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又是半月,盛宁虽是心定了,但到底还是担忧白奕的,只得盼着白奕的书信来得快些,来得再快些。
这日,盛宁突闻锦太妃竟请旨出宫,去往江南行宫暂住之时,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如画问道:“此消息可是准确?”
“准确,千真万确,明儿个锦太妃便要启程了。”如画一脸不解的说道。
这下,便连盛宁都面露难色了。
锦太妃是何许人也,荣华一生,富贵一生,大半辈子都在这宫里消磨殆尽了,如今老都老了,又怎会突然开窍,要出宫去过那些个平凡人的日子?
不对,锦太妃要去的地方是江南?
盛宁眉头紧锁得更加厉害了,实在是想不通锦太妃为何如此,还是说江南当真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夜里,盛宁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闪现的都是锦太后最后一次见她是给她说的话,她说自己不是楚太后的亲生女儿,但毕竟血浓于水,面相还如此相似,盛宁自是不会听信谗言的。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锦太妃对当年燕太妃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莫不是此去也是为了燕太妃吗?
盛宁不难看得出来,锦太妃对母后敌意颇深。
盛宁越想越觉得混乱,然,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接近,就在盛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盛宁刚想要大叫,突然嘴就被黑影紧紧的蒙住,不消片刻,盛宁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盛宁醒来之时,天已大亮。
盛宁见着身下的草堆,先是愣了一下,瞬间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劫持了,被人从暗卫众多,武功高强的众多侍卫里将她劫持了。
咬咬牙,她动了动被捆绑着的手腕,谁知却越动越紧。
盛宁刚想要发怒,这才发现,她的嘴也是让人给堵住的。
一时气恼,盛宁当真从未受过此等委屈。
残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子酸臭味扑面而来,直熏得人想吐,然后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婀娜多姿,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了过来。
待看清来人的模样时,盛宁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阴沉,一抬头就瞧见锦太妃似笑非笑的眼底闪现着兴奋的目光。
而,此时的盛宁便是她手上待宰的羔羊。
“小盛宁,可是想问哀家这是何意?”就在盛宁波澜不惊的紧盯着锦太妃的时候,锦太妃突然凑到盛宁的面前,笑得妖艳魅人的说道。
眼底还闪现着疯狂嫉恨的目光,活生生的像是要把盛宁撕碎。
盛宁闻言,眼眸闪了闪,不吭声,暗中寻觅着逃跑的地方。
锦太后媚眼如丝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阴沉,她指着盛宁便怒骂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的出生姐姐就不会死,若不是为了你,楚太后那个jian人早就去见阎王了,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我的姐姐才会无辜惨死,我的孩子才会默默无闻。现如今,你可算是栽到我的手上了,我倒要看看要是你死了,楚氏那jian人该当如何自处!”
盛宁闻言,眼神一闪,凌厉凛然的向着锦太妃看去,一双潋滟的墨眸里带着刺人的问道,像是淬了毒的银针一样,只是一眼就足以当锦太妃脸色一变。
但,锦太妃到底是在吃人不眨眼的皇宫中待了许多年,转眼脸上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只见她瞧着盛宁微白的小脸笑道:“小盛宁啊,你也别怪锦母妃心狠,你母后犯下的错,总该有人要替她还的。”
说着,锦太妃有呵呵笑了起来,一脸打趣的说道:“当初说你跟楚太后不是亲生母女,本想挑起你的猜忌,让你替哀家给楚太后添添堵呢!谁知你竟然是个不中用的,白费了哀家许多心思。”
盛宁闻言,差点气笑了,若不是她的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堵着,她一定将锦太妃骂得狗血淋头,都荣华富贵一辈子了,真不知道锦太妃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锦太妃自顾自的又说了一通,半晌之后才故作恍然大悟的出声道:“呀,小盛宁呀,母妃都忘了,你现在的嘴被封住了,想要说话也说不出不是?”
要不是不符时宜,盛宁正想翻个大白眼。
“来人,将盛宁公主的嘴解开,哀家要跟公主聊天呢!”锦太妃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被侵染的鲜艳的指甲冒着清冷的光。
“是,太妃娘娘。”两个随从打扮的人快速的上前,替盛宁解开了嘴上的束缚。
盛宁嘴才放开,立马对着锦太妃嘲弄一笑,满带同情的说道;“锦母妃,你今日带我来此,难道就是想让我看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吗?你这样真是像极了泼妇,难为了父皇当初就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锦太妃怒,抬手就要给盛宁狠狠的一巴掌,谁知她的巴掌还没下去,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众人瞬间就没底气了,连忙拉着锦太妃就要逃走,谁知还未走出去,便被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
“看来是天都留不了你了。”锦太妃阴沉沉的说着,下一秒她的手里便拿着一把匕首向着盛宁冲来,谁知匕首还未插进盛宁的身子,突然手腕传来一道狠劲儿,让锦太妃的手不由得偏向一边。
盛宁抬头,便见赫连策一脸阴沉,向着踏着阳光进来的一样,俊美无双,清新高洁。赫连策知晓盛宁不见的时候很是着急,但是越着急越是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但他是个聪明人,只要仔细一想能知晓锦太妃是最大的嫌疑人。
带着人便顺藤摸瓜的便找到此处。
“涴儿,你可还好?”赫连策见盛宁这番狼狈的样子,满是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放心便是!”盛宁很是平静的说着,说完之后赫连策便亲自将盛宁的手腕和脚上绑着的东西全都解开了。
盛宁起身,或许是绑得时间久了,脚下不稳,一个踉跄便向着赫连策倒去,赫连策见状连忙接住盛宁,眉头皱得更深了。
“赫连策,你别太过分,哀家可是宫中太妃,你没有资格带人抓我!”锦太妃见赫连策带来的士兵竟然将她当犯人,瞬间气红了眼睛,简直其岂有此理!
谁知赫连策却是满若冰霜的对着锦太妃抿了抿唇冷声道:“微臣想锦太妃是糊涂了,方才本世子带人来便是皇上下得旨意,请问锦太妃还有何话可说?”
锦太妃闻言,彻底的慌神了,她想杀盛宁不假,但是此时她瞬间成了阶下囚,她便浑身都是怒火,愤怒得不行。
“便是如此,你们也没有资格碰哀家。”锦太妃在挣扎中被赫连策命人拖走了。
盛宁反应过来之后,一切早已成了定局,盛宁疏离且淡雅的回绝了赫连策之后,由如画带着马车来接盛宁回将军府,一路上如画早已哭成了泪人,总觉得是她的疏忽才会让盛宁遭受这些罪的。
“好了,如画,你莫要自责了,昨晚的事便是你在也无济于事的,你且莫要自责了。”盛宁好心解释道,一心想着的却是锦太妃昨晚说的话,锦太妃的姐姐?
那是谁,怎会跟她的出生有关?越是想,盛宁便越是头疼,仿佛被人扔进一张大网,挣扎不出,却又抵抗不了,甚是纠结。