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对沫沫?人家给你带了鸡汤,医药费也是人家出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糖宝猩红的眼睛瞪着李爱琴,大吼道:
“有钱就了不起了!有钱我就得什么都认了!啊?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想到她为孩子买的各种玩具,衣服,想到她每天晚上睡不着,看育儿经到很晚,想到孩子稚嫩的笑声回荡在脑海中,糖宝伤心的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不停的滚落在枕头上。
李爱琴见状,也不敢多说,她放下碗,走到床边,拿起纸巾为糖宝擦干泪水,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玉玉啊,你别哭啊,别哭。孩子没了,咱以后还可以再要,你现在刚小产,容易落下病根的。听妈妈的话,安心养着。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爱琴却比糖宝还要难受。本还想着女儿怀上了楚诚的孩子,以后就可以和楚家攀上关系,她以后就可以像楼下的王妈一样,每天过着富太太的生活,没想到,女儿出去转了一圈,孙子就这么没了。
见糖宝情绪不好,也不愿打扰她,看了一眼鸡汤,李爱琴顺便喝了一碗,叮嘱糖宝一定要喝一点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唐国强一直守在病房外,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语,所以这种事情只能交给自己老婆。见李爱琴出来,他急忙站起身,问到:
“怎么样了?玉玉好些了吗?”
李爱琴白了一眼唐国强,冷声道:
“你以为孩子就像鸡蛋一样,没了就没了?那孩子本来就倔,刚才你没看把人家沫沫就这么给赶走了?真是!不说了,你先在这看着,我回去拿身换洗的衣服给她。”
“不用了!”
李爱琴回头,疑惑的盯着唐国强:
“不用了?什么意思?”
“哎,沫沫刚才走的时候打电话让人给送来了几套衣服。还有咱们的。这孩子,心眼好,很善良,也不知道玉玉和人家怎么了。”
“行了,别想这些了。等过几天玉玉想通了,就好了。”
就这样,糖宝在医院度过了五天,期间,杜璃沫来过两次,每次都被糖宝无情的拒之门外。所以,她也不再过去医院。但仍旧每天都让李婶熬汤给糖宝,让人送过去。
秦羽灵来过几次,每次都带了很多补品,当然,秦羽灵很聪明,她知道,糖宝的母亲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去医院的目的,多半是讨好李爱琴。挑唆糖宝和杜璃沫之间的矛盾。
一开始,李爱琴是排斥的,可是慢慢的,秦羽灵来的多了,带的东西越来越贵中了,李爱琴也就慢慢的听进去了。
糖宝回到紫馨花园,也是秦羽灵安排人去医院接的人。杜璃沫去医院时,唐家的人已经人去房空,看着空荡的病房里,还放着李婶熬好的鸡汤,杜璃沫失望的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医院。
带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杜宅,刚坐在沙发上,李婶就走了过来对杜璃沫道:
“小姐,刚才司先生来电话了。”
“嗯?他有说什么吗?”
杜璃沫好奇这个时候司晢瀚打电话过来做什么。他们似乎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司先生说,让您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婶退出去后,杜璃沫歇了一会,便回了司晢瀚的电话。两个人并没有多说几句,杜璃沫很爽快的答应了司晢瀚的邀请,出去喝咖啡。她觉得,最近自己太压抑了,出去吹吹风也好,司晢瀚永远都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这么自私,剥夺了他爱她的权利,也不能因为他爱她,拒绝了和他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