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宁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上船之后,站在船下的萧月晴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沐凌,你说今日咱们还有好戏看吗?”萧月晴眼底透着兴奋的光,嘴角的笑意很是瘆人,明明也算是一个娇俏美人,却偏偏被那阴毒的笑容给破坏了美感。
“当然,方才我们走过来时不是瞧见白大将军和闵王也上了船吗?她们船只的方向是对向而去的,过不了多久定会碰上。”站在萧月晴身边的其中一个婢女沐凌笑得一脸献媚。
萧月晴一听心情大好,只要能看见萧诺涴那jian人难堪她就心里特舒坦,转念,萧月晴嘿嘿一笑,招手让沐凌靠近些才低笑着出声道:“你说那赫连策怎么样?如此俊美的男子怎能落到盛宁手里,你说本宫要是将他收到府中该当如何?”
“呃......”沐凌面露难色的扯着嘴角开口道:“这不妥吧!赫连世子可是侯爷的儿子,日后是要继承侯爷之位的,怕是不愿进府。”
萧月晴闻言烦躁的瞪了沐凌一眼,冷哼一声:“这有何难,大不了本宫许他驸马之位便是,那盛宁也不早就招了驸马吗?他不也围着转?难道本宫还能比盛宁那jian人差了去?”
沐凌的嘴角扯了扯,不再多言,她本是锦太妃手底下的人,可太妃娘娘害怕二公主在宫外吃了亏,便将她派到二公主身边来伺候着,可是二公主有时候的命令真的让人很难办到。
船缓缓的离开了堤岸,湖水的味道清新而又自然,大大的船舱里布满了吃食,有新鲜的水果也有精致的糕点,便连茶水和烧酒都准备得很是妥当。
盛宁与赫连策坐下身子,二人对看一眼,盛宁便笑着亲手为赫连策烹了一盏茶,船上的茶叶虽算不上太过名贵,但也还凑合,况且盛宁的茶艺卓绝,没过多久,茶香味儿便从茶盏中飘散出来,带着丝丝热气。
盛宁满意一笑,将茶盏递到赫连策的桌前,轻声道:“阿策......你且尝尝味道如何?许久未曾烹茶,本......我也不知道这茶水的味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赫连策闻言面带笑容的接过盛宁递给他的茶盏,轻轻的揭起盖子,便见茶盏中的茶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极淡的白色泡沫,轻轻一荡,茶叶便顺着他力度的方向旋转出一个圈儿。
整齐有序的排列在一起,很是好看。
见此,赫连策轻笑一声,将茶盏抬至唇边轻抿了一口,在盛宁期待目光中赞赏的点点头:“涴儿的茶艺真是一点不减当年,烹出的茶还是这么味道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盛宁闻言一喜,心间甜的像是吃了蜜一般。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愉悦,就在盛宁突然间问到赫连策东玦之事时,赫连策身子轻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给盛宁讲起了一些在东玦发生的趣事。
惹得盛宁心生向往,娇笑连连。
赫连策见盛宁如此欢喜,心中也甚是甜蜜,便将自己所知道的趣事全都给翻倒出来。
然,就在两人好生欢愉之时,一艘大船也正向着他们划来。
只见船舱中坐着面色微冷的白奕和左拥右抱的闵王,他们的身前是一群载歌载舞的舞妓。
这些妓子一个穿得比一个少,轻纱薄衫,腰间的嫩肉和胸前的波涛汹涌呼之欲出好不诱人。
玉足轻踏在船板上,响起了很有旋律的声音,非常悦耳,有的妓子因为闵王的调笑和撩拨娇笑连连,娇腻的声音不时响起。
然,一直沉闷着喝酒的白奕,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脸色蓦地一沉,迅速起身向着船舱外走去。
就连一直都在喝酒与美人逗趣的闵王都忍不住赶紧追上去询问道:“哎呦,怎么了我的白大将军,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干什么呢?”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视线就突然定格在不远处的豪华大船上,只见他的好侄女正跟赫连策坐在一起,笑得好不自在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合不拢嘴。
忍不住咽咽口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咦?好像他没看错哈,还真的是他的好侄女跟旧情人偷偷幽会了哈。
转头,闵王看着铁青着脸,紧握着拳头的白奕好生劝解道:“那个,侄女婿啊!不是本王说你,别太较真了哈,小盛宁跟那赫连策不是还没做什么呢是不?”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白奕幽冷的目光就凌厉的向着他扫了过来,隐隐有些怒气,吓得他一哆嗦,扯了扯嘴角目光闪躲的继续开口道:“本王说的不也是真话吗?小盛宁算是好的了,你看晴乐和舒华就算是出了宫招了驸马,府中不也养着诸多面首吗?”
“你可以闭嘴了。”白奕一听到面首这个词,心底的怒意瞬间直冲大脑,面首?想得美,萧诺涴是他白奕的女人,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休想染指。
否则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
冷凛的目光向着越来越接近的大船看去,白奕心底狠狠的抽痛着,盛宁与他在一起就嚣张跋扈,恨不得将他踢出她的世界。
对着赫连策就能笑得如此开怀,面若桃花吗?
难道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视线忽然落到被赫连策和盛宁放置在桌面上的垂柳和桃花枝上,白奕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就连闵王在他身边都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刚听到白奕拳头响动的声音,才一眨眼,一道黑影猛地从身前冲出去。
闵王见状猛地向着那黑影喊道:“白奕,你要手下留情啊!我那乖侄女可受不住折腾。”
说着哀叹一声,他这是造得什么孽哦。
出门玩玩儿还能让他遇见这破事,这下好了,这两人又得吵吵了。
无奈扶额,让人吩咐下去将船划得再快些。
盛宁才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唤白奕的名字,下意识的转头,一道黑影就猛地向她冲了过来,她刚想惊叫出声,白奕铁青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白......白奕?”盛宁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错愕的开口道:“你怎会在此?”话音刚落,她才突然想起来,她来同心湖不就是为了抓白奕的吗?
这么一想,眉头猛地蹙起,很是懊恼。
然而,她这样的神情看在白奕眼中便成了不耐之色。
白奕脸色沉沉,嘴角紧抿,一字一句的出声道:“微臣也想问问公主怎会在此?”
白奕余光轻瞥着放在桌上的东西,胸腔里的酸涩和怒意快速的翻滚着,背在身后的拳头青筋暴起,若不是这里还有外人,他发誓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教训盛宁。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有夫之妇。
盛宁扯了扯嘴角,很是心虚,在白奕强势的迫使下,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应对白奕,只好被白奕盯得耳根泛红埋头不语。
然,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着的赫连策却突然起身,对着白奕拱拱手笑道:“今日本世子在同心湖遇见涴儿纯属巧合,还望白大将军莫要误会才是。”
涴儿?呵.......
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驸马?连叫她盛宁涴涴都得厚着脸皮舔着脸叫,赫连策就能叫她涴儿了吗?
真是.......真是气煞人也。
白奕面上虽冷,心中震怒,然而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不知上过多少次战场,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
又怎能轻易的就被赫连策的两句话就打击得找不到北了呢?
转头,白奕冷冷的看了赫连策一眼,冷漠的声音带着绝然的气魄在众人耳边响起:“本将军并无误会,只是涴涴贵为我云盛的盛宁嫡长公主殿下,赫连世子一口一个涴儿可否失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